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炙烤着大地,距离深夜还有段时间。
待十几个高手退下后,柳如烟抬头望了眼窗外明媚的阳光,心中得意万分,恨不得黑夜马上降临。
阮青瑶,你敢勾引表哥,就要做好身败名裂不得好死的心理准备。
今夜对你来说,将是炼狱。
你还看得见明天的阳光吗?
阴险恶毒的事,往往会在黑暗的遮掩下进行,在阳光明媚的午后,京城一派祥和。
老百姓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闲聊。
聊的,自然是最新发生的热门事。
“阮青瑶太傻了!就算她要销毁挡灾符,偷偷摸摸不行吗?为何要这般大张旗鼓?她被退过婚本就难嫁,这下就更是雪上加霜了,谁还会娶她?”
“是啊,女子当从一而终,不但身体要干净,心灵也需纯洁,她那般深爱过璃王,灵魂已经不纯洁了,男人肯定介意,这下真要嫁不出去了。”
“要我说,她多半还在惦记着璃王,否则为什么要搞这一出呢?听说璃王当众求婚了,她这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这算哪门子目的?阮青瑶不是拒绝了吗?”
“女孩子家嘛,受了委屈使点小性子很正常,要不了多久,等她气消了,肯定会答应璃王的。”
“也是,阮青柔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么多年来居然一直都在抢功劳,还害得阮青瑶被璃王退婚,换我也不会善罢甘休,就算真嫁不出去了,也要将真相公之于众,死都不能便宜了阮青柔。”
“对!树靠一张皮,人争一口气。凭什么阮青瑶就要忍气吞声?就该轰轰烈烈闹她一场!至于嫁人什么的,她自己会赚钱怕什么?大不了不嫁了!”
“不嫁?那怎么行!老了没个孩子谁给送终?”
“有钱还怕没人送终?实在想要孩子大不了领养一个!”
“领养的能跟你亲?”
“怎么不亲?你看容帧领养那孩子,叫容归,说是亲父子绝对没人怀疑!孩子是靠教养的,教养好都一样,没教养好就算是亲生的也不顶用。”
......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老百姓还在为别人家的事争论不休时,阮青瑶已经买好了药材,准备回家炼药。
这个世界的人很喜欢用毒,所以她的解毒药用得很快,库存已经不多了。
今天下午,她打算多炼一些解毒药,药粉药水药膏药丸,各种形态都要有,以备不时之需。
不经意间听到老百姓的议论,她忍不住勾了勾唇。
她将挡灾符的事闹大,除了百姓们提到的那个目的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那就是,打消宸王的念头。
宸王虽然不爱她,却一心想娶她为正妃。
她虽多次拒绝,但显然没什么效果。
这件事闹大后,宸王肯定介意,就能打消娶她的念头了。
就古人来说,宸王的确是良配。
但她不是古人,无法接受古人那一套做派。
古人双标双得理直气壮,给女人编制出一大堆条条框框,还拼命给她们洗脑,从思想上奴役她们。
她是现代人,不吃这一套。
真要嫁给宸王,最后肯定是个悲剧。
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分清界限。
别让男人毁了自己的一生。
相信挡灾符之事公开后,宸王肯定会收起娶她的心思。
这对她来说是好事。
只是,或许,会因此而失去宸王这条金大腿。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任何事都有两面,有得必有失。
失去了宸王这条金大腿,那她就努力变强,让自己变成金大腿。
皇宫,御书房。
宸王向庆文帝汇报完兵营最近发生的大事后,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了今日在香积寺所发生的事情上。
庆文帝早已听说,只是知道的没这么详细。
听宸王讲述完毕,就连铁石心肠的帝王,也忍不住动容:
“朕没有看走眼,阮青瑶果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她为了心中的道义,为了深爱的男人,是真的可以豁出性命的,比朝堂上那些一天到晚表忠心的大臣们可靠多了。”
宸王面具下的脸色很不好看。
但被面具挡着,庆文帝并没察觉到。
他望着高大挺拔的宸王,语重心长地道:
“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朕原本想着,将阮青瑶赐给你做正妃,可谨儿慎儿和容宴却都赶来凑热闹,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如今璃儿显然是后悔了,想与阮青瑶重修旧好。手心手背都是肉,朕都不知道该帮谁赐婚了。”
其实他最想赐婚给宸王。
因为阮青瑶背后没有势力。
谢家虽说是她外祖家,但毕竟隔了一层,人家有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要照顾,真要发生什么事,哪里顾得上她?
给宸王赐一个没有娘家后台的妻族,就能避免宸王势力越来越强。
可如果他直接赐婚给宸王,谨儿璃儿慎儿肯定会不高兴。
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身为帝王,要平衡各方势力,还要安抚好所有人,真是不容易啊。
以庆文帝的智商,想要坐稳这把龙椅,还真是难为他了。
宸王趁机道:
“璃王之所以求娶阮青瑶,是因为愧疚,并非喜欢,过段时间,等他清醒过来后,肯定又要反悔。”
庆文帝点头:
“对,朕就怕他翻来覆去地反悔,所以朕是肯定不能给他赐婚的。”
顿了顿,他试探着问:
“赐婚给你倒是可以,只是,经过挡灾符事件后,阮青瑶的名声就更不好了,你若娶他,会有些丢脸。”
说完,他便一眨不眨地盯着宸王看。
他想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宸王是否介意,是否还愿意娶阮青瑶。
是个男人都会介意的吧?
可惜,面具遮挡住了宸王的脸,庆文帝无法看透他心中的想法。
宸王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臣全都听父皇的。只是,皇家辜负过阮青瑶一次,不能再辜负她第二次了,这还得听一听阮青瑶的意思,她可能,真的不想嫁人。”
啊?
庆文帝听得目瞪口呆,连忙追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