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背着受伤的男子。李清遥在他的身后推着,摸着他温热的体温,既激动又觉得不可思议。一定是在香火琳宫当差的娘亲,在保佑她。她赶紧去合上院门,跟捡着大便宜似的,心仍在怦怦地乱跳。
夕夕坐在床头,聚集灵力为男子疗伤,灵力施入男子体内,又被弹了回来,震荡在夕夕身上,她猝不及防被弹出了数步,惊愕地扶住了桌几,看着床上的凡胎素骨,对正在搜箱倒柜找药的李清遥说:
“遥遥,他可能不是凡人。”
李清遥纳闷地回过头,走至床头,打量着床上仍昏迷的受伤男子,亲自用灵力探男子筋骨,确实是凡胎啊!
“你要不再试一下?”
夕夕有些怀疑人生了,要知道她可是整个魅山,甚至是对面的降灵山,除大地魔外最优异灵修者,居然把一道灵修基础题做错了。
“是凡胎吗?”
“是。”夕夕收回手,点点头。
“夕夕 ,这回我真的不用参加劫考了,往后也都无需参加了。我要有自己的小狐狸了,我要照顾好自己的小狐狸,我要是被真雷劈死了,那我的小狐狸就没有娘照顾了,多可怜啊!我一定会是位好母亲的。”
李清遥捂着要爆笑的嘴,开心地扭动着腰肢,准备开珍露酒庆祝。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个凡人怎么会重伤在魅山林间?”
“有可能是被别的妖们掳来的呢!他趁着妖精松懈逃了出来,奋力地跑啊跑啊跑到了林中,以为安全啊,正想休息一下,哪知又被另外两位妖精给盯上了。他真的好惨----”李清遥望着床上的惨主,脸开怀地抽搐了。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他在凡间已有家室了呢?”
“这好办。我娘亲在香火琳宫当差,只要请她帮忙让月老看一下就知道了。如果他有姻缘在身,左手腕就会有香火琳宫缠上的红线。”
李清遥拿起挂在腰间的水镜,举起男子无力的左手腕,照了照用飞符飞速地传给在香火琳宫当差的母亲,并留言:“娘亲,帮我查一下,这人是不是有家室了。”
“还能这样?”
“当然。以魅狐跟香火琳宫的关系,占用一点天庭资源是很正常的。不过还是比不上你们貔貅跟天庭的关系铁。”毕竟貔貅可是能在凌霄殿当差。
等待消息时,李清遥无不担忧地问:“夕夕 ,你这次要是能成仙,是不是也要去凌霄殿当差啊?”
“嗯。”
“那我们就不能当姐妹要当姐弟了。”她嘟着嘴不太甘心道。见夕夕的神情很淡然,又为好朋友感到高兴。
所有见过夕夕的人,都夸她是灵修的好苗子,性情淡泊又沉着,将来到天庭一定能有所作为。只是前提,是夕夕必须是头雄貔貅,因为凌霄殿只要战斗超群的雄貔貅守岗。
“你介意吗?”
“不介意啊,只是不能再抱着你胡乱地睡了,有些遗憾。”李清遥坐在桌前,支着脑袋,无趣道。
“没有那么快的,就算劫考过了,也可能要再等上几十年,等天庭有空余岗位了,才能轮得到我。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你的小狐狸也正需要一位父亲,我可以与你一起把她养大。”
李清遥听罢,狐媚眼顿时亮晶晶。这时她的笏板也动了,传来两个字,清白。李清遥深吸了一口气,跳起来抱着夕夕转圈圈。
“夕夕,我们都要走大运了。”她正高兴得忘乎所以,又想起一件很要紧的事。转身捧来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几颗红色的药丸。此药丸名叫‘忘忧丸’是他们魅狐一族的独门绝技。
此药的药性大概是两个月,只要服用过此药,两个月内服用者会忘记前事。药效一过,前世记忆归来,又会遗忘药效间所发生的事。魅狐一族曾靠此药,在人间大杀四方,也落得个声名狼藉,令人不齿的‘狐媚’称号。
此药绝无任何后遗症。
夕夕默默地端来水助李清遥把药灌进男子的腹中。见男子咽下了。两人像是完成一项宏伟的大业般,兴奋地抱在一起。李清遥跑到墙边拿木炭画了一个一字。
“画满十二个‘正’字,我就放你回人间。”李清遥回头对床上的男人抛媚眼,双手合十虔诚地朝西方膜拜,“感谢佛祖赐福。”
接下来的日子,李清遥每天用灵药为男子疗伤。她和夕夕还决定给他取个名字。她本来想叫他大傻子。夕夕反问他。如果有人叫你大傻女,你高兴吗?她被夕夕骂了一顿。决心认真地给他取个好名字。她想了许久,决定叫他:小狐狸他爹。
后来又觉得这个名字太亲昵了,不适合他们这种,注定要去父留子的母系家庭。有一天她在山中采药,看到了一株苏木幼苗。
于是他就有如今的名字——苏木。
苏木醒来时已经是第六天了。李清遥高兴地去给他盛来刚煮好的米汤,舀起米汤仔细地吹凉,温柔地送到他嘴边。
苏木茫然地望着陌生的李清遥,突然大发雷霆,扬手打翻了那碗米汤。李清遥差一点被烫到,跳起来退了一步,听到他厉声质问:“大胆!谁允许你靠近?”
李清遥看着自己亲手熬的汤如今洒了一地。汤里有许多名贵的灵草,都是她用省吃俭用的钱买的,居然被人白白糟蹋了。
她眯起上扬的狐媚眼,恼怒地甩了苏木一个耳光,“你对谁发脾气啊?你知不知道现在是谁在照顾你?若不是我,你已经被山中的妖怪给吃了。”
苏木似被打懵了,怔怔地盯着李清遥一脸不可置信。
“你敢打我?你不想活了----”
正附身收拾残局的李清遥,听到苏木又是这般高高在上的呵斥口气。她回头也咆哮了一句“闭嘴!”起身双手叉腰凶道:“不只是你有脾气,我被惹急了脾气只会比你更差。”
李清遥收拾好后又转身去灶台上,重新端了碗米汤。这回她可不惯着苏木,把滚烫的碗塞到苏木手中,警告他,“你要是敢摔碗,你今天,明天、后天都准备饿肚子吧!”
苏木一只手颤抖着端着滚烫的碗,另一只手捂着胸口,气到喘息都困难,边咳嗽边失声咆哮:“你是何人?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