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曼性格太温柔了,即便一时随他,事后心里难免留下一根刺,她想要的是细水长流,好似润物细无声。
像这样在这个冷冷清清,头顶电灯投下昏黄惨淡光芒的会客主厅,他想了想,咳嗽着小声试探道:
“那要不,咱们去厢房的......”
“不行!你想什么呢,得了便宜就卖乖,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
萧淑曼羞着一张俏脸,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我说了,大四毕业前,不准越过那条线,那样对你的学业有很大影响,不要只顾着贪图眼前的小便宜,耽搁了正事,你们男人是要做大事儿的,你要是不听话,那我收回之前的话,你还是回学校去吧,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
“哎哎,别介,您别这样啊,怎么说着说着又拐回去了,哪儿有自己说出来的话撤回去的道理.....”
楚昊心里暗自咋舌,萧淑曼比他想象的要固执倔强,要是放在前世,楚昊回想起来大三的时候,当晚补课忘了时间,他留在她家里睡觉。
他睡在另一个卧室,屋里比较冷,窗外的冷气“嗖嗖”地往里窜。
他裹着棉被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似乎有人在把自己往什么软不拉几的东西上推,缓缓睁开眼,借着朦胧的月光,发现萧淑曼竟然不知何时跟他挤在了一个被窝里。
看到他醒了,萧淑曼露出温柔中带着羞涩的笑容,从容不迫地解释说怕这个卧室平时没人住,没暖气,怕他冷。
而她的卧室热的厉害,她喜冷不喜热,干脆过来跟他一块儿睡,还笑着问他介意两人睡一起不。
那时的萧淑曼带着几分少有的俏皮,楚昊大抵是半夜刚睡醒,大脑一片空白,没多想,讷讷地苦笑说没问题,她想睡哪儿都成,反正是她自己的家。
再然后,萧淑曼一边儿跟楚昊随意聊着天儿,一边嘴上哈着热气说冷,不住地往他身上贴。
她那晚穿着睡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丰腴身材,楚昊穿着秋衣秋裤。
棉被不大,是个单人棉被,挤两个人属实难为棉被了,不可避免地两人贴在了一块。
眼对眼,鼻对鼻,唇对唇,彼此呼吸相闻,她温热芬芳带着成熟女人说不清道不明旖香的香味,直窜他的鼻间。
那一刻,楚昊只觉得身体紧绷得厉害,准确地说,是紧张地一塌糊涂,心跳如擂鼓。
为了避免尴尬,又或许是内心深处的自卑作祟,他自以为贴心地背转过了身子,任由萧淑曼紧贴着他的后背。
那时的楚昊,只觉得脑袋里像是煮满了一大锅沸腾的开水,烧得他根本不能正常思考,只觉得今晚的萧淑曼很奇怪。
具体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她借着跟自己聊天的时候,一会儿说楚昊把她的被子全抢走了,气鼓鼓地不断往他身边靠,直到彻底将身体贴到他的后背,而楚昊也被成功挤到了墙壁,退无可退。
那一晚,外面很冷,北风呼啸,屋里头很热,热得仿佛身处热带。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跟萧淑曼那晚的玉手格外冰凉,一遍又一遍地在他手背上写着字,温柔含笑地叫他猜。
他猜不出,她就继续画,大抵是她的指尖拥有催眠的神奇魔力,他逐渐沉沉睡了过去。
入梦之前,他仿佛听到了一声带着苦笑的幽幽叹息:
“小昊,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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