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院子里,容篱也见到了赛雅嬷嬷。
“嬷嬷……”看着站在院子里的赛雅嬷嬷,容篱忍不住鼻子一酸,小跑几步扑进赛雅嬷嬷的怀里。
“大姐儿……”赛雅嬷嬷拥着怀里的少女,略带沧桑的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大姐儿在宫里过得可好?”
“好,我很好……”容篱依恋地在赛雅嬷嬷的怀里蹭了蹭,吸了吸鼻子,撒娇般道:“嬷嬷,我好想你……”
“嬷嬷也想你。”赛雅嬷嬷轻轻抚了抚容篱浓墨顺滑的青丝,笑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也不怕让人笑话。”
“容篱有点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她虽然不再拥抱赛雅嬷嬷,却仍然紧紧握住她有些粗糙的手,:”那我们进屋去说,嬷嬷,我真的好想你……”
比起安顺侯和张氏等人,赛雅嬷嬷才是容篱真正的亲人,虽然她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们之间相依为命十年,远比那些所谓的血脉亲人更加亲密。
回到屋里坐下,赛雅嬷嬷又仔细地端详了容篱片刻,见她脸色极好,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知道她在宫里并没有受苦,这才真正放下心来,笑道:“大姐儿长大了,也更好看了,你在宫里过得好,嬷嬷也就放心了。”
“嬷嬷……”容篱看着满头白发的赛雅嬷嬷,不知道为什么,心酸得厉害。
当年她被逼进宫的时候,赛雅嬷嬷还精神得很,可如今不过短短三年过去,嬷嬷却已经满头白发,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好了,你别担心,嬷嬷好着呢!”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赛雅嬷嬷哪里不知道容篱在想什么?她安慰地拍了拍容篱的手,索性转移了话题:“大姐儿这次回府探亲,恐怕不是只为了探亲罢?”
容篱点了点头,她也没打算瞒着赛雅嬷嬷:“我这次回府,是想要要回娘的嫁妆和外祖父留给我的产业。”
赛雅嬷嬷点了点头,道:“你外祖的产业这些年有周管家看着,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小姐的嫁妆在你进宫后,就被夫人使手段占了去,想要回来恐怕并不容易。”
说到这里,赛雅嬷嬷顿了顿,又有些懊悔地说道:“这也怪嬷嬷不好,当年你进宫仓促,嬷嬷实在是放心不下,只顾着担忧你在宫里过得好不好,却疏忽了夫人,没想到夫人的胆子这般大,竟然想要夺取小姐留下的嫁妆……”
说起这件事,赛雅嬷嬷是十分自责的,她没有保住小姐的嫁妆,还被夫人赶出府,实在是对不起大姐儿。
“和嬷嬷没关系。”容篱倒是看得明白,冷笑道:“正所谓财锦动人心,那怕嬷嬷豁出去,也未必能阻止母亲,她终究是侯府主母,又有父亲撑腰,想要掌管女儿的嫁妆名正言顺。”
赛雅嬷嬷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谁说不是呢?夫人是侯府主母,又有侯叶撑腰,而她不过是个下人,大姐儿不在,她连留在侯府的资格都没有,又如何与夫人争?
“大姐儿回来看见过夫人了?”赛雅嬷嬷有点担心。
“嬷嬷放心,”容篱冷笑道:“嫁妆的事可是在皇上那儿过了明路的,谅她也不敢抗旨,不过以母亲的为人,恐怕私下里会使一些小手段,嬷嬷,我娘的嫁妆单子你可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