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容篱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傻傻的渴望父爱的小女孩,自从被逼迫进宫后,她就对所谓的亲情彻底失望,对安顺侯也没有了期盼,可如今看着脸色清白一脸恼怒的安顺侯,她心里却觉得畅快极了。
过去的种种伤害,她本以为自己早已不在意,直到此刻,她面对着眼前这个与她有着相同血脉的父亲,她才知道,其实她心里一直是在意的,曾经的那些伤害,早已经深深地刻进了她的骨子里,她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想起过去在侯府里遭遇的种种不公,容篱深深地吸了一气,对安顺侯也彻底失去了耐心:“父亲若是无事的话,便请罢!”
“大姐儿,我是你亲爹!”安顺侯咬牙切齿,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毫不留情的驱赶,安顺侯此刻已经愤怒到了极致,但现在的女儿翅膀已经硬了,不再是曾经那个任他打骂的小女孩,因此他那怕极度愤恨,也只得忍着。
“亲爹?”容篱轻笑一声,笑容有着说不出的嘲讽:“是啊,你是我亲爹,一个对我不管不问,完全不在意我死活的亲爹。”
伤害已经造成,如今却来告诉她,他是她亲爹?真是可笑之极!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安顺侯忍住气,道:“难道你还要记恨你亲爹一辈子不成?”
容篱沉默不语,曾经的那些对他们这些罪魁祸首来说,确实是过去了,可刀子不捅在自个儿身上,便不觉得痛,那些遭遇对容篱来说,是一辈子的噩梦,她哪怕想要忘记,也忘不掉。
见容篱不说话,安顺侯以为她心软了,便又苦口婆心地劝道:“大姐儿,一家人那有隔夜仇?你母亲为人虽然刻薄了点,但她为侯府生儿育女,那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她终究是养育了你,正所谓生恩不及养恩大……”
“够了!”容篱脸色一厉,冷冷地看着安顺侯:“父亲想要说什么?想要指鹿为马吗?我怎么不记得她对我有过养育之恩?什么生恩不及养恩大,她张氏也配?”
“大姐儿……”安顺侯皱眉看着容篱,一脸的不悦。
“父亲,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若不是祖母,我差点被你打死了,”容篱冷笑道:“那年娘亲才刚没了半年,张氏过门不过是三个余月,那时候我还不到五岁,而只是因为张氏诬陷我冲撞了她,你便要将我活活打死!”
“你母亲她只是误会了,再说了,你那时候年纪小,还不懂事……”安顺侯迎着容篱嘲讽的目光,想要为张氏开脱的话语不由吞了回去,顿了顿,这才说道:“当年是为父错怪了你,不过事情已经过了十多年,你……”
“父亲还是说说你过来的目的罢,别的话女儿不想听。”容篱打断道。错对早有定论,如今她回府是为了讨回属于自己的嫁妆,为自己讨个公道,而不是安顺侯份迟来的,假惺惺的歉意。
安顺侯哽了一下,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如今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不过,大姐儿,嫁妆的事,你还是好好想想罢,为父并非是贪墨你娘的嫁妆,而是那么多年过去了,东西太多也太杂,你母亲已经在尽力弥补,可还是空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