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瞪大眼睛，看着痛得在地上扭动抽搐的越儿，惊恐得浑身颤抖，她张口想要发出尖叫，口中却被绵帕堵得死死的，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着舌头被割，双目被剜浑身鲜血的越儿，文氏怕了，她是真的怕了，林婉婉就是个疯子，她竟然敢在她面前如此对越儿，那么她呢？林婉婉会杀了她么？
文氏城府极深，为人也精于算计，手段也够狠辣，但不管如何，她终究也是个普通妇人，她害人的时候可以面不改色，但当对方威胁到自己的性命时，她还是会恐惧，会害怕，她不想死，尽管她现在落魄，可她还有文家作后盾，还有女儿，以后也不是没有翻身的可能，但人若是死了，那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为了那尊贵的身份，为了往上爬，这些年她殚精竭虑，算计了那么多，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文家，如今她又怎么舍得死？
慧妃不管文氏心里怎么想，此刻她看到文氏脸上流露出的恐惧之色，心里却觉得畅快极了，她笑道：“文秀清，你怕了么？别怕，这才刚刚开始呢，你不是最是纵容你身边这个贱婢么？这个贱婢就是这样活活将陈采女折磨死的，割舌，剜目，折断四肢，用火烫，用刀剐，你知道么？陈采女死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而这个贱婢却笑得畅快极了，高兴极了，最后陈采女被活活痛死的时候，这个贱婢还嫌人死得太快了，说晦气呢！文秀清，你看，现在本宫将这个贱婢曾经用过的手段用在她自己身上，是不是很好？若不是这个贱婢，本宫还不知道，世上有那么多折磨人的法子呢！”
慧妃笑吟吟地看着文氏越来越苍白的脸，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她声音温柔，说话的时候显得轻描淡写温婉可人，可落在文氏的眼中，却像是一个有精神病的变态。
文氏的身体因为恐惧而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越儿喜欢用各种手段折磨人，这些她一直知道，但她是真的不知道越儿会如此变态，甚至如此残忍。如今她若说不后悔，那是假的，可若是能够重来，她还是会保越儿，毕竟那些因为越儿无辜惨死的人与她没有半点关系，而越儿却是她信重的心腹。人都是矛盾的，刀子捅在别人身上的时候她们不会觉得疼，而割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们才会觉得害怕。文氏觉得慧妃的手段残忍，觉得越儿凄惨，可当初的陈采女又何其无辜？她并没有招惹或者得罪越儿，却因为无权无势，最后被越儿残忍地虐待至死。
躺在地上挣扎抽搐的越儿慢慢地没有了动静，其中一个太监上前伸手试了试她的鼻息，说道：“娘娘，人已经晕死过去了。”
“啧啧，果然祸害遗千年，本宫还以为她受不了死了呢，没死正好，你们可以继续了，本宫倒是要看看，她还能够活多久！”慧妃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负责动手的太监应下，动作利落地抓住越儿瘫软在地上的手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脆响，越儿的手臂呈诡异的弧度重新落到地上，本来痛昏过去的越儿，因为手臂被折断的剧痛再次醒来，她发不出声音，只是浑身颤抖得离开，下身弥漫出一滩液体，在空气中散发出难闻的异味，或许是因为太过害怕恐惧，或许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越儿竟然失禁了。
慧妃厌恶地皱了皱眉，嫌弃地移动步伐，远离了越儿所在的地方，冷笑道：“这目中无人狗丈人势的贱婢，本宫还以为她有多厉害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将她的四肢打算，送她一个痛快罢，免得脏了本宫的眼睛！”
其他人看着如同死狗一般在苟延残喘的越儿，脸上也露出了嫌恶的表情，那太监听了慧妃的话，动作快速地扭断了越儿的四肢，最后才抓住越儿的头发，用力一提，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白绫勒在她的脖子上渐渐收紧。
越儿四肢折断，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她蠕动着身躯抽搐了几下，便气绝身亡。
文氏看着这一幕，双眸赤红，目眦欲裂，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越儿在她面前断了气。
“真是无趣！”慧妃看了一眼越儿的尸体，突然觉得无趣之极，她冷漠的目光重新落在文氏身上，突然上前一把将堵在文氏嘴里的绵帕扯出来，问道：“文秀清，看着对你忠心耿耿的狗死在你面前，是不是很生气？你放心，本宫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也不用难过，因为本宫很快就会送你下去陪她，到时候在九泉之下，你们主仆再好好相聚。”
“你要杀了本宫？”文氏嘶哑着声音问道。
“你觉得本宫会放过你？”慧妃毫不掩饰地嘲讽道：“你以为本宫来这里，只是为了对付你身边一条狗？若是如此，文秀清，你也太天真了，就凭你这些年对本宫做的那些事，你便是死千百次，也难平本宫心中之恨！”
“林婉婉，你在得意什么？本宫虽然被打进冷宫，可这条命也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你若是杀了本宫，你也逃不了一死，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得宠的慧妃，你以为皇上还会护着你么？现在谁不知道皇上的心尖尖是毓嫔母子？你就算杀了本宫，你也一样得不到你想要的，别说皇上不会放过你，就是本宫的娘家也不会放过你！”也不知道是因为想通了，还是知道慧妃不会放过自己，文氏此时倒是冷静了下来，她冷笑着看着慧妃，冷冷地说道。
“贱人果然是贱人，死到临头还不忘记挑拨离间，文秀清，本宫可不是你，对于皇上，本宫早就死了心，你以为本宫会在乎他？至于文家，本宫可以明白地告诉你， 你不必用文家来威胁本宫，因为本宫根本就不怕！”慧妃仿佛看穿了文氏的心思，脸上的表情冷漠又带着几分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