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肚,曾柠的一个发小开始抱怨:
“我说阿柠,你好不容易考中进士,居然向皇上求娶公主?你脑子没进水吧?前途还要不要了?”
曾柠冷笑:“你以为我愿意?”
发小一愣,问:“不愿意你为什么求娶?”
闻言,曾柠的面孔一下子就变得扭曲起来。
他咬牙切齿地道:
“我是家里的嫡长子,而且还高中进士,光耀了门楣,怎么说我都是有资格继承父亲爵位的,可父亲却一心想要将爵位留给我弟弟。”
“在父母看来,我身为长子,优秀是应该的,光宗耀祖更是我的责任,他们从来不知道给我任何奖励。”
“而我弟弟,从小不爱读书,只知吃喝嫖赌,父母担心他将来不能自己养活自己,所以便想将爵位留给他,那样他不至于饿死。”
“也就是说,他们奖励吃喝嫖赌的懒汉,惩罚辛苦努力的勤勉者。”
“为了让我彻底死心,他们便逼我去向皇上求娶公主。”
“如果我做了驸马,我爹娘就能理直气壮将爵位留给我弟弟了。说起来,还是为了家族前途着想。毕竟,驸马与仕途无缘,将爵位留给不是驸马的儿子,更能发扬光大。”
......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阮青瑶等人恍然大悟。
难怪曾柠一脸不甘心,表情怎么看怎么扭曲,原来是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自古以来,在多子女家庭中,父母往往都宠爱小的。
老大听话懂事,努力上进,给家族争光,那都是应该的,没人会感激。
反观小儿子,干啥啥不行,闯祸第一名,可父母就是喜欢,就是要把好东西捧给他。
曾柠心中有怨言,也无可厚非。
如果只是这样,这个曾柠,倒也不坏。
然而很快,阮青瑶等人便发现,这个曾柠,比郑涂和李华还要可怕。
郑涂和李华,最多算是真小人,而这个曾柠,俨然是个伪君子。
只听他一脸怨恨地道:
“都怪那个七公主,都成哑巴了居然还想嫁人,她要是不嫁人,不就没我什么事了吗?”
他的一个发小反驳:
“那也还有八公主九公主呢,你家里人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能放过你?”
曾柠冷哼:“谁不知道八公主九公主喜欢的是容宴?适婚年龄的公主也就这几个,只要七公主不嫁人,我就安全了。”
此言一出,他的发小们纷纷点头附和。
曾柠愈发觉得自己有道理了。
他越说越气,一张原本长得还不错的脸越来越扭曲狰狞,仿佛暗夜里的厉鬼。
他目光阴狠地道:
“我已经想好了,成亲当晚,我就去万花楼找姑娘,而且要闹得人尽皆知,让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本少爷根本就看不上那什么狗屁公主!本少爷还要纳一堆小妾,让她们天天欺负七公主,然后再以她没有子嗣这一点,休了她!”
有发小提出疑问:
“你怎么知道七公主没有子嗣?万一她三年抱俩呢?”
曾柠一脸讥诮:“老子不碰她,她能怀孕?真要怀上了,那也是野种,老子就更有理由休她了!”
又有发小提出疑问:
“她是公主,你身为驸马,纳妾不好吧?”
曾柠冷笑:“我朝有哪一条律法规定,驸马不能纳妾?”
发小一愣:“倒也没有。”
“可不就是没有嘛!”
曾柠冷哼一声,一脸不屑地道:
“朝廷不许驸马出仕,是怕驸马造反,至于公主幸不幸福,其实没人关心,否则,律法规定不准驸马纳妾不就行了?可是朝廷并没规定,这就是给男人留了一道口子,否则,既不能当官,也不能吃喝嫖赌,当驸马跟当和尚有什么两样?”
“就是,阿柠我支持你!”
曾柠的一个发小义愤填膺地道:
“七公主害你继承不了爵位,你就毁掉她的一辈子!这也算公平!大家谁都甭想好过!不管怎么说,女人跟男人斗,最后倒霉的肯定是女人!毕竟,咱男人不爽了,还能吃喝嫖赌,女人不爽了,能出去嫖吗?什么狗屁公主,也就听着高贵,最后还不是要嫁人?只要她嫁人,咱男人就能将她拿捏得死死的,永世不得翻身!”
“哈哈哈哈哈!说得对极了!”
曾柠大笑,一脸得意地道:
“毁了那七公主,老子也算是替自己报仇了!”
“吃软怕硬的狗东西,实在令人大开眼界!嫁给你这种男人,还不如嫁一条狗!”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响起。
曾柠大吃一惊,急忙转身看向身后。
只见一位绝色少女正目光清寒地看着他。
她的身旁,站在三个妙龄女子,长得都很不错。
特别是其中一个,长得更是倾国倾城。
“你是谁?为何骂人?”曾柠望着阮青瑶问。
阮青瑶冷笑一声,指着七公主道:
“我是谁不重要。这位,便是你想要糟蹋的七公主。不如,你与她好好聊聊,看怎么糟蹋才比较圆满?”
“七,七,七公主?”
曾柠吓得双腿一软,连忙跪倒。
其余众人也全都跟着跪倒。
七公主大步走到曾柠面前。
她虽然不会说话,但这并不影响她打人。
“啪!啪!”
她毫不手软地给了曾柠两记耳光。
很快,曾柠的脸上便浮现出两个血红色的五爪印,可见七公主是下了狠手的。
阮青瑶笑道:“打得不错,这段时间武功没白练。”
曾柠气得脸色铁青,咬着牙恨生生地道:
“七公主,恕我直言,你这样野蛮,是嫁不出去的!”
“嫁不出去我会养,又不吃你家大米,你操哪门子的心?”阮青瑶冷声道,“这还没嫁给你呢,你就计划着怎么虐待她了,连逛青楼纳妾这种事都想好了,真是有出息。”
见有热闹可看,在酒楼吃喝的食客们全都围了过来,对着曾柠指指点点。
曾柠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很是精彩。
大概是气狠了,最后,曾柠索性豁出去了,大声道:
“谁让她要嫁人的?既然嫁进我曾家门,我想怎样就怎样,真要有种,那她就别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