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娓犹豫着,不想答应,但是却被风和厉声斥道:“快走!”
第一次见到哥哥风和的脸上露出如此急切的神情,风娓知道事情的严重,不敢再和哥哥耍小脾气。
于是她乖乖听话,把狐狐卷成一团,抱在怀里,牵住代禾的手,拉着代禾冲进正屋。
一旁的代禾,来不及做出任何回应,急忙之下,拾起钉耙,就被风娓拉着手腕带走。
二人走进正屋,风娓掀开一层用破损草席遮盖的窗户,原来通过这草席遮盖下的窗户,可以直接翻到外面的巷子。
“这是?”
眼前突然出现的出口,让代禾讶异不止。
早前自己走进正屋,可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里草席有任何异样。
原来这草席是风和与风娓故意遮在此处,想着作为后路逃脱的出口,隐藏的十分隐蔽,代禾没有留心注意,当然没有发现。
“代禾姐姐,我们快翻窗出去,不要让我哥担心。”
风娓说着,将身子探了出去,同时拉着代禾的手。
谁知风娓耳后却听到代禾问道:“我让他们俩跟我们一起走啊?不能丢下他们。”
风娓摇了摇头,“哥的意思是,让我们先走。如果他们跟我们一起走,肯定就会被那群兵士捉到,到时候我们就都跑不了了。”
风娓说完,不顾代禾的意思,生生拉着代禾翻出了窗户,并将草席重新挂在窗户上。
而就在代禾风娓二人前脚离开,几十名城内的兵士匆匆赶到了立丘家宅院的门口。
兵士们手持长杖,列队包围风和与立丘二人。
这群兵士,其中为首的人,并不是风和心里期待着的风平,而是一名留着辫发,身长七尺,瘦弱如骨的黄脸青年。
黄脸青年招呼手下将宅院大门围住,风和心头一紧,期望着此时妹妹风娓已经带着代禾顺利脱身。
“我乃伊水城昊英氏部落亲卫队二伍长贾之壳,奉命深夜巡街。你们二人什么身份,为何会出现在无人所居的宅院,速速报上名来!”
风和与立丘心里盘算,各有苦衷,不能暴露身份。
二人互视一眼,并不打算告知贾之壳真实身份,背对背做好了强行突围的打算。
贾之壳见这两名青年手无寸铁,放下心中戒备,上前继续逼问。
只见他叉腰伸颈,言辞粗鄙,咄咄逼人。
突然,只听得风和大喝一嗓,率先发难,推开贾之壳。
立丘拳脚相加附和,紧随其后,二人合力将这傲慢自大的贾之壳一顿胖揍。
“混账!来人,给我把人拿下!”
贾之壳捂着脑袋,躲到兵士身后一声潮骂,兵士闻声一齐赶上。
风和自幼习过武功,练过体术,面对这群兵士不在话下,可以全身而退。
只是身旁的立丘,空有一身蛮力,并不知攻守之道,很快便被三五名兵士用长杖锁住脚踝,不得动弹。
情急之下,风和想着发动玄术解围,可是自己的父亲风年山一再三令五申,立下戒律,伏羲氏族人不得破戒。
风和犹豫不断。
正当时,只听吼哈一声,一条赤色长鞭从刺斜里甩出,当即撩倒三名兵士,解了立丘被困之围。
“姜……姜白姑娘?”
立丘眉目一惊,还来不及多说,便被风和一掌拖到身后。
顷刻间,十几名兵士手执长杖,劈向风和。
姜白躲在暗处,大叫不好,眼见着已经来不及出鞭相救。
“风和兄弟,你……”
立丘话音未落,便听得叮咚咣当一阵凌乱的兵器相撞之声,抬眼只见风和双手撑掌,凭空顶住了十几条长仗的下落攻击。
“这,这不可能!”
贾之壳吓得腿脚发软,走不动路,“你,你到底是什么怪人?”
要知道凡人根本不能做到。
风和咬牙切齿,双臂展开,使力向外一推。
轰的一声。
十几名兵士,被一团无形的斗气震开,丢盔卸甲,不像样子。
“你,你好大的胆子!敢在伊水城与昊英氏部落亲卫队相斗,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来人啊?快去鸣皋宫禀告五大长老!”
贾之壳瘫在地上,身体虽已吓得发软,但嘴巴还是强硬的很。
可纵使他怎么呼喊,手下这群兵士们个个躺在宅院门口,哀嚎遍地,痛苦不堪。
风和扶着宅院的门梁,脑袋突然一阵晕眩,难道是体内的邪气又开始躁动了吗?
立丘在风和身后,见风和将要倾倒,紧忙上前双手扶住。
暗处的姜白见此,现出身来,单手用长鞭套在贾之壳的头上,勒得贾之壳满脸涨红脸,蹬腿求饶,不一会儿昏死过去。
立丘见此,对着姜白问道:“姜白姑娘,你怎么出现在这?”
姜白回身望着立丘一眼,“说来话长,日后再说。此地不宜久留,待我杀了这贱贼,我们得尽快出城逃去。”
风和晕在立丘的怀里,立丘见此,别无他法。
毕竟她方才为自己解围,自己也只好选择相信姜白。
“姜白姑娘,千万莫要取走他的性命啊?他罪不至死,我们尽快离开便是。”
立丘掏起布袋,左手拾起耒耜,背着昏过去的风和,靠到姜白身边劝解道。
姜白犹豫了一会儿,思量再三,最后还是放过了贾之壳一命。
“狗仗人势的贱人,下次再见,定取走你的狗命!”
“跟我走!”
姜白四下张望,见无人发现,于是引着背着风和的立丘,消失在黑暗中……
“哎呦!”
这边与风娓一起翻窗逃走的代禾,刚刚把身子翻到巷子里,谁知就摔了一个狗啃泥。
“代禾姐姐,你没有练过体术吗?”
风娓在一旁好奇的看着面前这个除了漂亮之外,好像什么都不会的姐姐。
“我……唉!不说了。”
代禾叹了口气,用钉耙撑起身子。
风娓上前关心,代禾摇了摇头,应道没事。
谁知二人刚出了巷口,却听到宅院那边传来激烈的打斗之声。
二人心照不宣,想说什么,但却止住没说,互视一眼,一齐朝着与宅院相反的另一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