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怎么这么烫?你快去把鸡腿给我藏好!汤要满满一大碗。”
哎!真怪不得我了!谁让你这种时候了还要耍大小姐脾气,瞧瞧,这鸡腿还两个都要给她留着,本来就才一只鸡,也就那么一小锅汤,你还留一大碗,别人不吃了?这自私自利的脾气性格是至死都改不了的。
“行,大小姐你喝完药就躺下休息,我这就去给你备好”。
吴婆子出去后,安如婷快速将药倒到了被子上,然将潮湿部分窝进里面才小心翼翼躺下。吴婆子去了厨房的确舀了鸡汤,不过她在灶台上摆放了六个碗,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均匀地分到三个碗中,然后把纸扔进灶火里烧了,洗了手把水倒院子里,回厨房擦干手后往每个碗里舀了一勺鸡汤,用筷子把放了药的三碗搅匀,最后再把筷子扔进火堆烧了,做好这一切,她空手回到安如婷的房间,见药碗已经空了,人已经睡了过去,吴婆子大声道:
“大小姐,鸡汤和鸡腿都留好了!”
“嗯,嗯,鸡.....呼哧呼哧”,这是彻底睡踏实了,真是做梦都在想鸡汤!
吴婆子不是安如婷奶娘,她是个没有生养的寡妇,来到安家时先跟的当然是姨娘红姑,她进府时就让称洪姨娘,没让称三姨娘,两年时间不到,正头夫人死了,洪姨娘成了夫人,连洪字也去了,就叫安夫人,没有人再提姓什么,府上是夫人当家。吴寡妇因为精明能干被指派为大小姐安如婷的贴身嬷嬷,外界普遍认为她就是安大小姐的奶娘,这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安家的事情,再富贵的人家,哪有八九岁十岁的人还找奶娘的?但被认作奶娘是天降福份,有些大户人家的奶娘比亲娘还管用,所以这些年来,吴婆子一直很满意自己奶娘的身份,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身份带来的好处,因为这是她鞍前马后辛苦得来的。
但命运这东西就是怪,几年生不出个一男半女的男人本身就不是个健康男人,自己熬不住死了,反倒把一切罪责推给了媳妇,若不是因为长得壮硕有力,婆家是要将其卖入青楼的,一脸的凶相迟迟未能成交,一天三顿鞭子的被抽着,以为日子没了盼头,却是偶然间遇上了郡主府的洪姨娘,三天不到就成了她的心腹之人,后来就由吴寡妇变成了吴婆子,再后更是上升为大小姐的奶娘……没有后来了!
奶娘,奶娘,有奶才是娘,如今她和安如婷之间,双方都没有奶了,这娘也就没了!
被赶出家门变卖时,夫家连姓都不给带,就在寡妇之前强行安上娘家姓氏吴,都到四十二了,又要成为申婆子了,留下另一个,那是因为他在监督完自己放药之前喝的茶水里已经有了汤另一种药。
那年轻人有点实诚,见老申让他监督吴婆子放药,知道老他和自己是一条心的,他刚才还从壶里倒了一杯喝了,便放心大胆的用嘴对着壶猛灌一气。这不是天生粗鲁无礼,而是害人之心都有了,那防人之心更应该有,万一那申老头在杯子上抹了毒咋办?
事实上,申老头真没在杯子上抹毒,俩人忙着挖土和泥修围墙(挖土是真,修墙倒不一定),又累又渴,申老头当着他的面放的茶,加的水,喝了一杯没事,一边和自己说王台话一边准备去倒第二杯。
“你还是去看着吴嬷嬷放药,我有点不放心,怕她手软坏事,看她弄好后退到院子里扫地”。
这是不让我喝口水的节奏啊!真是的,大家是合作伙伴,并不是主仆,水也凉下来了,我就用壶直接喝了怎么着?你敢放个屁?
老申是不敢放个屁,因为事情完美到不用他放任何屁,他倒水时右手握壶把,左手不怕烫的扶着壶嘴处,这样倒水稳当,倒完时左手往上一晃,一颗药丸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滑进壶嘴,左手一抬壶嘴,右手往下一压壶把,小药丸顺利滚进壶肚,外面杯子里的茶水放凉,里面的药丸也化尽,借着想倒第二杯再摇一摇,混合均匀,一切都做得正大光明,无隙可击,这还需要放什么屁?口水也是人体的一种津液,能省就省。
“开饭了!就一两个菜,就在灶台边吃了,这汤我先就舀了一些凉着,现在加进点滚的,冷热正合适”,吴婆子往每个碗里加了热汤,自己先端了一碗开喝,顺便递了一碗给老申头,其余各人也都抬起碗开喝。
“吴嬷嬷,大小姐呢?”
“喝了一小碗又吐了,说是乏分公司得厉害,喝了药又躺下了,让把鸡腿留下,还让留一大碗汤,我寻思着这一只鸡也没多少汤,她已经喝过一碗了,所以汤就没留了,一会她醒来,我把两只鸡腿再熬上一熬也够她喝了”。
“哼!这么多人吃一只鸡,还留这留那的,都吃了 !寻摸什么庄子?还想聚一起好让人一网打尽?趁早把钱分了,我们也不吃什么鸡腿,喝什么鸡汤的,身子骨没大小姐那么精贵,干惯了粗活的人打得粗”。
说话间,一锅鸡连汤带肉都消灭干净,包括两只鸡腿也被两年轻的眼急手快的给解决了,等大小姐醒来不见了鸡腿和鸡汤,肯定要发脾气,正好借机把钱分了。吴婆子本来想把两只鸡腿留着自己和申老头一起吃,但这些人太凶了,她不敢吭声。
兴富等仨人吃饱喝足正准备等安大小姐起来大发雷霆,结果大小姐没等来,自己却腹中有千万把刀绞来捅去,血从口鼻中大置量喷涌而出:
“你们!你们.......”没有你们了,他们仨中的是双份砒霜!
“哈哈哈!告诉你们吧!那大小姐此次只得手了一千六百多两银子,人多了麻烦!所以...!咝!嗷!”
吴婆子仨人在另外三人断气的那一刻也开始发作,只是年轻的那一位在疼痛到来前就?睡了,巨大的疼痛让他醒来:
“你个老不死的!”
“我本想在你睡着时结果了你,现在不用了,咱们都着了这老婆子的道,啊!”
老申回头见吴婆子也开出七窍流血,正艰难地爬向自己,这是开么意思?恨我还是爱我?
回答他的是口鼻中涌出的更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