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宸王不接话,阮青瑶接着道:
“宸王殿下你,娶一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未婚女不香吗?何必为了别人家的孩子操碎心呢?就算臣女的孩子真的因为父爱缺失出现了什么心理问题,那也是臣女的事,与殿下无关。殿下你,又何必为了做善事而连累自己呢?”
“连累?”
君阡宸淡淡一笑,道:
“怎么会是连累呢?白得四个孩子,本王赚大发了。”
好不容易从石化状态中回过神来的百姓,再次震惊得瞠目结舌。
宸王殿下脑子没出问题吧?
送上门去给人做便宜爹,还觉得赚大发了?
这么喜欢做便宜爹,怎么不去破庙捡小乞丐回家养?
阮青瑶满脸黑线。
听听,宸王殿下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谁信谁就是傻子!
阴谋!
这其中,绝对蕴含了一场大阴谋!
一着不慎,那就是一尸五命!
“不!臣女不嫁!”
阮青瑶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围观百姓全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这孩子,恁不懂事!
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把握也就罢了,还敢拒绝宸王?
嫌脑袋重,不想活了啊?
这下,宸王肯定要动雷霆之怒了吧?
然而,今日的宸王,在面对阮青瑶时,脾气好得出奇。
他宠溺地笑,道:
“好,既然不想嫁,那就不嫁。等哪天你想嫁了,本王再过来求娶。”
说完,他还抬手揉了揉阮青瑶乌黑的发顶。
围观百姓:“......”
就连阮青瑶,也被君阡宸的好说话给惊到了。
宸王殿下这是怎么了?
吃错药了?
不等阮青瑶回过神来,君阡宸又道:
“原本计划的选妃,就取消了吧,虽然你还不想嫁,但本王可以等,等到你想嫁为止。”
阮青瑶一脸震惊。
等她?还要等到她想嫁为止?
宸王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爱她呢!
她忍不住追问:
“若是臣女一直都不想嫁呢?”
“那本王就一直等下去,等一辈子也无妨。”
君阡宸笑得云淡风轻。
等一辈子?
宸王殿下怎么突然变得这般痴情?
围观百姓再次惊得目瞪口呆。
施心荷和何玉莲嫉妒得面目狰狞。
看宸王不似说谎,阮青瑶吓了一大跳,连忙摇手:
“不用不用,殿下龙章凤姿,想要嫁给殿下的贵女如过江之鲫,殿下怎能不娶?殿下若果真不娶,只怕京城的贵女们全都恨不得掐死臣女了,殿下就别给臣女拉仇恨了。”
就这么巴望着他娶妻?
君阡宸面具下的俊脸黑沉如墨。
他凤眸微抬,目光如烟雾般笼罩着阮青瑶,轻飘飘地道:
“怕什么?你只需嫁给本王,本王就帮你灭了那些仇恨,如何?”
阮青瑶连忙拒绝:
“不用不用,杀鸡焉用牛刀,臣女自个能解决。”
“那行。”
君阡宸从善如流,一脸好说话地道:
“本王先去忙公务了,晚上一起吃饭。”
一起吃饭?
阮青瑶连忙道:“殿下公务繁忙,晚上就不必陪臣女一起吃饭了。”
君阡宸道:“无妨,别人十几个小妾尚且忙得过来,本王就你一个,能忙到哪里去?哦对了,你傍晚会在国药馆还是凌烟阁?本王过去接你......”
“不用不用。”
阮青瑶连忙摇手。
然而,君阡宸却根本就不听她的。
他一脸固执地追问:
“傍晚你到底会在哪?”
还真要接她下班啊?
阮青瑶大脑一阵轰鸣。
宸王一定是吃错药了,出现什么幻觉了吧?
否则怎么会突然就非她不可了呢?
要么就是在暗戳戳搞什么大阴谋。
可是,会是什么大阴谋呢?
她身上,又没什么可图谋的东西。
阮青瑶思来想去怎么都想不明白。
见阮青瑶不说话,宸王也不生气,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一脸善解人意地道:
“既然你不肯说,那本王就动用情报网了。傍晚本王过去找你。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他抬手捏了捏她白嫩嫩的脸颊,转身离去。
围观百姓:“......”
阮青瑶:“......”
所以,宸王殿下动手动脚的老毛病又犯了?
七公主站在人群中,呆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直到宸王离开,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从宸王准备聘礼开始,她就一直处于晕乎乎很不真实的状态。
离京剿匪前,兄长还嫌弃瑶儿不清不白,雷厉风行地与瑶儿断绝关系。
为了报复瑶儿,兄长甚至还逼瑶儿与阿凛和离。
如今,兄长竟然准备了一百箱笼聘礼,大张旗鼓地向瑶儿提亲?
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为什么呀?
还好瑶儿拒绝了,否则阿凛怎么办?
虽说他们早已和离,成不了夫妻了,可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毕竟有四个孩子在,只要兄长不再从中作梗,他们还是可以复婚的。
可是如今,兄长连等一辈子的话都说出口了。
他对瑶儿,似乎是势在必得。
阿凛若是听说这个消息,该有多伤心?
想到这,她急忙登上马车,心急火燎地赶往刑部。
不是她偏心阿凛,实在是,兄长这颠三倒四的做派,太过不厚道了。
棒打鸳鸯也就罢了,还要夺人妻儿!
太缺德了!
在宸王府时,她一直都在劝说兄长,可兄长仿佛中了邪,说什么都不听。
好在,瑶儿拒绝了他。
眼下,这件事已经震惊了全京城百姓,各种流言蜚语早已传开,只怕阿凛也已听说了此事。
他该有多愤怒多伤心啊!
想到阿凛,七公主一阵心疼。
进了刑部衙门,她赫然发现,兄长正与阿凛分析案情。
两人有商有量,客客气气,画面很是和谐。
兄长的目光,甚至还很温和,再也没了以前看阿凛时的那股凶狠劲。
听到脚步声,两人齐刷刷抬起头来看她。
君阡宸似乎心情很好。
他朝她招了招手,问:
“你怎么来了?是来安慰兄长的吗?”
七公主:“......”
她明明是来安慰阿凛的。
兄长身为掠夺者,好意思说这样的话吗?
还要不要脸了?
可既然兄长这么说了,她总不能否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