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简直被气笑了：“你们害的本宫颜面尽失，丢的不仅是我坤宁宫的脸， 我身后江氏一族的脸，而是整个大周朝你的脸，别说是本宫。
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该懂得人无信不立的道理，身为皇室，享的普通百姓享受不到的锦衣玉食生活，就该承受普通百姓不用承担的责任， 你们是在害本宫，让本宫怎么能容得下你们！”
“请皇后娘娘恕罪，奴婢知错了。”
“请皇后娘娘恕罪，奴才知错了。”
左右还是这两句，平时胆子最小的春芳都要急哭了，她们伺候了皇后娘娘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她除了对曹婕妤以外的人，发这么大的脾气。
江璃：“恕罪，知错？恕罪，知错又有什么用，就是不改，就是要害本宫，是吗？”
“不是！奴婢绝无此意，皇后娘娘请恕罪。”
“不是！奴才绝无此意，皇后娘娘请恕罪。”
江璃气得一拍桌子：“绝无此意是什么意思，说不清楚都给我拖出去砍了！”
“呜呜呜！”春芳忍不住哭得更大声。
这一哭，让本来就眼眶泛红的莫予涵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后，直接跪到地上：“求母后恕罪，不是春芳秋意和小五小六的错，请母后明鉴！”
江璃：“不是他们的错，还能是谁的错！不说本宫不宽厚仁慈，但涵儿你要记住，他们四个在宫中当差，拿的是宫里发的俸禄。
他们有他们职责，犯了错当然要受罚，就算今日本宫念在他们在坤宁宫当差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他们一命，但你也要知道，从此以后坤宁宫容不下他们了，不是本宫留不下他们，而是坤宁宫了留不下他们了，懂么？”
江璃特地重申了“不是她留不下春芳秋意小五小六，而是坤宁宫了留不下他们”。
莫予涵眨巴着泪汪汪的大眼睛，迷茫道：“母后，儿臣不懂……”
江璃深呼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道：“这坤宁宫是大周皇后的住所，本宫对这座宫殿而言，也只是一个过客。今天本宫言而无信，便是失德，天下百姓不需要一个说话言而无信，失德失信的皇后。”
“母后！”这下，莫予涵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哭着说：“母后别急！都是儿臣的错，其实……”
“三殿下……”
春芳秋意小五小六齐齐看向莫予涵，他们的眼睛里透着一样的担心。
三殿下算不得顽劣，只是从小养尊处优，被皇后惯得有些骄纵，爱面子罢了。
他们也不懂，皇后今日为何要如此上纲上线。
莫予涵吸了吸鼻子，继续说：“其实今天儿臣让小五帮我到御书房去告假，所以我今天没有去御书房。还有……还有午时之前， 春芳秋意小五小六都提醒过儿臣多次，但儿臣拉不下面子，不想去。”
她也挣扎了很久，可一想到那么多人走来走去，看见自己下跪，她就觉得骚得慌。
她也想到自己耍赖不去，会被母后训斥。
可没想到影响会那么大。
“你不想去啊，那本宫也不再勉强你。”江璃说。
莫予涵低着头，心里没有一丝侥幸。
母后说大周的百姓不需要一个说话言而无信，失德失信的皇后。
是她害惨了母后，母后和父皇，还有外祖父都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的。
江璃重重叹了一声气：“那母后这就去向你父皇请求，禅让出皇后的位置，也免得以后整个大周皇室被母后连累的，一起被天下人耻笑。”
“母后！不要……”莫予涵连忙上千，拦住江璃的去路。
春芳秋意小五小六也跟着跪到了江璃的面前。
“请娘娘恕罪，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忘了提醒三殿下，要是奴婢多提醒几次，三殿下一定会去的。”
“是啊，娘娘！请娘娘三思。三殿下年级还小，还是尚书大人年事已高。”
“请娘娘三思，经过这件事，三殿下一定会懂事，不顾您的期望……”
江璃看了莫予涵一眼，然后摇摇头：“他会懂事？”
看着母后失望的样子，莫予涵咬了咬牙，抬手擦干眼泪后，问道：“母后，儿臣现在去坤宁宫外反思，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