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抱头,手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对!
转过来,对,蹲下!
慢慢的!”
李小牛满头大汗,缓缓转过头来,看到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抵在他的脑门!
而手枪的主人正是他刚刚还嘲讽的保洁大爷。
此时的保洁大爷颓态全无,腰杆挺的倍直,李小牛的那把锯短的五连发,此刻也被他拿在手里。
保洁大爷死死盯着他,把手枪别在后腰,端着五连发继续指着他。
李小牛嘴角一咧,故作镇定道:
“哥们有话好商量。知道我是谁吗?”
安欣淡淡的说道:
“你不就是龙田区的李小牛吗?”
安欣指名道姓,就是为了不浪费口舌。
李小牛心里一惊,故意说道:
“知道还敢来?
我的兄弟就在外面,信不信我分分钟就让你死无全尸……”
咔嚓一声!
安欣一抬手,五连发的枪托狠狠砸在李小牛的脑袋上,一股鲜血顺着他的头皮流了下来!
“你敢砸我?信不信我杀你全家!”
太特么磨叽了,安欣不想和他废话,对付这样的老地痞,就得来点狠的!
两世为人,安欣不再墨迹,和这些人渣讲道理一点屁用没有。
紧急事件,追求流程正义就得等警方,追求结果正义就得下狠手。
又是夸嚓一声!
五连发又一次砸了下来!
李小牛被砸的头破血流!
“你再砸我一下试试!”
夸嚓!夸嚓!
安欣丝毫不惯着他,手起枪落,狠砸了两下,李小牛鲜血流了一脸,滴滴答答的滴下了地上。
还是五连发砸人好使,这一点,大五四就差了点。
“别说话,听见没?
再BB割掉你的舌头!”
安欣切换成了东北口音,还是东北话骂人最爽,也最像黑社会!
李小牛点点头。
“下面,我问你答,别乱BB,听见就点点头!”
李小牛再次点头。
安欣拿起抹布拍拍对方的脸,问道:“那个女孩呢?”
“哪一个?”
李小牛当然在假装,这个滚刀肉明显习惯了。
安欣指了指卫生间,“大概二十分钟前,你们抓的女孩!”
“大哥,这里的女孩一抓一大把,你说的哪个,我真不知道!”
安欣骂道:“你给我玩赖,是吧?”
李小牛话锋一转,装怂道:
“大哥,你也是京海人吧?
哪条道混的?”
安欣笑道:“你眼瞎了,还是耳朵聋了?那只耳朵听出来我是京海人了?”
“那就是东北人,实不相瞒,我祖籍也是东北的。”
“少特么套瓷。”
安欣握紧五连发,骂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李小牛祈求道:
“大哥不要杀我!
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给不起的,我大哥给。
实不相瞒,我大哥是高启强,干房地产的,他有钱,老有钱了!”
安欣一顿苦笑,你特么扯啥犊子,高启强的本尊就在你的眼前,只不过戴了个口罩而已!
这么说,我把高启强带过来,你就能说实话了?”
李小牛看着安欣,认真的点点头。
“行,今天就满足你!”
安欣单枪点在李小牛的脑袋上,慢慢的想摘下口罩,没想到李小牛“唰”的扭过头去。
“大哥,我没看到你的脸!我真没看见!”
“李小牛,你看着我!”
“我不看!我看就死定了!”
“算你聪明!”
安欣不想等了,但又不能真的崩了他,说道:
“李小牛,1970年生人,17岁混迹社会,曾在市第二锅炉配件厂保卫科工作过。
家住龙田区沙埔镇山茶树村,弟兄姊妹四人,父亲死亡,家有老母。
老婆离婚,育有一子一女,我说的对吗?”
此番话一出,李小牛脸上的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了下来。
安欣冷笑:“你要不要我说出你姘头的住址,你儿子的学校?”
李小牛哐当一声跪地,磕头道:“大哥,祸不及家人呐!”
“咦?这就怪了,这些年,你没少霍霍老百姓吧?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也不在少数吧?
今个你是怎么了?
刚才是谁威胁我要杀我全家来着?”
“大哥,饶了我老母亲一命,我儿子还小,只要你饶了我,我把姘头送给你!
那娘们可骚了,业务贼拉熟,保证把你伺候的好好地!”
“今天你的装B,日后会让你全家陪葬!
李小牛,实话告诉你,你得罪了你惹不起的人!
我今天可以杀你,也可以不杀你。
只要你告诉我那个女孩在哪,我就放过你。
怎么样?”
李小牛点头如捣蒜。
“还不快说?
再给你一个提示,那个女孩姓孟。”
“那个孟?”
“京海,有几个孟?”
李小牛想到了那个人,瞬间清醒了:“我说,我都说!”
“真特么墨迹!”
“那个女记者是凌晨三点自己过来的,一过来,就被亮哥的手下摁住了!”
“亮哥?哪个亮哥?山城的陈明亮?”
李小牛再次惊讶,这个戴口罩的杀手究竟是谁?
怎么谁都知道?
“说,她为什么自己过来?”
“因为我们,不,他们抓了她的男朋友!
大哥,我对天发誓,我真不知道她是孟书记的女儿!”
“说,孟记者现在去哪了?”
“被带走了!”
“带到哪里?陈明亮为什么抓她?”
“我,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孟记者在调查一个矿上的案子,得罪了他们。”
“这里面,你充当什么角色?你一个京海地头大哥,是怎么和陈明亮他们勾搭在一起的?”
“他们叫我来,是想让我护着点场子,大哥,我这个副总经理不当了。”
“为什么扯到高启强?”
“陈明亮的一个手下,好像和高启强有仇,再说,白金瀚就是高启强的,这些年独占娱乐业鳌头,谁不眼馋啊?”
“行。正好我和高启强也有点私人恩怨。
最后一个问题,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孟记者被带去哪里了?”
“大哥,我是真不知道,他们有些事防着我,说实话,我打心里看不上他们这些西南佬,他们把孟记者打晕送上了车,叫我回来取手机。
我心里郁闷,就喝了两杯。”
安欣刚想问,李小牛的手机响了。
“樊杭?”
安欣看到名字,眼睛就是一跳!
这个狠人,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