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结果还真按照林道子的预测方向走了,时宣还真是被雷劈出一条灵根来!对于这件事,林道子也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
在如今的修真界,灵根值越高、灵根数越少,修炼速度就越快,几百年来修真界顶尖的那一批人也都是极品单灵根,就像时宣没被换掉灵根之前的那样。
可她如今虽已是五灵根,灵根值也低的可怜,但修炼的速度却没有落下。自去复源宗参加丹道大比到今天回到宗门,一共只有八天时间,她提升了四小阶,这速度不管放在谁身上都很难不令人惊讶。
林道子干脆不去想那些,让小弟子先回去休息,他要去藏书阁查阅一下古籍,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介绍。
“等一下,”时宣刚要去门,身后的林道子又叫住了她,“这几天你不在宗门可能不知道,今年的剑峰新弟子们已经开始上课了,每天早上辰时是第一节早课,在拭剑堂,上课的是李长老。”
时宣点头应道:“我会按时去上课的。”
“也不必紧张,你先前这几天缺了课,为师已经与李长老打好招呼,他不会为难你。”
有师尊就是不一样,处处都给打点好了,大概这就是弟子们人人都想当亲传的原因吧。
“师尊放心,弟子功课好着呢!”时宣笑的一派轻松,虽说缺了几天的课,但她还有个隐藏的大师兄教她,前面基础剑法早已学得差不多了。
说起大师兄,出门这些天离得太远,入不了梦,已经好久不见了。
于是当天晚上见面时,时宣便觉得大师兄颇有些怨念在身上,梦中的背景区域,已经从后山深处转到将要出来的边界了。
时宣琢磨着,大概是在后山里面困的太久,也十分想出来看看吧。
“大师兄别来无恙啊。”时宣笑着打招呼。
一个幽怨的眼神飘过来,但似乎考虑到自身形象又克制住了。
“你这几天收获如何?可有练剑?”路慎之板着脸问。
这张脸可唬不住时宣,她摊了摊手,轻松道:“要让大师兄失望了,剑是没有练的,不过收获还不错。"
路慎之观察了她一下,惊讶的发现短短八九天,她竟然突破了四小阶!
一个极为虚弱的五灵根,她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是得到了什么机缘?可她只是去复源宗参加一个丹道大比而已,又不是去什么秘境,又哪来的机缘可寻?
时宣看出了他的疑虑,但也没有给他答疑解惑,只冲他得意一笑,道:“也帮你收获了一些的,回头你醒了记得付账,连本带利的那种。”
“嗯?”路慎之想不到她能为自己收获什么,目前他所需要的只有“复活”相关了,而这些物件,又岂是轻易能够拿到的。
时宣也没再卖关子,从储物手镯中取出那截养魂木,“看看这是什么?”
“养魂木?”路慎之试探着问道,他也不敢确认,毕竟养魂木太过稀有,她却拿出了这么大的一块。
“大师兄可以啊,见多识广!”时宣拍了拍那截木头,“若是大师兄愿意,往后我便可以带上大师兄出来走走。”
“自是愿意的!”路慎之这次真是被她惊到了,连这样珍稀的东西也找得到,对他目前的处境来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在这里困了十年,他只恨不得立刻就能飞出去。
“今天正好教你一个简易的阵法,刻在养魂木上就可以将我带出来。”
时宣点头,“现在就剩一个问题了,我怎么才能找到你,悄无声息的把你装进去带走。”他的魂魄没有离体,只能接触到本身才可以。
路慎之想了想,也有些为难。
“我这里具体位置与阵法的解决方法都好说,只是后山禁地一般弟子是不让进的,如何进来是个问题。”
“一般弟子不让进,那什么样的弟子能进来?”时宣追问。
“有特殊任务的,或者像你们上次一样,使用淬灵池,我的位置离淬灵池不远。”
可惜淬灵池只能使用一次,这个机会错过了。
时宣原地走了几步,又跳起来去摘了片树叶去弹,弹了几片之后,突然问道:“那大师兄在被放在这里之前也没有来过后山吗?”
路慎之刚要说没有,突然想到些什么,愣了一瞬,道:“似是来过一次的。”
什么叫似是来过?时宣看向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好多年前了,我因为一件事情……”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当时被执法堂的长老惩罚,关在思过崖。”
“然后呢?”时宣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他,原来这装模作样的大师兄从前也不是个老实的。
路慎之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故意去摘下一片叶子,弹到更远的地方,才继续道:“我在思过崖呆了十天,当时闲不住,就把思过崖探索了一遍,发现思过崖有两条通道通向外界,只是被下了阵法禁制。”
“有一条是通向后山禁地的?”
路慎之点了点头,“那时候对禁地没什么兴趣,光想着去破解阵法了。”
能知道通道后面是什么,这说明阵法还是被破了。
“那你破了阵之进了禁地?”时宣问。
“也不算,当时破了两个阵法,一共花了五天时间。但还没等走过去看看,思过时间到了,我就出去了。”
所以,他只是知道一条通往后山的路而已,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你破阵用了五天,怎么时间就到了?那剩下五天呢?”
路慎之咳了两声,正了正脸上的表情,道:“第五天才开始破阵的,既然去了思过崖,必然是要思过两天的。”
时宣表示并没有感受到他的思过之心。
“但我并不会阵法,要是现在开始学,说不定你能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年以后了。”
“不用,”路慎之道:“按照我告诉你的方法便可以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进去。”
“都十多年了,你还记得住那阵法怎么解?”时宣十分惊讶,看来晕迷十年并没有让他变笨,“刚才我还想着,要不就多进去呆几天,我白天记住阵法,等晚上再向你描述一下。”
“哪用如此麻烦,”路慎之放松身体,席地而坐,恢复了他的懒散相,淡然道:“这十年来闭目塞听,修为不得寸进,只能不断推演阵法消磨时间。别说十年前了,我这一生当中见到过的每一组阵法,我都能原封不动的还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