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类是真的有病！吓着小一不说，现在竟然还想侮辱主人！你有什么好吃的？
哼！臭臭的人类！”小二一手扶在小一的头上借力在千溪暮肩膀上站起身，就像骂街一样双手叉腰凶巴巴的说道。
说话间还在张扬凌乱微湿的头发上打量，最后停在张扬因坐在地上而有些褶皱的衣服上，表情也带上浓浓的嫌弃。
特别是这人吃东西竟然不擦嘴！！！看看他嘴巴旁那坨油滋滋！咦惹！恶心！
千溪暮微微侧目看向小二，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她家小二真可爱。
张扬抬头茫然的看向千溪暮肩膀上的小二，他心里不大明白，这小小的一个纸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戏呢？
不是说好的建国后不能成精的吗？纸人精也算是精...吧？
“抱，抱歉，我......”张扬讪讪用手摸了摸的鼻梁，随之也很是干脆的站起身朝千溪暮鞠躬道歉。
即使这女孩看起来可能还未成年，但能有这么神奇的小纸人，说不定是什么隐世之人或者成精的大拿，他确实是有些失礼了。
诶，等等，刚刚这大佬说什么来着？
鬼？
张扬直起身看向千溪暮有些迟疑的说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是说我撞鬼了吗？我说呢，原来如此......”
不对，这大佬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大佬的世界都这么厉害？刚见面就能未卜先知？
等等，张扬想起千溪暮见到他时，似乎看了眼他的身后......
身后？鬼！
张扬也不等千溪暮开口说话，仿佛受惊的小动物转身警惕的看向身后的大门，他也侥幸的以为看到的会是门。
但万万没想到不是，他这一秒心里是有一万个后悔，为什么要如此激动，明知道不对劲还要看？
仅仅只是一眼，张扬就觉得他可能需要用自己的一生去治愈，啊不，如果他还有一生的话！
杂货铺内部的门与其古香古色的装修并不一样，甚至如同两个世界的物品被颠倒了，大门内部往外看竟然是透明玻璃。
还是能将外面情形看得一清二楚的纤尘不染的玻璃门，如果不是确定之前靠着时有明显的实物，张扬都以为玻璃是他的错觉。
张扬也非常确定他推门的时候不管是视线还是触觉都是木质大门，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毕竟这对于会说话的纸人来说，这样神奇的景象其实也算小意思。
但是！
门后那个身穿滴着血水的红色吊带连衣裙、一头坠地的墨红长发如同蜘蛛一样张牙舞爪并且在到处扫荡的东西是什么啊！！
还有那在扒拉着地板砖扭曲诡异的四肢，先不提那皮开肉绽的四肢吧，这谁家四肢都这么灵活？都能当手用？
等等，凸(艹皿艹 )，张扬终于明白了，这踏马就是跟踪他的变态啊！现在是在找他吧！
还好，还好，这玻璃是单向的，虽然只是一门之隔，但张扬确定，那鬼东西看不到他。
！(,,#?Д?)
张扬发现，门外的那鬼东西突然不讲武德的转过头。
一瞬间，他就和那东西隔着一扇看似脆弱无比且不存在的玻璃门面对面着。
但凡这玩意长得还有点人样，张扬都不至于如此恶心想吐。
姑且还算人吧。
它脸上的肌肤已经血肉模糊，甚至可以说是肉酱，张扬不清楚，怎么个死法才能死的如此没有人性。
原本应该是人脸的五官处只剩下血腥可怖的孔洞，这还不算，脸竟然是四分五裂的模样。
就好像恐怖电影里已经破碎不堪的瓷器娃娃，再被人不走心的勉强粘合起来。
因为不走心，也可能无法走心，那粘合起来的五官依旧有着极其恐怖可怕的裂缝，每一条缝隙都在不停的往外疯狂流着发黑发臭的血液。
张扬第一次如此讨厌自己的视力过好，因为视力绝佳，他也清楚的知道外面的鬼怪不是什么瓷器娃娃在作祟。
这东西曾经应该是人的，因为张扬能清晰的看到它那破碎的五官头顶上——那稀碎白红相间且恶心至极的脑花。
那半截头颅就好像被人直接用削铁如泥的利器给整齐切割，似乎只为了能看到那令人恶心的脑花。
张扬很想控制自己挪开视线，但一股脑从心里涌出的恐惧，恶心，一下子就让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晕呢，为什么！
“呕，唔。”
张扬手上一直提着的烧烤这次终于从他虚软手上滑落在地，发出微沉的闷响，但他已无法再顾及这些，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张扬生怕自己会发出一丝声响惊动门外的鬼，他奋力的用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将那些已经到达喉管的食物拼命压制下去。
所幸今晚的他也就刚刚狂奔的时候吃了三串羊肉串，这会也消化一大半了，就算真的控制不住，也吐不出什么。
当然，张扬还是很清楚的知道不止外面的鬼可怕，这能阻挡鬼怪的杂货铺以及里面神秘的‘人’也很可怕。
如果可以，张扬还是不希望惹怒他们，即使反胃，即使嘴里的酸水已经在疯狂泛滥，他依旧在拼命的吞咽口水制止。
看到门外鬼的真面目后，张扬也总算是明白他一路上似有似无听到的水滴声是从哪来的。
张扬的瞳孔微微缩了缩，他记得，半路上似乎有几滴嘶滴在自己的头上或者身上的吧？
他，他不会不干净了吧。
如果不是双手都要用力捂住自己的嘴，现在张扬都想给自己全身来个大检查。
“诶，诶，傻...客人！你可千万不能吐啊，吐了你可是要负责打扫干净的啊！”小一看见张扬这副随时要吐的模样就傻眼了。
白色的纸人头上可爱的笑脸，第一次看起来终于不再像笑容了，反而有些许烦躁和苦恼。
这要是真吐了，那它和小二得要打扫多久才行哦，人类真的好脆弱哦，好烦！
不管是小一还是小二，两人都没有想过要让千溪暮打扫，即使她也不在意，但他们就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