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大夫心中一抖。
他在心中狠狠地骂了薛珊珊一番。
知道你男人不好惹,你还勾我?
是想害死我吗?
但如今,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
这种话他也只能在心里说说,不会真的说出口。
他佯装害怕地问:“那怎么办?”
见鱼儿上钩了,薛珊珊道:
“先下手为强。与其等着被他发现被他杀,不如我们先布局。这次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反正他已经中了毒,你先假装给他医治,让他错过最佳医治时间,然后我们只需静静地等他毒发身亡就行了。等他死后,这梧桐县县太爷的位置,可就属于你了。我会帮你的。”
还有这等好事?
贾大夫心中一动。
他佯装为难地道:
“这样不好吧?他怎么说也是你丈夫,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会不会狠了点?”
“狠什么狠?”薛珊珊怒不可遏,“他纳妾养外室的时候,想过我是他妻子吗?如今,他与新纳的小妾打得火热,听说还想将我贬为妾室,让那小妾做正妻呢。他能做初一,我为什么不能做十五?”
说到这,她盯着贾大夫的眼睛,咬着后槽牙威胁:
“等你做了县太爷,你就娶我为正妻,不能纳妾,不能养外室,否则我就将你害死吴智恒的事捅出去。”
贾大夫:“......”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毒了,然而,跟薛珊珊一比,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大善人。
别说他女人无数,就算找不到女人,他也绝对不会让薛珊珊做自己的正妻的。
她太毒了!
偶尔玩玩还行,真要娶回家,哪天他纳小妾养外室,岂不是会变成第二个吴智恒?
吴智恒蠢,错将毒妇当宝,他可不蠢,这样的毒妇他可看不上,也就只配做他玩物了。
他心中鄙夷,嘴上却满口答应。
薛珊珊开心死了,缠着贾大夫又来了一场肉搏战。
贾大夫虽然快活,但感觉自己快要被掏空了。
幸亏他聪明,来之前服用了助兴药,否则哪里吃得消这个女人的压榨?
将贾大夫彻底榨干后,薛珊珊还是不满足。
这男人,太没用了。
要是换做那个面具男,肯定还能再战三十回合。
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儿。
真的好想爬他的床啊。
可眼下她还要利用贾大夫,只能暂且忍耐。
临走前,她再三叮嘱,一定要想办法给水玲珑剖腹产,然后,弄死水玲珑母子。
水玲珑原本是她表妹,是吴智恒的发妻。
她的第一任丈夫过世后,娘家不肯收留她,水玲珑为了看她笑话,假情假意收留了她。
那时候她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将水玲珑踩在脚下。
成功爬了吴智恒的床后,她偷偷地给水玲珑下了堕胎药。
那可不是一般的堕胎药。
那时,水玲珑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即将临盆。
那碗堕胎药下去,血流不止,伤了水玲珑的根本。
大夫说,她不可能再怀孩子了。
吴智恒雷霆大怒,骂水玲珑是个废物,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然后他一纸休书休了她,迎娶她为正妻。
自此,她与水玲珑,就彻底撕破脸成了仇敌。
原以为,水玲珑一辈子都将活在淤泥里,仰着头看她风光。
谁知没多久,水玲珑居然再婚了!
女子当从一而终,她居然敢再婚?
这女人,太不要脸了!
薛珊珊也不想想,她自己不也是再婚吗?
当然,这个问题,她肯定是想不到的。
即便想到了,也只会觉得,她是与众不同的。
谁让男人都爱她呢?
她舍不得让他们伤心,只好再婚了。
瞧,她是多么的善良。
与水玲珑的不守妇道是有本质区别的。
贾大夫虽然看不上薛珊珊,但如今他们在一条船上,弄死水玲珑是他此行的最大任务,势在必行,所以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翌日,他便去了玉府。
水玲珑后来嫁的丈夫,叫玉骁,是屯兵在附近一带的副将。
在梧桐县,也算是有权有势了。
谁能料到,他居然会看上水玲珑这双破鞋。
为此,玉骁就没少因为水玲珑而被嘲笑。
水玲珑很是过意不去,好几次甚至想到了和离。
玉骁坚决不同意。
水玲珑怀第一胎时,因为堕胎伤了根本,原本以为再也不可能怀孕了。
玉骁陪着她到处看大夫,没想到居然真的治好了。
只可惜,据说胎位不正,临盆时肯定会遇到难产。
玉骁急得连白头发都冒出来了。
听说剖腹产能保母子平安,他与水玲珑商议,万一实在不行,就冒险一试,总比坐以待毙好。
可水玲珑誓死不从。
如果是女医,她肯定愿意一试。
可是是个男人,她宁死不从。
这辈子,她最对不起的人便是玉骁。
因为她,他散尽钱财,到处寻找名医。
因为她,他被世人嘲笑抬不起头。
如果真的难产死了,她认了。
至少不会再拖累玉骁了。
剖腹产,哪怕能活,玉骁也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玉骁耐心劝解:“玲玲,那些人的嘲笑,无足轻重,你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难道你忍心......”
“我忍心。”水玲珑道,“孩子真要随我一起去了,那是命。那样也好,否则他活在世上,也是拖累你。没有我们母子,你可以重新开启一段新的人生,再也不会有人嘲笑你。”
“说的什么胡话?”玉骁虽然不帅,但目光很是温柔,“没有你们母子,我还活着做什么?萧神医名扬天下,他的医术,应该是信得过的。”
水玲珑还是摇头。
玉骁只好耐着性子柔声劝说。
劝了大概一刻钟后,水玲珑的肚子发动了。
她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
玉府早就安排了稳婆。
在稳婆的吩咐下,嬷嬷丫鬟全都忙碌起来,准备接生。
“产房血气太重,将军去门外等吧。”
稳婆小心翼翼地提醒。
玉骁红着眼反问:“我的妻儿在与死神搏斗,我却要躲得远远的?那我还是男人吗?”
稳婆一愣,连忙解释:
“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怕冲撞了男人的好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