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屏幕中的江璃拿下了面具，但面具下却不是江璃平时的模样。
江璃特意关了滤镜。
镜头前的女人，眼皮疲惫的耷拉着，脸上的皱纹虽然不夸张，但也明显可见，发根处的半截白发也清晰可见。
“她在耍什么花样？”施润紧张起来，手里的酒杯被猛的放在吧台上，震荡出了一台的酒水，顺着台延滑下。
坐在屏幕前的女主播看到坐在夜色的真面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就是色色老师的真面目吗？】
【我的天，看你的身形，我还以为你顶多三十岁呢， 没想到你就这么老！】
【就是，给自己起这个名字，你真的好意思吗！】
【就你这副尊容，直播真的能赚到钱么？】
【面具一拿，比我妈还老，看你直播的人到底图你什么？】
为了激励她们努力工作，每个月是采取淘汰制度的，哪个业绩排名垫底，人就直接消失了。
有人说最后一名会直接拉去陪出价最高，玩得最凶的人，也有人说会直接拿到网上去拍卖。
为了活下去，为了能多吃一口饭，为了能少受一些虐待，她们只能心甘情愿的走进黄金蛇和施润布下的陷进，视同命相怜的同胞为对手。
施润还给自己编造了一套辛酸史，说自己也是误入了这行，但适应下来后，她得到了曾经做梦都不敢想的一切，曾经看不起她的人，现在排着队的巴结她。
有的人经不起洗脑甚至还做起了梦，妄想有朝一日像湿润一样，成为黄金蛇的女人，成为那栋大楼里说上话的人。
久而久之，她们对那些迫害他们的人，从害怕仇恨，变成了崇拜讨好。
在封闭又极度宣扬雌竞争的环境下，这些姑娘价值观早就扭曲了，别说尊重一般人，就连尊重长辈都忘了。
江璃却笑道：“不错，还能记起你们的妈妈。”
话落，直播间里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这些女孩，也曾经也是爸爸妈妈的乖女儿，江璃的话让其中几个女孩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瞬时像打了霜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她到底在搞什么啊！”施润气得把吧台上杯子推到地上，她看向黄金蛇，激动道：“她是故意的， 她想故意毁了我的一切，她一定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黄金蛇也一时搞不清楚这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他问宋麒麟：“这个女的到底在搞什么？你有没有把握？”
“这个女人的前夫是警察，她一定是警方找来捣乱的。”施润一口咬定道，她又宋麒麟喊道：“是你把她找来的，就是你图谋不轨，老大对你那么好， 你这么敢……”
“不同的业务有不同的需求。想要她们死心塌地的为我们卖命，有些考验必须经历。”宋麒麟看也没看施润一眼， 话也是对黄金蛇说的。
施润不服气的抢话：“有什么好考验的，直接从延边那些村庄里……”
越是贫困的地方，就越是不把女人当回事，那些生下女儿就掐死故事不是传说。
现在各方面的环境是好了很多， 但很多地方还是把女儿当做赔钱货养，只等她们长大为家里当牛做马。做不了牛马的，只要有人给足够的钱，一样不愁女儿没用处。
“是没人在乎那些女人的死活，但是他们说得清普通话，会用电脑吗？”宋麒麟淡淡说道。
施润怒道：“不会也没关系，我们的系统里自然有她们的去处……”
“说的是这个项目。”宋麒麟说：“没看新闻吗？z国现在已经基本消除贫苦，全国的法制已经建立起来了，要知道现在的z国不是几十年前的港城，黑帮横行，政（zhen）府无能。
不然我们也不用那么辛苦的搞直播，搞电话销售，直接去街上抢人就行了。”
“但是……”湿润刚一说话，黄金蛇就抬手示意她闭嘴。
黄金蛇：“再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
黄金蛇最讨厌不听话的女人，施润只能安静下来。
直播间里，江璃见她们安静了下来，再次出声：“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我之前的视频，但这就滤镜下我真实的样子，现在正式开始上课.
你们每个人开始轮流做自我介绍，名字是真的还是编的都不要紧，你们自己记住就好，只是为了方便我认你们，然后交代一下你们是否有孩子，我会根据你们的情况，为你们规划不同的方向。”
“马上让她停下。”饶是黄金蛇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为了让这些女孩听话，施润整天对她们实行精神控制，让她们忘记自己的家人。
“是。”宋麒麟只拿起手机，不到两秒，直播间就被强制下线了。
江璃给女孩们上课的电脑是宋麒麟给的，那台电脑是黄金蛇的人动过的，他们能远程监控记录电脑上的所有操作，也能远程锁定电脑的编辑功能，以及远程一键销毁电脑上所有的数据。
江璃上课的那个直播间，是他们自己创建的小程序。
用别的电脑进不去。
他们一旦发现，江璃使用电脑期间有任何异常，就会启动电脑的自毁程序。
黄金蛇很满意宋麒麟的操作，就知道他不是会为了女人耽误大事的人：“打电话给江璃，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是。”
宋麒麟拨通了江璃的电话，而且开了免提。
电话接通后，江璃先是抱怨了几句，电脑质量不好云云，宋麒麟说明来意后，江璃理直气壮道：“故事之所有能打动人，是因为讲故事的人能感同身受，你猜我为什么不讲三国演义和地道战风云？”
“这……说的也有道理。”宋麒麟好像被说服了，但考虑到社团的利益，他又说：“你不能打听这些姑娘的底细。”
江璃：“行啊，那我就放弃因材施教了，不过不同的人能领悟到多少，我就不敢保证了。她们吃的是不是大锅饭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按大锅饭教。”
黄金蛇轻轻点头。
宋麒麟：“教你的就行，能领悟到多少，是她们自己的本事。”
江璃：“好。其实那些我连那些姑娘的脸都看不到，你们防我防的那么厉害，又找我来教她们……”
宋麒麟冷声打断：“你是为了你自己和你儿子。”
安静了一瞬，江璃声音平静道：“我知道，你要信守承诺。”
“当然。”宋麒麟的声音轻松起来，笑道：“去洗把脸，星辰该起床了。”
“好……”
“等等！”刚要挂电话，施润忽然大声道：“问问她，把自己化成那个德行，到底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