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总会落地,就像窗外的积雪总会融化。李清遥的话落在了厉炎的心田里,他虽表面上依旧冷眼,置之不理。可在心底,认真的去理解与思考她的需求。他愿意站在她的角度,去理解更宽广的爱。
他也感激她从来没有放弃教他爱人的能力。
她热情地献上热吻。当两人十指相扣时,他心底仍有怨言,仍假装无动于衷。最有利的机会就在眼前,她却要为了朋友选择放弃。
唉,多少年才能等到这么一个时机?
罢了,罢了。她的小狐狸,要爱人也要朋友。
他任她的吻落在脸上、颈部,身上,任她的指尖穿过他的发丝在他身上撒野,任她一点一点地驱除他内心的阴影之爪。任她的气息像一团火焰般烤干他心底积压的沼气。
“你想看我的真身吗?嗯?”
李清遥低沉且娇媚的嗓音像狡猾的蛇般溜进他的心里,诱哄他放弃抵抗,别像块木头般不给反应。
见他仍端着脸毫无波澜,她瞬间显出曼妙的真身,红发如瀑布般扑下来时,她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盎然的春意。
神时的他都抵御不了她的魅术,区区隐了冥力的凡人,她就不信拿不下他。她轻狂地坐在他的腰上,红裙故意撩到腿根。指尖缓缓地挑开自己的衣襟,露出香肩,眨巴着媚眼,舒朗的挑逗:“二殿王,你确定不要吗?”
“你知道吗?天庭与冥府每时每刻都在监视我。”
厉炎的指尖攀上了李清遥的腰,深沉的双眸里尽是克制的爱欲,微笑着道。后者瞬间僵化住了,谛视着身下的男人,不可置信。容颜失色,讪讪笑:“不可能----”
“真的。我是他们重点监督的对象。”
四目对上,他从她错愕的瞳孔中品读出惊恐,得到了惩戒她的快感。既然打不得她,骂不得她,那吓吓她也是该的。
他在她抽上衣襟,慌乱的想要逃离的那一刻,准确的把人拿捏住,翻身困在身下,“你刚才不是很大胆吗?”
窗外北风依旧冷冽,沉闷的黑袍盖在妖娆的红衣上,华发纠缠着青丝,暧昧又香艳。
“你疯了啊?不早点提醒我。”李清遥一想到天上地下有无数人正在围观自己发浪,瞬间毛骨悚然。狼狈地推开厉炎,浑身都在颤抖。
她虽是魅山纵情的狐妖,也是要脸的。她可不能成为阿云的一生污点。
“这个时候认怂就太对不起魅狐妖格了。”
“妖格个屁,老娘要脸。”此时别说情欲了,再急迫热情的心也会被脑中无数双眼,吓到拔凉。
厉炎的吻故意落在李清遥的颈部,却被李清遥像拍脏东西一般啪啪拍开,她甚至驱动了灵力要把厉炎弹开,发现纹丝不动。
“你开了冥力。你不是说,在人间不开冥力吗?”
“因为我预判到你会用灵力,所以先启冥力。”他在她耳边轻笑着。
“卑鄙。快放开我。”
他抓着她羞红的脸耻笑,“你也有放不开的时候?吓唬你的,尽情地享受吧,我还没那么大方让他人围观你。”他的吻仍在继续,就像他的爱仍在往前看,“成婚后,我会陪你去‘八方荒原’,现在,请你专心点。”
她不再飘忽不定,他也不再怀疑她的爱,爱本来就不是一条直线。
天庭与冥府连接人间的水镜突然断了,大伙儿也不再大惊小怪的了。各自啃着瓜子唠嗑等恢复,然而足足等到----三天后,两人大婚。
这回天庭来劲了,直接委派华光大帝去人间收妖。
事情的起因,还是李清遥一次事后不小心,被进来服侍的小侍女瞥见了狐狸尾巴。
经太平道深耕,鬼神之说在邺城向来令人深信不疑。小侍女感激厉温的照拂,生怕狐妖吸光了老爷的阳气,于是去庙里虔心恳求仙家收妖除魔,保佑她家老爷平安,她愿终生如素,诚心修法。
地下有散仙收到此愿,上传到天庭。天庭开了个会一琢磨,这不就是个机会吗?正愁被冥府的二殿王拿捏着无计可施,如今居然有理由送上门了。为人间谋福祉、降妖除魔、除暴安良,不正是神的神职吗?
先把狐妖除了,再把二殿王逼回冥府去炼转换丹,那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只是这人选,必须是一位降妖除魔、嫉恶如仇又让三界都信服之人,那就是——华光大帝。
正当整个冥府都为二殿王感到高兴。就算二殿王不能以神的身份迎娶小狐妖,可要是在人间两人能结成眷侣,也算是弥补了他遗憾啊!
见两人刚要拜天地时,一阵怪风刮起直灌堂前,吹得喜堂混乱不堪,李清遥承受不住华光大帝的降魔仗威力露出了狐狸尾巴,侍人们见此吓得纷纷逃离。喜事瞬间变成了一场闹剧,厉炎气得脸都绿了。
堂内只剩下惶惶不安的小狐狸与镇定的二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