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泽,辰将军?”
“慕家人曾经一直挑拨我与舅舅的关系,时常对我说舅舅对我好是贪图我的家产,是我愚蠢,是非不分,轻信了他们的话,舅舅当年一直驻守边,我便与舅舅关系生分起来,舅舅这两年一直在京城,看似与我关系生疏,可每年逢年过节却差人送些稀奇小玩意给我,他若是想要贪图我的财产,就不该是如此,说到底还是我太蠢。”
“舅舅若是知道我被如此欺辱,定不会坐视不理。”
“我要去将军府!”
穆念安同闻人荣极一同去了将军府。
得知辰泽出去办事,并不在府中。
穆念安问何时归来,小厮却摇头说不知。
穆念安心中并不失落,来将军府也不过是想要碰一碰运气,正要打道回府时,听从府内传来一道女声。
“你是念儿?”
穆念安回头,便见一名神色爽利的女子大步走了出来到她面前,看了看她,眼中掩饰不住的欣喜,想要拉她的手,却又放下,局促道:“真是念儿啊,方便我还以为认错了人,到府门口怎么不见进来?”
穆念安看着女子不由的红了眼眶:“舅母……”
“唉,唉,这怎么哭了?”女子墨佩兰手忙脚乱拿出手帕想替她擦拭,又怕得了厌弃,忙问道:“可是有人欺负了你?别哭,同舅母说,舅母替你出气!”
穆念安哽咽,一时说不出话,墨佩兰瞪向了一旁的闻人荣极,不顾身份说道:“是不是他欺负了你?”
“舅母,不,不是的,我只是见到你太高兴。”穆念安拉着墨佩兰的手,生怕她冲过去同闻人荣极打起来,毕竟这位舅母性子堪称火爆:“和皇叔没有关系的。”
“快随我进府,同我好好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进了府,墨佩兰得知穆念安竟真的休了裘凌,得知裘家和穆家对她的所作所为后气的浑身发抖,腾的站起身来一掌劈碎了桌子,怒不可遏:“好一个裘家!好一个裘凌!你身份尊贵,嫁给他乃是他的福分,当初你舅舅虽看不上裘凌这宵小,但知念儿你喜欢,只要你过得好,我们便也不说什么,没想到裘家竟如此不知好歹,真是给他脸了!”
“还有那穆家!这么些年来,你舅舅与我们不敢同你走得太近,便是怕那穆家与你起了隔阂,你舅舅想你便也只敢在外面偷偷的瞧上一瞧,没想到那穆家那黑心肝儿的竟然伙同外人一起这般对你!”
“我们家好好的姑娘岂能任他们搓磨!这事儿没完!”
见墨佩兰这般态度,穆念安心中松了一口气,凭着原主的记忆,她来将军府不过是赌一赌,还好赌对了。
“母亲。”
辰英从外面进来,身后还带了两人。
“您看谁来了。”
看到辰英身后的人时,墨佩兰勃然大怒:“谁让你们进来的!”
辰英看着母亲的态度无措了一番:“母亲这是怎么了?前些日子您与父亲不是还说要拜访裘家,去见见表妹吗?”
“裘家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们登门!”
墨佩兰冷声道:“不知裘公子带着侧夫人登门我将军府所为何事啊?”
裘凌对墨佩兰的态度不喜,却压下心中的不快,行礼后说道:“舅母,我们来寻念儿。”
“没记错的话念儿已经休了裘公子,一个被休了的男人来找念儿做什么?”墨佩兰讥讽道:“莫不是在你裘家未搓磨够,所以又带人过来欺负人?你当将军府是什么地方!你家后院不成!”
“舅母……”
“少乱叫,谁是你舅母!我家可没有这等心思歹毒算计旁人的玩意儿。”墨佩兰瞧着钟玉儿眼眶红红,身子柔弱的靠在裘凌身上,眼中满是厌恶:“念儿不想见你们,快滚,莫要脏了我将军府的地!”
“舅母,玉儿已经知道错了,我们此行是来给她道歉的,您有什么气冲我来,莫要为难玉儿。”
“为难她?裘公子这是何出此言啊?”墨佩兰似笑非笑:“裘公子说我为难了她,我哪里为难了她?我不过是说了一两句话,在裘公子耳里便受不得了?”
“舅母,我不是这个意思……”
“姐姐,先前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我来给你赔礼道歉。”钟玉儿梨花带雨的对穆念安说:“求姐姐原谅我,不要同我一般计较。”
“我父母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我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同本郡主攀上关系的。”
墨佩兰比谁都清楚穆念安对裘凌的爱慕,见他们来了后便想着法儿要将人驱赶,生怕穆念安听那三言两句的软言软语便回心转意,如今听她这般话,眉眼总是舒展。
想来是念儿已经想通。
“念儿,玉儿已经知道错了,她如今亲自过来给你赔礼道歉,祈求你的原谅,日后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你莫要咄咄逼人。”
好一番正义凛然,居高临下施舍般的话语。
穆念安笑了,瞥了一眼裘凌,轻飘飘的说:“不知昨裘公子在春风楼春可好?”
裘凌眼中闪过难堪,昨日他被穆念安打晕,再次醒来竟发现自己被绑在了青楼,若非遇到同窗好友将他救下,他怕是难以脱身。
他心中气急,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念儿,我知道你心中有气,可既然玉儿已经过来给你道歉,你得饶人处且饶人。”
“得饶人处且饶人?”穆念安挑了挑眉:“本郡主得饶人处且饶人时,你们蹬鼻子上脸,看到了吗,这些就是本郡主得饶人处的下场。”
穆念安露出满是青青紫紫的手臂,那伤痕一看便知是被鞭打出来的,墨佩兰尖叫一声,满腹心疼,同时对裘凌怒不可遏,上前拽着裘凌便狠狠甩了两个巴掌,一脚将人狠狠的踹了出去。
“我家好好的姑娘,竟被你磋磨至此,裘凌,你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