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炎公巡回来见李清遥独坐着望着肚子发呆,他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肩,看着她隆起的肚子,“它今日可有欺负你?”
李清遥摇摇头,枕在厉炎的肩上,“她其实是很乖的, 是当母亲的我太弱了,没办法用灵力喂饱她,她才焦躁不安。”
“它太贪心了,母体都快被它吸干了,它还不知足。”
“她只是胎儿啊,她哪知道这些啊!厉炎,我们一起给她取个名字吧!不管将来如何,她与我们总是缘分一场。”
“你想好了吗?”厉炎毫无波澜地问。
“嗯----,就叫她李朝云吧,朝阳下自由洒脱的云朵。”再也不用受天规玉律约束。
“它不应该姓厉吗?”
李清遥瞄了一眼厉炎,“你又不喜欢她,还是跟我随母姓吧!”
厉炎把李清遥搂得更紧,“我不是不喜欢它,我只是更喜欢你。我的喜欢只有这么多,全给了你,就不想再分神给任何人了。”
李清遥闻之情深,想起自己在冥后宫签的契约,酸楚在心头泛滥,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又怕被厉炎察觉,勉强地咽下泪花,“厉炎,我陪你做一件你喜欢的事情吧!”
厉炎思绪片刻,亲吻李清遥的耳垂,解开盘扣一直吻到锁骨,李清遥娇嗔地推开他,“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与你一起,吾心很欢。”
李清遥听之,再也憋不住放声大哭,“对不起,对不起,我当初不应该那样对你,我不应该说那样绝情的话,我不应该让你经历那样的痛苦。我以为你不会记住的,我以为只是一时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厉炎慌乱地抹去李清遥脸上滚烫的泪,“别哭了遥遥,别哭了。就算你至今不爱我,我也不怪你。爱又不是能勉强的。可你愿意留下来陪我,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往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是两个月,也不是两年、两百年,两千年,是永远,我会争取让你慢慢喜欢上我的。”
“你说什么傻话呢?妖是有命数,能活到一千多年已经是大限。就算修成妖仙,也不过是多再活那么个千百年,怎能会有永远?”
“李清遥,我是冥府之主。你要相信我,没有条件我也会创造条件,绝不让你我分开。”
李清遥审视着眼前认真严肃,眉头紧锁的脸。破涕而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纵然知道他在哄自己,她居然也能这般高兴。
“你到底爱我什么呀?要这般无休无止?”
厉炎没有回答,只是捧着李清遥的背,与她额间相抵,耳鬓厮磨。他对她浓烈的爱意,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要问他爱上她哪里。他就是神,也答不出来。三千年来头一遭,他至今也没弄懂为何会为一只曾经欺骗过自己的妖如此疯狂?
她明明那般卑劣地对待过他,她明明没把他放在心上,他却克制不住自己想见她的念意----他只有见到她时,心里才会有开了花般的欢喜;看她痛苦时,他会难过的就像被打入地狱;看她高兴时,他比她还要欢喜。
这大概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李清遥,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这样抱着你,与你在一起。”
“要是还不行吗?”
“不行吗?”厉炎睫毛微颤,凝视着怀中红衣倩影,怔怔地问,眼里盛满了落寞。
“你是傻瓜。”李清遥拉着厉炎的脸,轻颤着吻上他的黯然,嘴角释放出一朵娇魅凄楚的花。可惜啊,她这个傻瓜,现在才想珍惜他的爱。当初为什么要那么伤害他,为什么不给他留一个美好的苏遥!
“对不起。”
“李清遥,你只要好好的,就是对苏木最好的弥补。”厉炎轻叹,惹得李清遥又心酸的红了眼,“你甜言蜜语这么能讲,为什么他们要叫你闷葫芦?”
“跟一群鬼差有什么好讲的?看到他们的棺材脸就厌烦。”厉炎反问,抱着李清遥回房间,两人在床上尽情地耳鬓厮磨,滚滚爱意浓烈得让李清遥不知所措,轻吟着切切求饶。
“你的魅术变弱了。”厉炎支着下颚,瞧着床上扭成了麻花的李清遥,仍挑逗着她的敏感处。
李清遥刹那眯起了那双漂亮魅惑的狐狸眼,冷笑逸出嘴角。她感到自己被羞辱了,要知道她们魅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床上魅术,那必须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无敌存在。任何人都可以质疑她是个灵修学渣,但绝对不能怀疑她的魅术。
正要翻身坐在厉炎身上,被厉炎急急按住,扶住她的肚子,生怕她在这孕关键期岔了胎气,“开玩笑的,遥遥在我心里,永远是最有魅力的。”
“别的玩笑可以开,这种无稽冷笑话,别再让我听到第二次。”李清遥念意一起,发色瞬间染红,一双赤红的狐狸耳朵竖了起来,狐狸尾巴张狂地绕住冥王的脖颈拉下,舌尖轻佻的掠过他那张禁欲的脸。
饶是他是灭情灭欲的神明,她也要让他体会一把什么叫欲火焚烧、欲仙欲死、悔不当初、痛不欲生。
“孩子----”动情处,厉炎睁开靡靡的眼问。
“所以啊,冥王你可要护好她,不要乱来,要是出了岔子,后悔了只会是你。”李清遥见厉炎的额上青筋直暴,克制着轻吟着享受着痛苦着,满意地笑了。
经此切磋,厉炎那几日连正眼看李清遥的勇气都没了。
这日李清遥感到腹痛难忍,知道时辰到了,她捂住肚子不停的掉眼泪,换了一件便服,支开鬼侍,让其都去寻找厉炎,拿出后土娘娘给她的死遁丸服下。
厉炎赶来时,见李清遥已经痛得蜷缩在地上,拼命地抱住肚子,直不起腰来,满身汗油,鬼侍在旁束手无策。
厉炎冲上前抱起李清遥去往鬼殿,鬼殿里九殿王都集全了,连后土娘娘也来亲自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