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郎中,你的病最严重,给朕来请假说是旧病复发,吐血了是吧?”
“要不要朕让太医院给你切几片500年的老山参服下?这可是能治疗咳血的良药!”
朱厚照冰冷的声音在这7月最炎热的夏天里都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寒意。眸子里的眼珠似要化作2把利剑,把这些人斩杀当场!
瞿郎中,死狗一般的跪在地上,垂着脑袋,一动不动,也不说话,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掉落。
他心中清楚,这次是必死无疑!
欺君罔上!
可怜的家里人要跟着他倒霉了。
唉,都怪自己鬼迷心窍,贪生怕死!
半晌,瞿郎中对着朱厚照磕了3个头。
半抬着惨白的脸,嘶声说道:“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渴求陛下的原谅,只求一死。但求不祸及家人!”
其余几人见状,也面如死灰,齐齐磕头:“但求陛下开恩不祸及家人!”
还知道这是欺君之罪,朕今天要来看看,朕要杀的人,有谁出来唱反调。
“今天在这奉天殿的所有人,认为他们罪不至死的站到朕的跟前来告诉朕原因。”
“张永,倒数10声。”
“是,万岁爷!”
大殿里响起的是催命的倒计时:“10,9,8......3.2.1。”
零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外面的声音给打断了:“急报,急报!”让张永差点一口气没有升上来。
“边关急报,小王子率10万众犯边!”
传令兵高举手中的塘报,沙哑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陛下,小王子再次犯边!”传令兵一下子跪倒在地。
安静的朝堂开始交头接耳,渐渐的声音大了起来。
“安静,张永带人去旁边喝点水吃点东西。”
朱厚照一拍扶手,“啪”的一声脆响,穿透了整个奉天殿。
“小王子贼心不死,有什么好怕的?打到京城了吗?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顾士隆把他的大嗓门发挥到极致,大声说道:“陛下,今年小王子带领如此之多的人,不得不防,臣愿意率领麾下儿郎上阵杀敌。”
恭顺侯吴世兴也不甘落后:“陛下,对付蒙古骑兵,还得用我们三千营的铁骑。”
英国公张仑,惠安伯张伟,襄城伯李全礼,新宁伯谭佑,广宁伯刘佶都争先恐后出列请战。
这让朱厚照还是感觉很欣慰,朝廷还是有几个有血性的敢战之人。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天塌不下来,等下再研究具体情报。”
看到吵吵闹闹的朝堂,杨廷和只得出言维持秩序。
等待朝堂安静下来之后,朱厚照严肃的说道:“这跪的几人,既然满朝文武都认为你们该死,那就送你们上路。”
“朕一人赐一杯酒,给你们留一个体面。家眷遣返回原籍,后世子孙3代之内不能科举为官。”
“你们也不要怪朕心狠,这些都是你们自找的。去协助赈灾而已,你们就如此的推卸责任,欺君罔上。”
“你们想过那些处于水深火热的灾民没有,他们如今是如此的孤立无助,最需要朝廷的时刻,你们却畏难不前。”
“如果是在战场上,朕就会当场斩杀尔等。你们没有一点点的怜悯之心,愧对圣人,难道朕不该治你们的罪吗?”
“我等是罪有应得,自己找死,冤不得别人,罪臣再次叩谢陛下饶了臣的妻儿老小!”
瞿郎中感激的看向朱厚照,砰砰砰的磕头!额头的殷红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浑然不顾。
看到他眼泪婆娑,血流满面的样子,这是一个家中的顶梁柱,可他自己生生的挖断了这个柱子,朱厚照的不忍心一闪而过。
现在可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刻,小王子又来找朕玩耍。
可惜朕还没有准备好,今年只能防守为主。
“既然知罪,那就不用多说,唉。都回家去吧,朕再发发慈悲,1个时辰之后再喝了这杯酒!”
几个人都大喜过望,还以为会让他们死在大殿之外呢。
起码能回家和妻儿道个别,说说话,对朱厚照的怨恨之意也少了很多。
“臣等谢过!”
张永一挥手,几个小太监手里提着精致的小酒壶跟着人走出了大殿。
朱厚照看完了塘报,递给了张永让他念出来给所有人听!
这下半年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流年不利。
造反,洪灾,边患,这都TM的集中到一块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