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上官肆那么久没有反应，鹿卿卿心里着急，“阿肆……”
“卿儿，你为什么这样说？”
在她的眼里，她的心里，鹿卿卿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事情，更不可能有。
除了……嗯……
好像从她找回鹿卿卿开始，她一直在闯祸，惹自己生气……也不是不能接受。
罚过就好，一罪不二罚，罚过自然气也消了，再说了，她哪敢对这小祖宗有什么隔夜仇，她巴不得把人捆自己怀里。
只是……这一次，她不想善了。
她偏执地想要知道一切，若是往日，她懒得搭理，如今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催促她知道一切
她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上官肆强势地把人禁锢在自己怀里，鼻息沉重，说出来的话让鹿卿卿表情有些凝重。
“你要是再和我磨磨唧唧的，我把你扔出去，别回来了。”
鹿卿卿赶紧朝她怀里挤了挤，脑袋埋得更深。
之前是她费尽心思想离开，现在她用尽所有心机，只为留下来，鹿卿卿不禁感慨世事无常，转换的太快，有点反应不过来。
感受到她的动作，上官肆有些不喜，倒不是排斥她的靠近，只是鹿卿卿什么都不说，惹得她很烦，还很暴躁。
上官肆一抬手，就把鹿卿卿的小脑袋薅了起来，原本有些温度的脸上，再次浮现一抹冰霜。
眼神在空中对视，鹿卿卿瞬间慌了神。
“阿肆……别这样看我……我害怕……”
“来龙去脉，老实交代，再这样支支吾吾的，我把你扔出去！”
鹿卿卿看上官肆的架势，真的有要扔她出去的打算，立马老实交代。
鹿卿卿靠在上官肆的怀里，红唇微张，奶声奶气地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还有那些难言之隐，尽数告诉了她。
上官肆脸上的神情，先是不解，后是震惊，再到如今的彷徨不安，这一切大大超过了她的认知，甚至自己都不能接受这一点。
“阿肆……”
上官肆不再说话，注意力都在鹿卿卿所说的话上，上官肆向来信任鹿卿卿，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没有信任的勇气。
如今人已归，虽说有些荒唐，她不愿意相信，可看着鹿卿卿认真的眼神，她下意识不去怀疑，对她保持着绝对信任。
有时候上官肆都怀疑，她为何不能狠下心，反驳鹿卿卿的解释，质问她的做什么都有借口。
可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口。
相思入骨，爱恋成疾，她如何能违心说出那些话，她做不到……
每次生气，不知不觉间气就消了，明明她也不是这样容易释怀的人，可是面对鹿卿卿，她总是这般。
此刻，她的心很乱，乱如杂草丛生，仿佛落叶无处归根。
“阿肆……”
“阿肆……能理一理我吗？”
鹿卿卿摇晃着上官肆的衣摆，眼神里充满血丝，她该知道的，上官肆的神情再正常不过，这一切不是她罪有应得吗？
她不应该奢求的……
她不甘心地唤着她，“阿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上官肆终于在她的哭喊中，转过脸来，神情很是淡然，那淡然之中蕴含着一丝苦涩。
她离开鹿卿卿的怀抱，动了动嘴，“卿儿，让我冷静冷静，这一切，超乎我的认知……一时之间，我……拿不出决断……”
上官肆的抽离，鹿卿卿心下一空，神情紧张，话语都说不清，“阿肆，能不能让我抱抱……”
上官肆果断拒绝，“不能……在我接受不了这一切之前，卿儿还是别抱我了……”
“阿肆……我……”
“之前没来由地伤害你，如今知道真相，到底是我误解了你，对不起，公主殿下，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鹿卿卿哪里听不懂她话外之音，只是她不甘心，眼眶微红地看着她。
上官肆并没有转身，而是自顾自说着。
“之前是我逾越了，不应该不考虑你，就强行让你苏醒，你终究不是她，而我却始终是我……”
“轮回转世的人，没有必要一定要承担上一世的罪责，更没有必要去为之赎罪，这一切……是我逾越，对不起……”
她强压心底的执念，手指插入掌心，浑然不知痛，脸上努力心平气和，放缓着她的语气。
“今命契已毁，真相已明，是我自作多情，逾越了界限……”
鹿卿卿呆滞在原地，不知所措。
“阿肆，不是你的错……”
鹿卿卿提取自己脑海里的那段记忆，融合成一团白色光球，颤颤巍巍地传送到她面前，极其郑重地把它交给上官肆。
她抬头看着上官肆，吞咽下心里的苦涩，沙哑着嗓音。
“阿肆……这是一切真相，还有我做的一切事情，我把它交给你，你愿不愿意看，我不知道，我应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等你。”
方才上官肆的一席话，真的让她很慌，只觉得一盆冷水倾盆而下，浑身透露着冰冷的寒意。
“我自知罪孽深重，不奢求太多……”
上官肆思索再三，还是接过了记忆光球，她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师姐，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话音未落，上官肆就这样消失在鹿卿卿的视野。
鹿卿卿双腿发软，瘫软在地，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
她把自己缩成一团，似乎四肢靠在一起才能有安全感，脑袋埋在四肢中，无声哭泣。
阿肆喊她师姐……
真让她又怀念又气急……
强打镇定，紧随其后。
上官肆自离开后，紧锁的眉头迟迟未能舒展，紧绷的身体不堪重负的倒了下去，被赶来的夜云舒稳稳接住。
正当他要询问什么的时候，鹿卿卿随之而来。
夜云舒抬眸看见已经红润了一圈的眼睛，脸上的泪痕尚在，明显已经哭过。
“师父，我搞砸了，阿肆……不要我了……”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她都承受不住？”
夜云舒将上官肆安置好，转身带着鹿卿卿来到后山禁地。
看向她的目光有责备，有无奈，更有一丝威严，“你究竟做了什么？”
鹿卿卿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坦白，暗幽随影而出，“之前不是能说会道的吗？到了人前，这么就说不出话了？”
“暗幽，你闭嘴！”
暗幽指着她的鼻子骂，越骂越带劲，“鹿卿卿，你喊我闭嘴，你啥意思？你想干啥？你长着一张嘴，口口声声说请罪，说解释，说赎罪，结果呢？你如今的几个意思？在我面前能说，在他们面前说不了一点？鹿卿卿，你是没看明白自己的心，还是看不懂他们在你心底的位置。”
“你要是不愿意说，你回来做什么？寻死觅活吗？北境数万子民等待的王，就如此不堪？”
“忍不了一点，断契，我不认识你这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