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柔,一会我便会向璃王殿下证明,在他双目失明时,是我衣不解带不眠不休照顾他,你抢我功劳,必须向我道歉!另外,还要赔偿我一千两黄金作为精神损失费!”
真相如何,阮青柔是再清楚不过了。
虽然她觉得阮青瑶手上不可能有证据,可是万一呢?
万一她真有证据,难道她真要向这个低贱无能的废物道歉?还要赔偿她一千两黄金?
不可能的!
阮青柔惯会钻空子,除了哭,她还会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给人定罪,还有就是瞪大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茶言茶语拱火。
像阮青瑶这么直白的话她根本就没法接。
因为她从没想过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她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阮青瑶面前,红着眼,泫然欲泣地道:
“瑶儿,我们做女人的,除了善良,还要大度。这种小事,不值一提,你又何必这般较真?”
围观百姓纷纷点头。
的确,姐妹之间,吵吵闹闹很正常,何必较真?
要是人人都像阮青瑶这般,日子还过不过了?
“不值一提?”阮青瑶勾唇冷笑,“难道不是你和璃王殿下主动找上我的吗?你现在跟我讲不值一提,早干嘛去了?”
此言一出,众人这才猛地惊醒过来。
的确,阮青瑶原本是在国药馆好好干活的,如果不是阮青柔主动找上门,她又怎会来此?
她放下手上的工作,赶来香积寺解决问题,如果事情最终不了了之,那岂不是浪费时间?
见舆论的风向一下子就变了。
听着围观百姓的议论,阮青柔恨得整张脸都在颤抖。
怎么会这样?
以前,阮青瑶总被她吃得死死的,所有人都站在她这一边,如今为何一切都变了?
这帮蠢货,居然站到阮青瑶那一边去了!
待她母仪天下,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阮青瑶想逼她就范,那是做梦!
她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深吸一口气,她正打算说几句茶言茶语拒绝,却听阮青瑶抢先一步轻飘飘地道:
“阮青柔,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呀?”
该死的阮青瑶,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
眼下,她若是开口拒绝,岂不成了她口中的心虚?
以为这样她就没办法了吗?
呵,天真。
阮青柔在心中冷笑一声,然后双眼一闭,往君阡璃身上一倒,直接就晕了过去。
君阡璃大吃一惊,抱着阮青柔,手忙脚乱地大声呼喊:
“柔儿,柔儿你怎么了?柔儿你醒醒......”
一连喊了好几声也不见阮青柔醒来,君阡璃抬眸,一脸愤恨地怒视阮青瑶,大声吼道:
“阮青瑶,都怪你!你太咄咄逼人了!柔儿要是有个什么不测,本王绝饶不了你!”
“说晕就晕,阮青柔真是好本事。”
阮青瑶目光嘲讽地看着君阡璃怀中的阮青柔。
“你少在这含沙射影!”
君阡璃理直气壮地反驳:
“晕倒本就是毫无征兆的!”
阮青瑶从随身的香袋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上前几步,俯身望着阮青柔,慢条斯理地道:
“本神医在此,还怕一个区区晕倒吗?放心,只要本神医的银针往她的人中穴一刺,保管她马上就醒。”
“真这么灵验?”君阡璃将信将疑,“你行不行啊?万一不行,伤了柔儿怎么办?”
阮青瑶指了指四周的佛像和百姓,道:
“佛门重地,大庭广众之下,我敢乱来吗?”
君阡璃一想,有道理。
杀人是要偿命的。
阮青瑶若是害死柔儿,自己也活不成了。
她不敢的。
于是他点点头道:“好,那你轻点扎,柔儿怕痛。”
“放心,我会把控好角度力度和速度的,保管你的柔儿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说完,她手持银针就要扎下。
装晕的阮青柔气得差点吐血。
君阡璃这个蠢猪!
居然听信阮青瑶的鬼话!
情急之下,她急忙睁开双眼道:“不要!”
就怕说慢了阮青瑶的银针真就扎下来了。
原来是装晕啊!
围观百姓恍然大悟。
阮青瑶笑道:“醒得可真是时候。”
君阡璃愣了一下,总觉得阮青瑶话中有话。
可他顾不上细想。
阮青柔一醒,阮青瑶旧话重提。
不等阮青柔开口,君阡璃气急败坏地道:
“不就是道歉和一千两黄金吗?行!本王替柔儿答应了!”
正准备拒绝的阮青柔:“......”
果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她真要被他气死了!
她还想挽救一下,却听君阡璃振振有词地道:
“但是,如果你无法证明,那么,你就必须向柔儿道歉,并且赔偿她一千两黄金的精神损失费!”
君阡璃依样画葫芦地反击,自认为聪明极了。
说完,他还得意地朝阮青柔看了一眼。
被气得内出血的阮青柔:“......”
“好,就这么说定了。”阮青瑶一锤定音。
君阡璃觉得自己赢定了,迫不及待地向阮青柔炫耀:
“柔儿,阮青瑶马上就会向你道歉了,还会赔偿你一千两黄金作为精神损失费!咱们中午去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就去阮青瑶的凌烟阁吃,气死她!”
阮青柔:“......”
就怕最后被气死的人是她。
利用他时,觉得他越笨越好。
但作为盟友一致对敌时,却希望他能长点脑子。
来香积寺是阮青瑶提议的,她极有可能是真的有证据。
否则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璃王是因为太过相信她了,所以才坚信阮青瑶不可能有证据,但真相如何,她却是再清楚不过的。
可眼下,她的所有退路全都被猪队友给堵死了,她只能等了。
她倒要看看,阮青瑶到底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说不定最后发现只是一场乌龙。
就算不是,她也会让她的证据变成一场乌龙。
一切还没成定局,她还没有输。
菩提院中,香积寺主持寂空大和尚正在会客。
十几位来自不同国度的高僧坐在蒲团上谈经论道。
场面很是隆重。
小沙弥悄无声息地走到寂空主持身边,双手合十,用极轻微的声音说道:
“主持,外面来了一位自称阮青瑶的女施主,说有要事求见。”
寂空主持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