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奔波了一天,其实是蛮辛苦的。
马车长途跋涉速度快了还是不实用,这路况实在太差,你再好的减震效果也白搭。
这还是主官道,洪武年间修的,这么多年下来,官道是越走越烂。
地方上的治理可见是多么的懒政,保证自己的乌纱帽就可以,至于其他的,关他屁事。
反正过几年就调任其他地方去了,再说了吏部也不考核这个方面,一般都只关注教育,本地出了几个秀才,社会是不是稳定,有没有杀人犯法的人出现,赋税有没有按时交割。
那朕就到时给你们再加一条,这个路好不好走,也在考核之内。
就是不知道这样一条政令下去,民间骂娘的声音有多大,这你妹的又要增加劳役了,这狗皇帝!
也许集全国之力,修建贯穿南北的水泥路是一个很好的目标,这比治理黄河要简单!
朱厚照暗骂自己几句“贱逼”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启程开拔的牛角声响起,路边不知何时多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
皇帝出巡,这辈子也许看不到,上辈子也看不到。
黑压压的跪在道路2边,朱厚照看到这样的情况,停止了上马车的动作。
慢慢走到道路中间,高声的说了一句:“诸位平身,快快请起!”侍卫大声的把命令传递了过去。
虽说是夹道,但没有欢呼声,没有什么笑语,只有用带着麻木的,看稀奇的目光注视着。
也许他们以后在聊天当中会说,皇帝有什么稀奇的,不也是肩膀上面扛着一个脑袋,和咱们是一样的。
“牵朕的马来。”
护卫们把朱厚照紧紧的拥护在中间,徐徐向前!慢慢的消失在人群的视野当中。
可能是昨天受到了皇帝说的那些话给刺激到了,今天的行军速度提升了一些,圣卫军没有什么,就是走快一些,抬脚步子迈大一些就是。
禁卫军休息了一晚上,恢复的元气,没有2个时辰就基本耗光了,慢慢的速度就跟不上,掉队的越来越多了。
于是,路上出现了这样奇怪的一幕,前面的人精神抖擞,军容整齐大步往前走,后面的人是连跑带追的要赶上前面的队伍。
张忠在心里把刘全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然后翻出来接着骂,认为是他搞的鬼,让自己故意在皇帝面前出丑。
到了晚上扎营时,禁卫军也就3分之一的人跟着,张忠连忙到皇帝面前来请罪,这样的情况你再怎么掩饰也是徒劳的,光棍一些的来领罪,还能留下敢做敢当的名声。
跪在地上的张忠带着哭腔:“万岁爷,老奴有罪,老奴有罪。”
“起来,起来,别在这里嗷嗓了,有罪是吧,你先回去御马监面壁思过,禁卫军朕再找人来接管。”
“腾骧等四卫勇士旗军,乃祖宗设立禁兵,以备宿卫扈从,名为养马,实为防奸御侮也。如此重大的内廷武卫到了你的手里,你看看,御马监成了什么样子。”
“丢人现眼的东西。辜负了朕的一片心意。”
终于有了个正当理由把这个老东西赶走了。
后续调查清楚之后,再来定他的罪,其实张忠的罪行,朱厚照心中都清楚,只是自己手里没有信的过的人,换一个张忠,来个刘忠赵忠的,意义不大。
现在手头有自己亲自提拔的人,这样就能一步到位。
魂穿过来已经杀过不少的太监,就让他步刘瑾,张锐的后尘就是。
昨天早上和文官们正门硬杠,他终于明白了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光明正大的,让人无话可说的,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明明天子出行事关重大,朱厚照这样乱搞确实会引人诟病。
但他抓住天子不能失信与人这样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杨廷和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
阳谋,直接碾压过去!
禁卫军,也是天子的近卫军,历来是皇帝手中最后的武装力量,现在也拉胯到这样的地步了,朱厚照心中苦笑。
再牛逼的部队,天天养着,也会养成废物。
“李卫华,你带一个连队的人去收拢还没有跟上来的禁卫军,转头回京城,暂时节制整个御马监,等朕回来再处置。张忠你也跟着去收拢掉队的人!”
“是,陛下,万岁爷!”2人齐声应道,转身出了皇帝的行营。
“通知张茂丰,孙仲连去把能跟上的禁卫军暂时的整编一下,明天好好带着,不要掉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