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刺客们猜测她手上还有没有毒针时,阮青瑶手中的毒针再次迸射而去,如天女散花一般。
动作优雅,美不胜收。
却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阮青瑶不再给大伙反应的机会。
她连续出手,疯狂输出。
没多久,刺客们死了大半。
最后剩下十几个,再没心情恋战。
大伙争先恐后逃窜,转眼跑了个无影无踪。
望着他们疯狂逃窜的背影,阮青瑶轻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刺客虽说厉害,但到底不能跟药人和死士比。
药人和死士是不要命的。
死士不怕死,药人不怕毒。
今天来刺杀她的若换做药人和死士,那她这条命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幸好不是。
也是,药人和死士成本太大,幕后之人觉得对付她这么一个弱女子,派一百多个刺客已经是抬举她了。
哪里舍得用药人和死士呢?
这群刺客,人多,但实力有限,还不团结,应该是京城那帮女人联手对付她的工具人吧。
谁都想借刀杀人,不想出太大力气,最后,整了这么一群乌合之众过来,看似牛逼轰轰,其实也就这样。
不过,俗话说的好:穷寇勿追。
乌合之众逼急了,也是会拿命拼的。
更何况,追出去,万一对方设下了埋伏怎么办?
她刚刚用的,可不是一般毒药。
存量有限。
这一批毒针,是真的用完了。
再来一波,她可就不能轻轻松松杀人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那些只不过是爪牙罢了,并非罪魁祸首。
还是睡觉更重要。
然而,就在她准备睡觉时,腹中传来阵阵绞痛,还伴随着一阵阵可怕的下坠感,就像是失禁一般。
完了,动了胎气了。
果然,做人不能太得意,一得意就要翻车。
刚才耍酷耍得太溜,四胞胎也想出来观摩一下了。
她弓起腰,捂着肚子。
程曦大吃一惊,连忙上来扶住她,一脸紧张地问: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阮青瑶点头,低声道:
“我就要生了,你快......”
不等阮青瑶说完,程曦便道:
“小姐你赶紧躺下,奴婢知道怎么做。”
说完,她便扶着阮青瑶走向寝房。
“别奴婢奴婢地自称,我不爱听。”
阮青瑶一边走一边道。
程曦低声解释:“尊卑不能废,能做小姐的奴婢,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为此感到骄傲,一点也不委屈。”
解释完,她咬了咬唇,一向沉静的脸上浮现出烦躁之气,低声道:
“怜儿那丫头,怎么还不回来?”
在程曦的照顾下,阮青瑶斜靠在迎枕上,吃了碗红糖鸡蛋,又喝了碗红枣燕窝,这才道:
“我的预产期原本在三天后,等怜儿回来绰绰有余,只是,也许是刚刚杀人太多,造了孽,于是就动了胎气。”
程曦一脸不赞同地道:
“他们死有余辜,怎能怪到小姐头上?是他们人多欺负人少,一百多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趁小姐沐浴时刺杀,简直丧心病狂!小姐杀他们是正当防卫,小姐你千万不要自责。”
“我没自责。”阮青瑶道,“他们当然有错,否则我也不至于杀他们,只是,终归是杀了这么多人,动了胎气也正常。剖腹产你也是学过的......”
“小姐!”程曦连忙打断她,“奴婢虽然学过剖腹产,但训练的次数有限,而且,每次训练,都是有小姐你和怜儿在身边帮忙壮胆的。”
阮青瑶笑道:“我这不是还是在身边帮你壮胆吗?”
“那不一样。”程曦咬着唇一脸紧张地道,“小姐你现在是产妇啊,危急情况下,你没法自己出手。不是奴婢推卸责任,奴婢是真的害怕。奴婢很后悔,为什么之前不努力学医呢?如今要紧关头,奴婢心里一点底气也没有。万一有什么损失,奴婢死不足惜,可是小姐你......”
“别慌。”
阮青瑶的声音轻柔而又坚定:
“我先自己生,若是自己生失败,再剖腹产,还有时间。”
“好。”
程曦用力点头。
她面上看似冷静,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妇人生孩子,本就要去鬼门关走一遭的。
更何况,小姐是四胞胎,情况就更为凶险。
剖腹产是最佳选择。
偏偏这个时候,怜儿不在身边。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就连宸王殿下都不在身边。
听说瑶儿要生了,七公主,君阡凛,容宴,苗月纱,苗月隐,还有许许多多受过阮青瑶恩惠的百姓,全都赶来了。
生孩子是大事,大伙齐聚一堂,还请来了当地最好的稳婆,齐心协力守在阮青瑶身边。
听说是四胞胎,几个经验丰富的稳婆互视一眼,眼中写满凝重。
这段时间,她们虽然跟着青瑶县主学习了剖腹产,但时间太短,经历有限,水平还不如程曦呢。
应怜不在,若是难产,如何是好?
很快,阮青瑶身上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阵痛,可下面就是不开。
好在,羊水也没破。
见小姐痛得死去活来,程曦紧张得满头大汗。
她想给小姐剖腹,可又害怕万一情况危急,她水平有限,万一害死小姐,她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抵罪。
偏偏这个时候宸王殿下正在平叛,赶不回来。
这里连个主心骨都没有。
不,主心骨还是有的。
那就是小姐自己。
想到这,程曦差点落泪。
谁家生孩子,还要自己操心的?
不,不能哭,不吉利。
小小姐和小少年们就快出来了,她应该高兴才对。
至于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她仰起头,将眼眶中的泪水逼回。
两个时辰后。
见小姐一脸苍白,虚弱无比,程曦害怕了。
她紧紧握住自家小姐的手道:
“小姐,趁你现在神志清晰,就由奴婢执刀为你剖腹产吧,那样,万一奴婢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能问一问你,若是等小姐昏迷过去再剖腹,那奴婢连个问的人都没有了。”
那也就意味着更凶险了。
“曦儿。”
阮青瑶低声道:
“你给我用银针助产吧,我教你。”
现场教,现场学?
教的人还是产妇?
稳婆们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