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篱却笑了,她看着安顺侯,表情冰冷又嘲讽:“父亲,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外祖父在去世的时候,已经把娘当年的嫁妆单子给了我,我娘到底留下多少东西,我心里可清楚得很!”
安顺侯和张氏脸色大变,张氏更是像被掐住了脖子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容篱却尤嫌不够,继续冷冷地说道:“当年父亲可是签了和离书的,按照朝廷律法规定,那怕我进了宫,没有我同意,任何人也不得动用我娘留下的嫁妆,如今我只是让你们交出来,没有追究母亲侵占财物之罪,已经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了,此事我可是禀报过皇上的,我劝母亲还是早点将东西交出来罢!”
张氏双膝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还是一旁的仆人反应过来,这才堪堪将她扶住。
安顺侯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怒声指责:“大姐儿,不管如何这都是咱们府里的家事,你、 你怎可与皇上说……”
故意纵容继室霸占原配的嫁妆,此事还传到了皇上的耳中,日后他还怎么面对皇上?若是传出去,他也没脸见人了。
“我为何不能说?”容篱冷笑道:“当年母亲瞒着我,故意在宫里举办小选的时候将我的名字报上去,之后更是串通了丽嫔,将我强行留在宫中,母亲花了那么多心思,不就是想要得到我娘留下的嫁妆?一个未婚便自甘下贱与自己表姐夫私通,并偷偷坏了奸生子气死我娘的人,竟然还妄想要夺取原配留下的嫁妆?她那里来的脸皮?”
容篱在宫中如覆薄冰,费尽心思才找到机会出宫,岂会让张氏这个杀母凶手好过?进宫三年,若不是她苦心筹谋,如今她早已经被文贵人拖去填井了,哪里还有命在?这三年里她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最后更是冒着生命危险孤注一掷,最后才顺利爬上龙床,在皇上那里夺得几分皇宠,这才勉强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可张氏呢?当年自己娘亲病重,她借着表亲的名义前来探望,最后却勾搭自己的表姐夫,甚至还弄出一个奸生子来,最后更是将她娘亲活活气死,在娘亲去世后,还多次欲加害于她,故意苛待她,后来更是生怕她成了亲会带走嫁妆,使手段逼迫她进宫,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说明张氏此人的恶毒贪婪。
若是这些所谓的亲人真的是个好的也就罢了,容篱如今身在宫中,本身也并非贪财之人,那些财物留下补贴府里也不是不可以,可安顺侯与张氏皆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妄想侵占她娘留下的财物,简直就是做梦!
她在宫中确实不需要太多的钱财,可她宁愿捐给朝廷,也不会留给安顺侯和张氏,因为他们不配!
听了容篱这番彻底撕破脸的话,张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年她与安顺侯私通未婚先怀,此事说出去确实不光彩,可在周氏死后,她顺利进门成了风光无限的侯爷夫人,手里掌管着侯府的中馈,再加上这十多年,那些不光彩的往事已经无人敢提起,她渐渐地也就忘了。
可现在这些龌龊的往事却被容篱说了出来,并当众扯开了那张遮羞布,让她无法抵赖。
“住口,你的规矩呢?她是你母亲!”安顺侯气得脸色铁青,怒声喝道。
容香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容篱,她被气得全身发抖,心里更是又惊又怕,尖声叫道:“容篱,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奸生子?谁是奸生子?”
容香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如果容篱说的是真的,那她算什么?她是见不得人的奸生子吗?若是如此,日后她还怎么进宫?别说进宫,便是那些京城那些权贵人家又有谁会愿意娶一个身上背着污点的奸生子做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