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除了容貌,女儿有哪点比不过她们?”容香十分自傲:“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别说姐姐,就是表姐这般被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才女,也是不及我的。”
“可、可男人有时候看的可不是才华……”张氏觉得女儿太过天真,她确实是下了大力气去培养女儿,而女儿从小也争气,不管学什么都快,如今在京都里也有个第一才女的称号,可那又如何?她作为过来人,对男人的心思最清楚不过了,年轻时,若她不是长得貌美,又怎会让安顺侯看上?甚至在周氏还没死之前,就瞒着周氏与她勾搭在一起,直到她怀孕,肚子隆起,瞒不住了,她也不甘心一辈子躲躲藏藏做个见不得人的外室,这才逼着安顺侯向周氏摊了牌。
其实那时候她虽然也有野心,但也没想过周氏竟然会因为此事被活活气死,不过对于她来说,周氏死了,才是最好的,果然后面威远侯虽然出面逼着侯爷写下了和离书,闹得侯府灰头土脸,但她还是进了侯府的门,成了安顺侯府的当家主母。
而这一切,张氏可不认为是自己靠什么才华才得来的,女人啊,靠的就是脸,当年她若是长得不美,侯爷会看上她?她若不是长得漂亮,又温柔小意,侯爷又怎会对她百依百顺,甚至不惜和和威远侯府撕破脸,也要娶她进门?
而如今,十多年过去,她年纪也大了,虽然仍然风韵犹存,但侯爷的心却已经不在她身上,反而在后院里纳了不少狐媚子进门,这还不是因为他贪图美色?
她的女儿样样都好,人也争气,可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女儿并没有继承她的好容貌,比起貌若天仙般的继女,女儿这容貌也只不过勉强称得上是清秀罢了。
如此普通的容貌,女儿若是进了宫,又凭什么去抓住皇上的心?要知道,后宫可是美人的聚集地,那怕女儿才华再好,没有好的容貌,也无法吸引住男人的目光,她可不想女儿进宫去受那清冷落寂的苦头。
可惜容香却不懂张氏的苦心,她骄傲惯了,自从参加了几场宴会,在京都里得了一个第一才女的名头后,哪怕走在路上,偶尔也有些英俊才子慕名而来对她表达爱慕,甚至私下里还给她写了不少赞美的诗词,因此她觉得自己是十分出色的,就算长得不算绝色又如何?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人看重的终究还是才华和内涵。
“娘说的是什么话?皇上那是什么人?他是天底下最出色的男人,他岂会这般肤浅?”对于张氏话里话外的意思,容香十分鄙夷。
“可……”张氏张了张口,她想说,其实男人就是这般肤浅,可看着满脸不赞同的女儿,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娘,你就放心吧,女儿可是仔细斟酌过的,也想了很久,待开春宫里选秀,女儿是一定要去参加的,你想想,女儿进宫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宫里有人,也能提携府里不是?再说了,后院那些女人仗着父亲的偏宠,可是让你受了不少委屈,若是日后女儿成了宠妃,那些女人又如何敢在你面前嚣张?就是父亲,看在女儿的面上,也得给你几分薄面。”容香信心满满,连容篱那个从来没有上过学,几乎可以算是目不识丁的女人都能得皇上的青睐,凭什么她就不能?
“你让我好好想想。”张氏虽然仍然有点犹豫,但她基本已经被容香说服了,女儿说得没错,虽然进宫不能说样样都好,但万一呢?若是女儿真的成了宠妃,那她还怕什么?后院里那些狐媚子还不得任她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