不是她？这是什么意思？
沈归一蓦然想起之前系统所说的灵魂融合度，这两者间是不是有某种联系？
沈归一尝试着呼喊系统，可是系统仍旧没有回应，她转而继续问窦既生：“你说我现在还不是‘她’，这个是什么意思？我以后会成为她？”
“不，您本来就是她。”窦既生往后退了一步，她伸手一挥，空中浮现了一面巨大镜子。
沈归一看着那镜子微微睁大了眼，这面镜子和她内境之中的那面镜子一模一样！
空中的镜子开始出现画面，画面也就是复刻了那场幻境，只不过这一次沈归一看到了那轻纱后的女子，确确实实和她长着同一张脸。
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她这具身体的原身和她在另一个世界也是长着同一张脸，而且她还是顶替了原身，这万一是原身呢？
“神魔大战后，您把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一部分留在了这个世界，一部分放去了另一个世界，您说千年之后另一个世界的您会回来与这个世界的灵魂融合，那时候的您才是真正的殿下。”
窦既生的声音明明是轻声温柔的，可对于沈归一来说无疑是一记重锤，她呆愣在原地，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些信息。
所以她穿书都是假的，她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么？
所以她和原来的沈归一真正融合后就会变成那个女子么？
“那之后我变成了她，我还是我么？”
沈归一突然有些害怕，她第一个想到的便就是她可能要对晏清河失信了。
她回来这个世界用了另一个灵魂的身体，那么那个女子回来后她会不会也消失了？
“一具身体的灵魂只有一个，您现在不就是在这里么？既然如此那么未来也还是您。”
听到窦既生的话后沈归一松了一口气，她不会消失，她还能遵守与晏清河的承诺，她没有失信。
“不过……您出去之后还得防范两个人，您违背天道逆天改命，天道已经对您降下了天谴在人间孕育出了两个灵胎，那两个灵胎最后是终结您的存在，您必须尽快找到他们，否则千百年的努力都要毁于一旦。”
窦既生抬手一挥那面镜子径直来到了她面前，她的手轻轻在镜面上敲了敲，随后把镜子送到了沈归一面前。
“我目前只推演出了其中一个，她就在您的身边，且她如今的实力尚不足惧，殿下如今的修为已经足够解决她了。”
沈归一看着镜像心中一沉，镜子里的人居然是周子律。
难怪第一眼她见到周子律就不大喜欢，原来是这个原因。
周子律是生来就为杀她的存在。
窦既生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罡风，她侧身堪堪躲了过去，可下一秒原本站在她身侧的沈归一却被人掳了过去。
腰上被紧紧搂着，沈归一抬头看了一眼晏清河却是吓了一跳。
晏清河的下颌都是扭曲的黑色纹路，而她的心脏无端传来一阵紧缩的疼痛。
她摸上他的下颌，声音有些急切：“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她的心脏并没有什么问题，那么这阵疼痛只能源自于晏清河。
晏清河没有回答她，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窦既生。
“他被人下了禁咒，这是反噬。”
窦既生看了面前的晏清河一眼，转而又看向了沈归一：“殿下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么？”
殿下？您？
晏清河蹙眉低下头看着沈归一，沈归一什么时候成了窦既生的殿下？
“我知道呀，不就是半妖么？”沈归一有些奇怪为什么窦既生会问这个问题。
“半妖？”窦既生看着晏清河目光沉沉，“他绝不是半妖这么简单，他身上有魔气。”
甚至还有一丝微渺的神力。
“他身上的魔气是因为把我体内的魔气引渡到了他自己身上。”
沈归一替晏清河解释了一下，她轻轻拍了拍晏清河环在她腰上的手臂，轻声说：“窦既生不会伤害我，你别担心。”
晏清河缓缓松开了她的腰转而缠上了她的手与她五指相扣，温热的触感驱散了方才看到她消失不见了之后的恐慌，这一下他才有些许心安。
窦既生看着两人的手默了默，她突然觉得一切很是荒谬。
“你身上有禁咒？是什么禁咒能把你的心脏弄得那么疼？”
沈归一抚上他的心口替他按了按，眉心拢起：“怎么越来越疼了？”
晏清河喉结滚动了一下，“没什么，等会儿就不疼了，共生符在没办法不让你疼，忍一忍好么？”
沈归一本来还有些心疼和担忧，听到这话她气不打一处来，下一秒赌气地把两只手都收了回来：“都疼死算了！”
她又不是因为责怪他把疼痛带到了她身上，这人怎么有时候这么傻！
“殿下，我方才说的您一定要记住，之后在登瀛有人会等着您，我的状态持续不了太长时间，希望能尽快与您重逢。”
窦既生突然插声，沈归一看向她的时候窦既生已经消失不见了，周围景象迅速褪去，他们又回到了原先那个洞穴之中。
黑色莲花已经消失，道方柳琴还在哪里，晏清河拿起道方柳琴，下一秒金色的道方柳琴竟然变成了和幻境之中窦既生手中黑色的道方柳琴。
看着上面翻涌的魔气，晏清河握着琴的手不禁用力了几分。
这道方柳琴是魔器，到头来却是白跑了一趟。
沈归一看着晏清河脸上还未消褪下去的魔纹，走到他面前微微仰头问他：“你被谁下了禁咒？这禁咒是做什么的？”
窦既生说这是反噬，他在幻境中也没有与她说清楚。
晏清河抬手自己按了按自己的心脏，缓缓摇了摇头：“没什么，是我自己犯了禁忌。”
在幻境中她突然消失，恐慌之下他便又用了纵灵术，纵灵术不仅仅能控制人变成他的傀儡，也能帮他搜灵撕裂空间，他搜寻到沈归一的位置撕裂了空间来到了窦既生设下的另一层幻境之中，只不过窦既生毕竟是魔族四君主之一，这反噬自然也是更厉害些。
窦既生说得对，他并不是半妖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