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方老爷:“……”
这个真的是他儿子,我特么这是帮他认亲了?
盛继祖连忙站起来:“继祖见过江老爷!”
“哈哈哈……”江璃忍不住发出笑声,如风中风铃般悦耳。
不愧是她好看的人,就是可爱!
丁德刚要反驳,可看见江璃的笑颜。
算了,就让她开心吧。
“嗯,以后我会帮你们夫人看着江记的。”丁德说道。
威严的声音里丝丝的冷漠。
不就是威胁的意思么!
盛继祖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恭敬道:“我会尽快把江记所有的资料都整理出来送给江老爷过目……”
“咳咳!”江璃开始咳嗽。
盛继祖有点懵:“夫人?”
江璃笑眯眯的提醒:“我还健在。”
他丁德只不过是安崽西饼铺的小股东而已,想插手江记的事情还早了点。
“是我多虑了,夫人莫见怪。”盛继祖恭敬作揖。
丁德也不高兴,哼哼唧唧:“我也很忙的。”
说的好像谁觊觎她的卤味铺似的。
这女人就是小心眼。
江璃和丁德斗嘴斗得欢,却没注意小安悄悄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璃宝儿,小安有点不对劲耶?】小八提醒道。
江璃轻声叫他:“小安,你怎么了?”
“小安要睡觉了,睡觉了!”小安蒙着头,一看就是在逃避。
江璃只好说:“那好吧,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嗯。”然后小安就像是真的睡着似的,一动不动的,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嚯嚯,小安装睡的声音呼噜呼噜,跟猪叫似的,简直跟你睡觉打呼的声音一模一样。】小八优雅的瘫在沙发上,一边吃薯片,一边刷剧。
江璃一把薅起他的后脖颈,惊恐道:“你说什么?我睡觉打呼!”
小八一脸懵逼:【是啊!原身这具躯壳生了这么严重的病,呼吸本来就比一般人重,加上你又这么圆润。】
闻江璃像泄了气的皮球,拍了拍小八的脑袋:“你说得对。”
你说得都对,你全家都对!
小八开心的跺脚,偶尔气气宿主,也很开心哦!
见小安情绪不对,大家都默契的出去。
丁德经过方老爷的时候,直接提溜起他的衣领,将他丢了出去。
“丁德,你……”方老爷气呼呼道:“你个老东西,又恩将仇报!”
在方老爷看来,就是因为你刚才他那一系列操作,丁德跟那傻子的关系才会公开。
他是大功臣,好么!
“我恩将仇报?你刚才那是对我施恩?你是想害死我吧?”丁德举起拳头,在他前面挥来挥去,倒是没鲁莽到真的揍他。
方老爷叉起腰,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那我也是歪打正着。”
“我看你是真的真的找打!”丁德忍无可忍,一拳揍向他的鼻子。
方老爷耍赖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鼻子哭喊:“丁德,你敢打我!”
可算让他逮着机会了。
丁德转了转手腕:“打你就打你,难不成还要挑日子!”
“哼!”
见丁德他们走远了,方老爷立刻跑到护士那让人给他包扎伤口。
但护士见他的鼻子一点红肿都没有,这种想碰瓷的懒汉他们见得多了。
天气这么热,他们还怕把懒汉给闷坏了呢,于是果断拒绝。
方老爷说了半天也没有用,最后只好自己抢了一块纱布,自己给自己贴上,然后悲悲戚戚的去了巡捕房。
值班巡捕正好闲得无聊,倒是让他真情实感的演了一番。
但巡捕房见得碰瓷比医院还多呢!
反正看完戏就赶紧让他走了。
方老爷揉着发疼的鼻子,还真不知道丁德那个老家伙是怎么打的,明明那么疼,怎么就看起来一点伤都没有!
忙活了两天,事情不仅一点进展都没有,然而还惹怒了那傻子的家属。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方老爷决定明天先去看看儿子再说。
*
丁德刚才当然发现了小安的异常,从医院离开后,江璃先让盛继祖回去了。
她跟丁德并肩走到箭头,橘黄的暖阳浇下,温柔了漫长的岁月。
小安能够出院,江璃当然很高兴。
一路上叨叨着要给他准备什么,什么时候让他回安崽西饼铺去上班,这次他受伤住院,西饼铺都关门好几天了你,收徒弟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诶!”丁德几度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些年,你是不是在儿子面前说了我不少坏话?我不是怪你,我就是问问。”
丁德当年是有错,江璃要是对他心怀怨恨,跟儿子说他的坏话他倒是也可以理解。
他就是有一点委屈而已。
但江璃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印象中他只有一次被其他小孩子欺负,骂他是没有爸爸的野种的时候,他回家问过我,那时候我告诉他爹死了,他就没再问过了。”
原身这点做的很好,即使她心里再怨丁德,对任何人包括小安都只说他爹死了。
但丁德这么一问,江璃倒是知道刚才小安抵触的原因了。
“真的?”丁德不太相信。
小安从小就没爹,还因此常常被人欺负。
现在亲爹出现了,他不是应该很开心很兴奋么?
而且加上他之前又那么喜欢自己,怎么会不开心呢?
江璃倒是不难猜他心里在想什么,她放慢脚步,缓缓道:“咱们小安是单纯,不是没记性,他小时候你是怎么对他的,你心里没数么?”
小孩子最敏感,小安从来都依赖江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离开丁德后,他只问过江璃一次关于爹的事情,大概不是因为他有多想念丁德,而是那个时候,他觉得他需要爹这个角色。
哪怕他爹是个木头人,只要有,只要在那里。
他和娘就不会被人嘲笑,他就不会被人说是野孩子。
如果可以,他还不喜欢丁德就是他爹呢!
因为伯伯对他好,疼他。
但爹,只会嫌弃他。
“你是说他不接受我这个爹?可我不是都认错了么?”丁德心里委屈又着急,他问江璃:“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江璃一脸幸灾乐祸:“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