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指着眼前的湖面说道:“只有死人才是最听话的!就像这个湖,一滩死水,翻不起任何的风浪。想怎么改造都行,如果是大海呢?你自己不被海浪拍死在沙滩上就是万幸!”
“改革都是血淋漓!你们习惯就好,朕可不想做什么仁君,也许后世的人说朕是血腥皇帝也说不定!”
王守仁眨眨眼,嘴巴张张合合,想说一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夏义卫只觉得自己的菊花一阵收缩,这话听起来可就吓人了!
也是,现在让胜儿去做的事情,不是血腥的吗?
杀人,除障!
“那就先看看朕的这个计策效果怎么样,不破不立。以后朕要下令,田地不可买卖,朝廷分的就永久是自家的,谁也拿不走。”
王守仁一时还没有从皇帝的上一句话的震惊里走出来。
现在又弄一条出来,偷偷瞄了一眼站立的朱厚照,和平常一样的啊,也就眉宇间比第1.2次见时要神采飞扬一些。
不能买卖,那要买田地怎么办?
夏义卫首先反应过来,这妹夫要自己到时把田地只留一点其余的都献给朝廷。
也是早就有了布局,昌国公和建昌侯已经走到了前面。
也不知道清丈田亩之后会有什么变故,不过这些和自己已经没有多少的关系,到时把田地一交就行。
有金陵的生意足够了。
儿子来信说正准备和出海的商人合伙做生意呢,把香皂之类的卖到南洋去。
不用去土里刨食赚的钱多了去!何必去争呢!
“陛下,不让田地买卖?那如果那些富豪之家要置办田地呢,怎么办?”王守仁问道。
这个他也比较关心,自己家在当地也是大地主,陛下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在围绕土地做文章!
“除了每户的基本农田不能买卖,可以去开荒,其余田地可以买卖,按亩收税,但田地越多,缴税越多。这个朕现在还没有思索明白,到时和朝臣一起商讨!”
“要置办产业田地,朕是很鼓励欢迎的,海外,有的是大片的土地,交趾那边一年三熟,难道不眼热吗?”
完了,不能问了。
陛下这是家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就开始打其他地方的主意,咱能不能一步一步的来?
“陛下?海外还是先放一边,先把造反的事情平定再说。”
“好,朕把所有的都给你说了,其余的就是你王守仁的事情了。不过别急,让造反的这些人先蹦跶蹦跶一阵子再说。”
“朕要先派人过去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一下子就举旗造反,没有收到任何的风声,总觉得有的儿不对劲。”
“臣遵旨。先行告退!”
王守仁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陪皇帝钓鱼。
得回兵部做部署去,天晓得皇帝等下又来个什么惊世骇俗的命令。
这比纯粹的剿匪平叛的难度大不少,如何巧妙的把借刀杀人用好才是关键。
至于几万的叛军,他王守仁还不看在眼里,京营被整治了一番,老底子还在,战斗力还过得去。
再说了皇帝手里的那些火枪,火炮可不是摆设,圣卫军也不是豆腐做的,派2千人马过去,不用半个月这些造反之人都的授首!
陛下镇定自如不是没有底气的。
等王守仁走了之后,夏义卫就小声的问道:“陛下,真的要对所有的田地收税?”
“当然!”
“这会不会引起有地之人的反感。”
夏义卫没有明说,有地之人,是哪些人,这些人现在把持着朝政和兵权,他怕皇帝一下子玩脱了,一发不可收拾!
朱厚照一脸讥笑:“不收这些人的税,多年之后,那朝廷的财政就会枯竭,没有土地的人也越来越多。没有饭吃,造反的人是不是越来越多?”
夏义卫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要他儿子打入内部,专门杀大地主,宗室了,这是提前把某些反抗的力量清除一些。
为了收个田税也是煞费了苦心啊,这皇帝的宝座看来也不轻松!!!
“陛下深谋远虑!”
霸州的义安马户造反引起了轰动,很多人怕会不会像10几年前刘六刘七兄弟那般,几度攻打到了北京城下。
城中到处议论纷纷,出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恐慌情绪。
不少人听信旁人的话,开始囤积米粮,上次那刘家兄弟就是派人把运河给拦截,烧了不知道多少往北运输的粮食船只,造成了京城的粮食翻了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