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薇喝了口牛奶,听程放在旁边八卦。
“我昨天跟朋友出去吃饭,听说屯门公路那边出了场特别严重的车祸,司机当场死亡,车上还有个孕妇,那孕妇送到医院,孩子剖出来已经没气了,那孕妇子宫大出血,差点没活过来,”然后他又贼兮兮地凑到林之薇身边,“你猜那孕妇是谁?”
之薇嚼着三明治,“我怎么知道,我在香港又没熟人。”但程放接下来的几个字让她惊呆在原地,嘴里的东西都忘了嚼。
他说:“秦西珩的老婆。”
林之薇呆愣愣地看了眼程放,似乎在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她放下三明治,转头看向林之煜,“哥,这是人为还是意外?”
林之煜放下手中的平板,不想妹妹为这种事情绪低落,安慰地笑笑,“可能是意外吧,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每天都有很多车祸发生。”
林之薇撇了下嘴,她才不信什么意外呢,田霏霏前脚差点被车撞,后脚秦西珩老婆就出车祸,怎么看怎么像是为田霏霏报仇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才不信,”拿起牛奶喝了口,有些感慨,“我只是没想到,秦西珩居然这么喜欢田霏霏,为了她可以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要,还真是狠。”
跟毒沾边的人,心都狠。
她不喜欢。
林之煜看着妹妹,这些年她一心在学业上,没事就窝在家里敲代码,好像这次再见面,一下子就长大了。
“好了,不说了,中午我约了个部长吃饭,你跟小放出去逛逛街吃火锅吧,上次不是让向阳把卡给你了,怎么一次也不动?”
说到这个,林之煜很郁闷,自己妹妹怎么就不能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没事就买买买呢,让她花钱都费劲。
林之薇更郁闷,大哥总让她花钱,其实她花了,但哥哥总嫌花的少,何况她自己也有钱,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敲代码做程序。
在别人还伸手向家里要生活费的时候,她就已经有几百万的存款了,后来钱也越来越多,干脆放程放那里让他给投资,程放眼光好,已经赚了不少,每年都有分红。
这些就足够她开销用的了。
买几千万的钻石她一时拿不出来,但是日常购物可是随便花的。
最郁闷的是程放,他怎么在他大哥那里就没有这种待遇。
到底火锅也没吃成,林之薇被夏文轩一通电话叫走了。
那人说:“你不是答应给我画幅画的?想赖账?”
其实…还真想赖账的。
易东在香港比较熟悉,也认得夏文轩的地址,开车载着林之薇,副驾驶是何向阳,身后还跟着辆车,上面两个保镖是大哥新派给她的。
“向阳哥,我好烦啊,感觉跟坐牢一样,出门就是放风。”林之薇瞥了一眼身后的车,靠在后座上,委屈巴巴的,好像自己犯了什么错一样。
何向阳乐呵呵地,“小姐,您这就是从小不习惯,您看别人家的小姐出门都是跟着一堆人,有的还带着保姆,您这样总是一个人的,满京城也没几个,再说了,我们就是跟着保护您安全的,又不干涉您什么,您就当我们是路人甲乙丙丁。”
噘着嘴的林之薇“扑哧”一声乐出来,那个总是一板一眼的向阳哥也会开玩笑了。
夏文轩在香港的别墅位于石澳半岛,也是港内有名的富人区。
这位大爷已经在客厅里晃悠半天了,左等右等都等不来林之薇,不耐烦地刚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就听门口的人说林小姐到了。
阿莫看他慢条斯理地放下手机,坐在沙发上,眼睛却盯着门口方向。
轩哥本来是想有个饭局的,但突然把局推了,让人买来好多画画用的东西,短短两个小时布置了一间画室出来。
阿莫学聪明了,一猜就知道这是为林小姐准备的。
“让人切点水果,”夏文轩看到林之薇穿着粉紫色的小裙子,进门就四处打量了一下,说不出的可爱俏皮,“多来点西瓜。”
“好的,轩哥。”
“林之薇,我要不提醒你,你就打算把这账赖了是吗?”他拿起一杯果汁递给她,眼睛瞥了一眼她的腰,“还疼不疼。”
“好多了。”她接过果汁道了谢,“画画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
之薇扫了一圈,他这房子里布置的倒是挺有艺术气息的,只客厅就摆着好几个古董花瓶,墙上挂着欧式油画,还有那么点附庸风雅的意思。
“看上什么了?”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一直转来转去,有意思极了,“喜欢就拿走。”
林之薇笑了,“我又不是土匪,参观一下而已。”
佣人端着果盘出来,林之薇看着里面的西瓜,“就画这个啊?”
夏文轩被逗笑,捏了捏她的下巴,“你还真打算给我画个西瓜啊?”
之薇偏头躲开他的手,之前都说好的,怎么又变卦了,她都说了自己没学几天。
最后两人商量下,敲定,画花。
就画他桌上摆着的向日葵。
一个浅绿色透明水晶花瓶,里面插着几支开得正艳的向日葵。
林之薇看了看,估摸着也能画,“先说好啊,就画一幅,画的难看我可不返工。”
夏文轩哪里是想要画,不过是找个借口跟她多待一会儿罢了。
他攥着她的手腕,带着人朝三楼去,其他人都被安排在楼下。
三楼采光最好的一间屋子,里面被摆满了画油画需要的全部用具,画笔、颜料也是全套,画板和支架也都放好。
就放在阳台边上,阳光透进来,明亮但又不刺眼。
阿莫把花瓶送上来,放到林之薇画板前的桌子上,就默默退了出去。
夏文轩靠在沙发上,抱胸看着她,她仔细地给花瓶摆了一个好看的角度,把花朵整理了下,就着手准备开画。
拿画笔调颜色,看着有模有样的,她好像做什么事都很认真。
敲代码的时候、学习射击的时候…她总能很快进入状态,然后认真专心地去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