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有些紧张,他最怕言恒的伤会有什么问题,林宵包好了伤口出声
“这两天炎症消下去就应该不会,吃的方面注意一点,发物辛辣都不要碰。”
“尤其是酒。”
林宵忍不住又嘱咐了一声。
顾寒看了看言恒
“这两天你不要管公司的事儿了,好好养养。”
他语气略有些生硬,但是依旧难掩关切。
“我没事的,养伤又不耽误看文件。”
言恒的话让顾寒有些冒火,只是还不等他说话,林宵就出了声
“其实他这伤口变成这样和开会工作关系不大,主要是昨天那顿酒喝的。”
他不知道昨天公司聚会的具体情况,也就实话实说了,言恒身体的底子很好,正常来说伤口愈合到现在的程度正常工作,只要不累不熬夜没什么问题,之所以会这样还是昨天的酒弄的。
林宵说完没觉得什么,言恒立刻就看向了顾寒,他知道昨天他替那人挡酒的事,让顾寒心里不太舒服。
果然听了这话的顾寒周身的寒冰都仿佛一瞬间褪去消散,强撑出的一口气似乎也松散了下来,整个人的疲色病态一时间明显了起来,眉宇间的暗淡散之不去。
昨天言恒是为了给他挡酒,若是他身子不是这样,又怎么会有现在的状况,他怎么能去怪言恒。
林宵貌似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给言恒扎上了点滴,又看了看顾寒那个点了一半被他拔下来的点滴叹了口气,相比这人现在这副黯然的模样还不如像方才那样散发低气压那。
“心脏若是不舒服立刻按铃知道吗?这药有些轻微的刺激,慢点点。”
说完就出去了,剩下的情况他可左右不了,还是赶紧撤吧。
言恒看着那人的脸色就有些揪心,想过去拉拉他的手但是又被点滴拽着没法过去。
“怎么样?今天还觉得胸闷吗?”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人的身体,之前养了那么久才把脸色将将养出了几分血色,这段时间的折腾又都还给他了。
“没事。”
顾寒靠在床头,微微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
“你生气了?”
他这个样子让言恒有些没办法,在印象中顾寒几乎都是喜怒不形于色,早些年的时候无论他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他都能淡淡一笑,眼底是他根本看不透的情绪。
这一年多,有时病的厉害了可能性子会急一些但是像这样有明显的心事压在心里,整个人落寞的模样言恒真的还是第一次见。
顾寒微微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说什么,他第一次在两人在一起之后觉得他的身体还是拖累了言恒。
“没有,你是帮我挡酒,不然…”
“顾寒。”
言恒骤然出声,音调有些高,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因为发烧有些发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身边床上的人
“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不帮你挡酒你想让谁帮你挡酒?你到底在气什么?”
他觉得身边这人又要钻到牛角尖里去了。
“你昨晚才心脏发作,难道你今天要让我看着你强撑着去开会吗?”
言恒心里也有些不痛快,今天的会总要有人去,他今天若是不去势必就是顾寒去。
顾寒确实是生气的,只是他气的是他自己,但是生气有什么用?他的身体已经这样了,这就是无从改变的事实。
从前的时候无论言恒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他都能淡笑了之,那时候言恒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或者说知道了也不会在乎,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可以强撑,强撑着凡事都挡在言恒的前面。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大多都是休养着,公司的事基本全权交给了言恒,两人之间倒是也从来没有产生过什么矛盾。
但是这一次言恒的受伤打破了这样的局面,在平时若是言恒为他挡个酒他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是这次不一样,他看着那个因为喝酒发炎的伤口便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他可以接受言恒护着他,但是他无法习惯也很难接受言恒伤害自己来护着他,心里的一股气如何也散不掉。
只是这样的话他没办法说出来,面对言恒有些气急的质问他只是微微合目并没有出声。
是啊,他就是不愿让言恒带着伤去开会又能怎么样?他去,或许会直接倒在会议桌上,想到这些他唇边的弧度越发苦涩。
言恒并不是第一天认识顾寒,略微一思索便知道他是什么想法,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已经在一起一年了,没想到这人心中其实还是介意的。
无论心脏还是胃的状况都和心情思虑有关,顾寒心里压着事儿,身上也不会好过,看着那人沉默的样子言恒无声的叹了口气,直接抬手扯了左边正在输液的针头就起身下了床。
顾寒被这动静惊了一下睁开了眼,看他拔了针皱起了眉
“你做什么?”
言恒直接坐在了他的床边
“你说我做什么?你往牛角尖里钻,我过来把你拉出来。”
男人没有接话,言恒也没有再说别的,上前搂住了这人细瘦的腰身,一手轻轻抚上他的心口。
“我知道你介意你的身体,觉得你拖累了我,但是我从没这么想过,顾寒每个人都有弱点,都有在意的人,而我现在最在意的就是你,所以哪怕你接受不了,你不愿意,换了下一次遇到昨天那种情况我依旧会挡在你面前,没得商量。”
言恒动作温柔的帮怀里的人揉着心口,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落地有声,坚决的不容更改质疑。
互相吸引的人总有相似的地方,言恒骨子里的霸道其实和顾寒相比也是不相上下,什么事他都可以退让,但是唯独涉及到顾寒身体的事,他寸步不退,哪怕面对的人就是顾寒自己。
顾寒被他的语气惊了一下,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言恒这样铁了心也不顺着他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