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柔也感觉到机会来了。
她多方走动,到处散播谣言,想将阮青瑶钉死在耻辱柱上。
太子和继后也很活跃。
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当然不会错过。
金銮殿上,各方势力涌动,纷纷谴责阮青瑶不守妇道,严重影响了天启国的民风,请求皇上严惩不贷,否则,若是女子们纷纷效仿,那天启国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甚至还有大臣提出,必须将阮青瑶碎尸万段,以儆效尤。
“碎尸万段?”
谢恒冷声质问:
“有什么证据证明,四胞胎有两个爹?你有证据吗?拿出来,让大伙瞧瞧。”
那个大臣一噎,然后马上又理直气壮地道:
“据说四胞胎,两个长得像宸王殿下,还有两个长得像凛郡王......”
“这就叫证据了?”
谢恒嗤之以鼻:
“据我所知,钱大人你,既不想你爹,也不像你娘,那是不是可以证明,你不是你爹娘生的?要不要将你娘碎尸万段啊?”
钱大人气得涨红了脸,大声道:
“武侯你不要太过分了!容貌不像爹娘的多了去了......”
谢恒冷声打断他:
“对啊,容貌不像爹娘的多了去了,所以,光凭容貌,怎能判断孩子是谁的?四胞胎长得像宸王也好,像凛郡王也罢,那只是长得像罢了,怎么就一定是四胞胎的爹了呢?”
太子道:“武侯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不管怎么说,长得像,是爹的可能性极大,不是吗?”
有太子撑腰,钱大人瞬间就有了底气。
他一脸得意地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不管怎么说,四胞胎两个爹的嫌疑极大。阮青瑶她败坏天启国的民风,罪大恶极,当凌迟,以儆效尤,免得天启国的女子竞相效仿。”
此言一出,那些巴不得阮青瑶死的大臣们全都露出得意之色。
女人就是男人的玩物。
阮青瑶居然妄想提高玩物的地位,真是可笑至极。
想要确保女人们安分守己,阮青瑶必须死。
其实几千年以来,女人之所以心甘情愿做玩物,是因为她们懒。
不想好好奋斗,仗着年轻,仗着会生孩子,就妄想让男人养一辈子。
男人们也不是傻子。
他们先答应着,甜言蜜语哄着她们,让她们失去努力的动力,以为有了爱情,就可以拥有一切。
等女人们榨干了青春,生下了孩子,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们也就不必再理会她们了。
有的上吊,有的跳楼,有的在宅斗中被人搞死了。
甚至还有女人威胁男人,你再不爱我,我死给你看哦。
殊不知,男人们听了,高兴死了。
赶紧去死啊。
死了,不但可以腾出位置给新人,还可以省一口粮食。
这男尊女卑的世界,是多么完美啊。
最有意思的是,拼命维持男尊女卑的,是女人自己。
她们妄想不劳而获,或者,她们想让自己曾经受到的苦,让别的女人也都来尝一尝滋味。
看女人们相互之间内耗,斗得你死我活,简直美死男人们了。
谁知,出了阮青瑶这样的异类。
这样的异类一多,他们想完美控制女人,就会越来越难。
必须弄死她!
庆文帝心中纠结死了。
他想每晚做新郎,还得依靠阮青瑶炼制的药。
虽然,他可以逼阮青瑶交出药方。
可阮青瑶曾说,人的身体,一直都是在变化的。
今日适合的药方,过一段时间,就会不适合。
得根据身体的变化,不断变化药方。
他将来的身体,具体会变成什么情况,只有将来才能知道,无法提前开出药方。
这一点,庆文帝是完全相信的。
药方要是那么好用,哪里还需要御医呢?
正因为人的身体始终都在变化,所以才离不开神医嘛。
否则有药方就够了。
若是杀了阮青瑶,那谁帮他调理身体呢?
还有太后的身体,离了阮青瑶可不行。
庆文帝倒也不是说有多孝顺。
只是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天启国,离不开太后。
否则各方势力都会暴动。
他怕自己压制不住。
天子本就多疑,见太子这般积极,庆文帝冷冷地看着他,问:“太子,你不是一心想娶阮青瑶吗?怎么,爱而不得,所以想要弄死她了?”
太子连忙跪倒,义正辞严地狡辩:
“父皇明鉴,儿臣想娶阮青瑶不假,可如今,四胞胎两个爹,这股歪风绝对不能助长,看在往昔的情分上,阮青瑶可以不死,就惩罚她做一名官妓,以儆效尤。”
等阮青瑶做了官妓,他有的是办法将她弄进后院。
那么美的女人,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做他的玩物多好。
而且她医术好,还能帮他调理身体。
有阮青瑶在,等他八九十岁时,还能夜御七次呢。
想想都美好。
谢恒冷哼一声道:
“太子殿下想得倒是挺美的,可惜,四胞胎两个爹纯属造谣。”
说完,他转身看向众位大臣,大声道:
“退一万步讲,就算四胞胎真有两个爹,律法也没规定,女子有两个男人就要判死罪。”
“如果杀人可以随心所欲,可以跳过律法,那么试问,大家活着还有安全感吗?”
“哪天谁看谁不顺眼了,随便造个谣,就可以将对方弄死,都不需要律法了。杀人不看律法,就看心情,这样的地方,试问各位,敢待吗?”
金銮殿上一片静谧。
刑部尚书杨鲲连忙出列。
他朝帝王躬身行了一礼,道:
“启禀皇上,我天启国,是按照律法定罪的,如果女子有两个男人就要被判凌迟,只怕天启国的女子,都会想方设法嫁到其他国家去。如果男子看某个女子不爽,就可派人轮了她,最后,这个被轮的女子,还要被凌迟,这未免也太有失公道了。”
庆文帝点头:
“杨爱卿说得极为有理。朕会宣他们回京。四胞胎到底有几个父亲,朕自会彻查。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来想怎么处置,退朝。”
太子一伙的人气得差点仰倒。
忙活了这么久,结果,就这?
不痛不痒的,根本就没伤到阮青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