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本不是一个坏脾气的人,但夫君莫名其妙死了,她害怕了多少年!等终于被放过了,唯一的儿子变成一副妖怪模样,连院门都出不了。儿子生得怪,但性命无忧,想着等他大点娶个媳妇生个孙子也可以,谁知情况越来越严重,直至儿子性命不保.......儿子说,九叔的伤是睿王妃治好的,是不敢相信,但不相信又能怎样?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儿子说脸上那从娘胎里带来的大肿包可以治,肚里也长了东西,也可以治,虽然不知道怎么治?但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是生得丑,但人很聪明,疾病让他不想活了,现在他打消了那念头,他说自己会好的,条件就是作为母亲的她得全力配合,一定要信任人,九叔会保护她们母子的,那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小叔子是个能人,断了的脚筋都能接好!马将军说,南疆人打进来,所谓的大将军康王(屁都不是!)死了,老九发了王令,等上头那位的圣旨到?大盛早就完了!
是的,自己一个女人家不懂朝堂上的弯弯绕绕,马将军是自己的姑父,这么多年一直在护着端王府,让自己相信老九,这个其实也不用他说,老九自小就是个神人。
儿子说了大半时,何飞送了食物进来,都来不及过问是谁做的,他就吃了起来,越吃越大口,越吃越香……这一切由不得自己不相信!
下人们惊讶于端王妃的巨大变化,嗞溜完一荡碗面,并没有回到房间,而是干起监督洗碗烧水的活。
“翠娘,洗碗得认真些,小弟妹是个爱干净的人”。
“知道了,王妃,奴婢会仔细的,洗好后还得用滚水烫煮一遍”。
“原来洗碗可要烫煮?”
“不烫煮,粥碗好洗”。
一年拢共也就吃那么几次肉,见油星子的时候为数也不多,那碗用凉水一冲就可以了,用得着烫吗?不过主子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已经很不容易了,可不能说话刺激了她,这睿王府就是好啊!到哪里都热热闹闹的,气运旺!
“哦!那就按她们的规矩办?”
“是,奴婢会按她们的要求办的”。
“你可问过总管大厨,明天还吃面么?”
“这个不好意思问”。
“是不好意思多问,他们都忙得很”。
“是”,翠娘以为这天总算是聊死了,结果端王妃晃两圈又回来了!
“翠娘,你们吃的面可有鸡蛋?”
“有!还有肉丁和菜苗,和主子们吃韵一样,只是量比主子们的多得多”。
“小弟妹真阔绰,这么多人,得吃多少个鸡蛋和肉丁?她是心疼你们送我母子一路辛苦了,可再苦,能有小九辛苦吗?他可是带着人在外打仗啊!我们真是厚颜”。
“王妃是睿王的亲嫂子,睿王妃是个热情大方的人,视世子为己出......”
“胡说八道什么呐?他俩夫妻都比我松儿还小!”
“是是!奴婢该死,奴婢的意思是睿王妃没把主子您当外人,连我们做奴才的都像在王府里一样自在”。
“说假话了,在咱家王府里哪里有这么自在,我提心吊胆着急上火的,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在府里,那东西做的也不好,吃的也不舒心,口味差还担心有毒,哪里像这里,好吃又放心,尽情地吃!”
说这位主子不疯了,这不又开始了?味道不好自己承认,既没有人家的好食材,又没人家的好手艺,做不出人家的好味道是肯定的,但有毒?这就怪不得别人了,就是敢下毒,也得有钱去买毒药!世子是个可怜人,也是个好人,但王妃自己和疯子也没多大差别,全府上下过的那叫什么日子。
“王妃,奴婢们做的口味是差,但没毒,真的,府里的人都很忠心的”。
“我知道,是我心里害怕,整天疑神疑鬼的,连做梦都是有人下毒!实际上啊!就像松儿说的,我们已经没有别人下毒的价值了,是我心里难受,担心松儿病情。”
“王妃,大家都知道您心中苦,这回得了这好机缘,可得好好抓住,放放心心靠着睿王府,他们都是让人放心的大好人,就那涂将军涂县令,多大的官?忙了一天回来,端起碗站我们下人堆里就吃,大家都似做梦似的”。
“哎!不说了,本妃以后就像你说的一样,抓住这个天赐的机缘,带着你们一大群下人,厚了脸皮赖着小弟妹,混吃混喝的过一过这神仙日子!翠娘,发现没有?那面里的小菜苗咱们没吃过呢?不知叫什么菜?”
“那叫豌豆尖,是豌豆苗的嫩尖儿,这东西掐了以后豆树长得更壮,但这豆苗尖掐下来可有好些天了”。
“元宝姑娘,掐了好几天了咋还这么鲜嫩呢?”
“顺子总管有的是办法让它不蔫,它是我们王府内院的总管,一应食材和用品都归他管,厉害着呢!”
“是了的,小弟妹和我说过,他很能干,说是只要他高兴,松儿一天想吃几顿都可以,本妃真是老糊涂了,一转身就给忘了”
“不说奴婢也忘了,洗澡水好了!”
元宝被林安如教育了一番,对端王妃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她虽然烦人,但也是个可怜人,连宁王那大坏人都要原谅的,这可怜人能不原谅?睿王府现在家大业大的,多养几张嘴也没多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