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笑容灿烂的宸王,阮玉书敢怒不敢言。
更何况,宸王说的都是大实话。
即便他以下犯上敢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耳边传来阵阵嘲笑声,他恨不得挖个地洞往下钻。
都怪谢碧莲!
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婊子,装什么圣女?
害得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了!
他抬手就狠狠打了谢碧莲一耳光。
谢碧莲捂着脸颊拼命哭,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楚楚可怜。
知道阮玉书靠不住了,她转身看向阮家三子,以及谢芳菲。
见谢碧莲红着一双眼睛娇娇柔柔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谢芳菲气不打一处来!
真把她当傻子了!
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她像一头发狂的母狮,狠狠冲向谢碧莲,然后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拼命扯打。
谢碧莲被打得很惨,很快便披头散发,脸上也布满了指甲的抓痕。
阮家三兄弟回过神来,冲上前去想帮谢碧莲,却被谢芳菲每人赏了一记耳光。
“啪!”
“啪!”
“啪!”
响亮的耳光声,让阮家三兄弟彻底回过神来。
眼前这个,可不是当初那个任由他们打骂的阮青瑶,而是他们的亲生母亲谢芳菲。
当众殴打母亲,他们会被言官弹劾的。
说不定还会坐牢!
身上一旦有了污点,将来想进仕途可就危险了。
没人帮忙,谢碧莲被谢芳菲打得晕死过去。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
谢碧莲彻底翻车了。
她被阮家赶了出来。
她跑到容家来求他收留。
他淡淡地道:“我已经不是你的表妹夫了,你的表妹夫是宸王殿下,你应该去找宸王殿下才对。”
像当初缠着他一样缠着宸王殿下,说不定瑶儿的婚事也会被她搅黄。
谢碧莲一听,觉得很有道理,果然跑去纠缠宸王殿下了。
最后,她被宸王殿下打得只剩下半条命。
她又跑来纠缠他。
他没再理她。
他都已经不再是她的表妹夫了,替瑶儿照顾她的说法早已不成立了,他为什么还要照顾她?
谢碧莲听了,大声咒骂他:
“容宴,你脑子有病吧?当初说替瑶儿照顾我,只不过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借口罢了,谁他娘的脱了裤子是为了纯聊天啊,你还真信了啊?如果真是为了瑶儿,那你为何不好好去照顾瑶儿,偏要来照顾我?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你还当真了?我看你是有什么大病吧?”
他让家丁将谢碧莲暴打一顿,然后赶走。
而他自己,则静静地坐在院子中,默默地怀疑人生。
他不是脑子有病,他是被阮家那帮人给洗脑了。
再无理的要求,说的多了,也觉得正常了。
如今,他清醒了,当然知道那只是一个借口。
可既然当初,他们能用那么离谱的借口来给他洗脑。
那么如今,他又为何不能用那么离谱的借口反击呢?
不过是个手段罢了。
他就是要让谢碧莲尝尝那恶心的味道。
冷静下来后,他仔细调查了宸王与瑶儿之间的事。
他们之间,果然是清白的。
只是瑶儿曾经救过宸王,所以在知道自己的新郎逃婚后,瑶儿便找上了宸王,请他娶自己为正妃。
他们之间甚至还签下了协议。
一年后,他们和离,各自寻找幸福。
瑶儿的计划,原本是很完美的。
可最终,这件事,还是出了岔子。
问题出在宸王身上。
据说瑶儿与他成亲那日,宸王收到瑶儿的求助信后,义愤填膺,决定要让瑶儿风光大嫁,那样才能报答瑶儿的救命之恩,于是他去求了圣旨。
据说宸王当时是这么想的:
毕竟是半道改嫁,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只有请皇上赐婚,这桩婚事才能显得轰轰烈烈体体面面。
然而他忘了,圣上赐婚,想要和离,就没那么容易了。
等瑶儿收到圣旨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听说,因为此事,宸王还跪搓洗衣板呢。
如今,全京城的百姓都磕疯了。
和离什么呀?就这样将错就错不是更好吗?
在他看来,宸王分明是故意的。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离。
于是一道圣旨,将两人牢牢地捆绑在一起。
瑶儿想要和离,只怕比登天还难。
这摆明了是为了防他。
可他当然也不会甘心。
他想尽办法想要拆散他们。
可宸王心机太深了,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直到死,他都没能将瑶儿抢回来。
临死前,宸王还对他说了一番话:
“不必遗憾,你需知,你比我幸运多了,你自小便与她订婚,而我,却只能远远看着她。就连所谓的救命之恩,也是我费尽心机演的一出戏。为取信瑶儿,那一次,我伤得很重,足足在床上躺了几个月。我还在瑶儿身边安排了不少心腹,在她被所有亲人抛弃时,是我的心腹帮瑶儿出主意,瑶儿这才想起还有一份救命之恩可利用。”
“你的好运全都是老天爷给的,而我的所有好运,全都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我付出了常人所没有的耐心和心血,才换来与瑶儿相守一生。而你,却只会伤害她。”
“你说,你拿什么与我比呢?”
“若有来生,你还是没有机会。”
“安心地去吧,来生别再找瑶儿了,因为你不配。”
......
“瑶儿,瑶儿!”
昏迷中的容宴猛地从床上坐起。
“你终于醒了,来,喝碗药。”
耳畔传来萧慎的声音。
他循着声音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逸出尘的脸。
果然是萧慎。
他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问:
“你怎么在这?”
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萧慎道:“你昏迷了三天三夜,我过来照顾你。”
“瑶儿呢?”容宴连忙追问。
如今的他,还头重脚轻,云里雾里,总觉得自己似乎还在梦中。
只是,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为何那般真实?
莫非,那是他们的前世?
萧慎道:“瑶儿在院子里整理药材......”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容宴跳下了床。
然后他穿着白色里衣,赤着脚,飞也似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