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是不是皮又痒了,欠收拾了是不是,赶紧滚去叫柳月梅过来,商量下怎么扩大产能,后续的任务很重,现在没心思跟你胡扯,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跟你打过赌.....”
苏锦芸晕红着娇艳的端庄美人脸蛋,狠狠瞪了楚昊一眼,板起脸伸出玉手就要抓起这小子,将他轰出办公室。
她哪里不晓得这臭小子的潜台词,明摆着要她兑现承诺,方便以后光明正大地占她便宜。
虽说自己先前答应了打赌,压根就没想过楚昊会赢,就算这混小子赢了,她也打定主意干脆学着楚昊耍赖,反正无论如何两人都不能在一个被窝了。
上一次就出了大问题,要是再来一次,估计……苏锦芸面红似血地想着。
楚昊哪儿能这么轻松让她糊弄过去,鱼儿似的在办公室里跟苏锦芸打着转,嘴里还不满地嚷嚷着:
“您这可就玩不起了,明明说好的三日之约,我赢了您倒不认账了,您要是死活不认账的话,我现在就跑去厂子里的各大成产车间,四处哔哔说您身为堂堂副厂长,说话不算话,欺负我这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良善棒小伙,叫厂子里的工人都瞧瞧.....”
不大的办公室里,苏锦芸老鹰捉小鸡似的抓了半天,愣是抓不到泥鳅般滑溜的楚昊,听到这混小子竟然敢出言威胁她,不由磨着银牙,冷笑道:
“好小子,敢要挟起我来了,信不信你前脚跑到车间里胡咧咧,后脚我就把你拖回家鸡毛掸子伺候,你娘放过话,但凡你小子在城里胡作非为不听管教,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你确定自己抗揍了么.....”
我去!
楚昊见硬的不行,反倒起了反效果,果断唉声叹气,卖起惨来:
“您别介呀,我就是想到马上快开学了,倩姨说大一管的比较严,基本周末才能回家一趟,我心里就想着多跟您说说话,白天您不是忙着上班嘛,晚上回来也晚,要是睡觉前咱们能聊聊我小时候的事,回头上了大学也不至于想您想得太紧了,哎哟.....”
楚昊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苏锦芸刚扭住他的可怜耳朵想上档,听到这里,似乎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白了楚昊一眼,犹豫片刻,略带迟疑地冷哼道:
“真的只是聊聊天?没别的?”
楚昊赶忙举双手表无辜:
“真的只是聊聊天,就像小时候那样,您陪我说说话就成,我要是有其他心思,那都不是人的,先前那都怪苏诗倩,都是她的突然袭击,我才一不小心.....”
听到楚昊将锅全部甩给了苏诗倩,苏锦芸俏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一层,显然勾动了某些压箱底的难堪回忆。
下一刻,只见苏锦芸磨着银牙,狠狠地将楚昊的耳朵上了三档,凑到他耳边,笑容危险地一字一句警告道:
“臭小子,要是让我发现你再敢搞三搞四,大学趁早别上了,老老实实在家养个一年伤,复读准备明年重考吧!”
说话间,苏锦芸呵气如兰,不轻不重地扑洒在楚昊的耳边,痒痒的。
两人距离挨得很近,楚昊及时撤回目光,拍着胸脯认真保证道:
“我的人品您还信不过么,说不好的追狗,绝不撵鸡,还是那句话,今晚但凡我楚昊有半点骚操作,打今儿以后,我的昊字倒过来写.....”
“滚滚滚,你的昊字倒过来写,不就是天日么,楚天日,难听死了,赶紧去叫柳月梅过来,没工夫跟你瞎扯!”
“是吧,我也觉得难听,天日天日,说得好像我能那啥似的,那不跟农村里的种猪一样了么.....”
听到楚昊有意无意的解释,苏锦芸这才反应过来,酡红着俏脸作势要打:
“滚蛋,一天天的从哪儿学的这是乱七八糟的腌臜东西.....”
好男不跟女斗,尤其不能在办公室斗,楚昊果断闪人跑到车间里,喊了柳月梅到办公室一趟。
楚昊到车间叫柳月梅过来的时候,这妮子正被几个倚老卖老的老大姐指挥着忙上忙下,白皙的额头上沁满了汗珠。
她不吭声,默默被人呼三喝四地干活,一刻没停歇,这种在国营大厂里长辈欺负小辈的事,属实稀松平常了。
厂子效益下滑,没那么多订单要忙,工人们自然可以闲下来,领导层也很少过来督促生产,仅剩的一些活儿,自然落在了资历浅的年轻工人身上。
当楚昊叫她到副厂长办公室的时候,旁边几个嗑瓜子的老大姐要么撇撇嘴,要么低声啐了口瓜壳。
嘴里小声嘀咕着“瞧她给嘚瑟的,成天给副厂长献殷勤有个鸟用,白用白干,累死算完”。
楚昊没鸟那几个碎嘴的老大姐,带着柳月梅到了办公室。
一路上两人无话,楚昊瞧着柳月梅跟在自己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清纯羞怯的瓜子脸上还带着对自己的戒备。
同时,这小妮子看向自己的眸光,有些复杂。
他尴尬地笑笑,先前的龙抓手确实过分了,这也就是80年代碰上柳月梅了,要是放在农村乡下,他要是敢对人家小媳妇俏寡妇这么操作,非得被扭送号子里去。
进了办公室,满脸喜色的副厂长苏锦芸同志,先是从领导的角度,微笑地告知柳月梅,第一批T恤市场反响不错,已经全部卖完了。
高度赞扬了柳月梅一家人的辛勤付出,并且勉励她们一家人再接再厉。
原本柳月梅的小脸蛋上还带着忐忑不安的紧张神色,她才交货不到两天的功夫,副厂长就喊她过去,她以为是哪里出错了。
万万没想到,那批货这么快就卖出去了,自己还特意收到了副厂长的口头嘉奖。
柳月梅激动得小脸通红,紧张地两只白嫩小手无处安放,只能紧紧扯着衣角,低着头,用细弱蚊呐的柔弱声音推辞道:
“这这都是领导指挥有方,我我们一家人只是做了分内工作,今后一定继续为领导和二厂发光发热,贡献出属于自己的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