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严环顾房间立马察觉不对劲!
房间内摆设简单,除了一张床就剩几把椅子,窗户紧闭,厚实的窗帘密不透光。在来西北参加演习之前时查询过当地的风土人情,黑话里边“皮货”指的就是那种生意,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种。
当时还觉得是去打演习的,又不是去搞那玩意儿的,所以就没往心里去,此刻猛然惊醒,再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情况不对?”丁聪疑惑的问道,看来他还没搞清状况,就在陈严急的跳脚的时候房间门被打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进房间。
粗略一打量,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依旧寒冷的西北四月天却穿的极尽凉爽,露脐装、超短裙、黑丝袜,在陈严看来俗不可耐。丁聪一脸天真地问道:“不是说买皮货吗?拿出来看看啊!”
女人一笑脸上的粉子“簌簌”的往下掉,对方夸张的笑着说:“哟,巴郎子还装傻充愣呢,我就是你要买的‘皮货’,你们两个一起吗?可先说好了,看你俩身强力壮的可不要把妹妹我给折腾坏了!”
陈严感觉恶心,一个葡萄干捯上来卡在喉咙里差点没憋死他!心中却想,我才二十郎当岁,你就敢自称“妹妹”啊?
对方说着就坐在床沿上开始脱衣服,丁聪哪见过这种阵势,立马傻眼了!
陈严吓得脸色惨白:“你别动,我们马上就走!”说着,拉起呆呆发傻的丁聪就想夺门而出。
可是女人见一场生意做不成马上就想做第二场,突然惊声尖叫起来:“来人啊,救命啊,强/奸了......”一想对方是俩人,立马改口:“救命啊,轮/奸了......”
心里一万只羊驼奔腾!
陈严还没反应过来,房间门自外向内打开,由刚才的中年男人带领四个大汉冲进屋内,嘴里却骂骂咧咧:“他娘的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
此刻陈严心里跟明镜似的,遇上仙人跳了!
陈严反应极快,高高蹬起一脚点到最近一人的下颌,那人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向后摔倒。
中年男人大惊,咋呼着:“点子扎手,抄家伙!”
剩下的四人各手持尖刀隐隐的将陈严和丁聪围住,陈严却发现中年男人竟然从怀里抽出一支格洛克手枪,远远的指向自己脑袋,嚣张地说:“你们看是怎么解决吧!赔钱还是去派出所?”
陈严心中暗骂:“身陷重围之时也没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今天算是在阴沟里翻船了!”对方人多势众还有刀有枪,而自己和丁聪却是赤手空拳,陈严心中快速思索着该如何脱困。
从枪的外形上来看中年男人拿的是一把格洛克17的早期型号,因为格洛克是一把介于纯双动式和纯单动式击发的手枪,没有外露击锤,所以无法判断子弹是否上膛。如果没有枪,再来一沓也不在话下,可是有枪就有点棘手!
陈严侧头用含混不清的语调对丁聪说:“一会动起手来,我控制住拿枪的,剩下的你来解决!”
一向都是丁聪欺负别人,却没想到敲竹杠敲到自己头上,而且还是如此卑劣的手段,他怒从心头起,大喝:“动手!”
陈严不管别人,一个箭步窜到拿枪的中年男人面前,一把尖刀却斜刺着捅过来,没来得及反应,丁聪轻而易举的一脚将他踹趴下。陈严放下心来,专心致志的对付拿枪的中年男人。
左手抓住手枪的套筒抵高,然后右手拧着反关节用力给他泄劲,中年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格洛克已经到了陈严手中!
陈严轻蔑的笑了一声,准备把枪拆成零件,记得顺序应该是关保险、卸弹匣、套筒后坐、按释放钮、抽套筒、拆枪管、扣扳机组件......
可是第一步就令他陷入尴尬,保险竟然关不上,再细心的掂了一下枪的重量,陈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对中年男人问道:“假枪哈?”就是一把外形高度仿真的格洛克。
对方也很尴尬,搔眉耷拉眼的点点头,说:“啊,是假枪哈!”
陈严更尴尬了,我他娘的还紧张的回忆动作要领刚想拆枪,这不是拆了个寂寞吗?
调转过枪来用铁质握把在中年男人头上凿了个鸡蛋,对方立刻抱头嚎了个昏天地暗,再一看丁聪已经手脚麻利的把其余三人给打趴下,还兴致勃勃的挨个把他们的尖刀从中间掰断,随手扔了一地。
陈严没好气地吩咐:“别玩了,快打110报警!”
中年男人哀求:“两位大哥,混哪条道上的?高抬贵手饶兄弟一次,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江湖相见,自当......”
“我混你大爷!”陈严实在听不下去了,再送了他一个鸡蛋,然后抬脚把他踹翻。
丁聪正想掏电话报警,可是那个看戏一般的“女主角”却陡然尖叫起来:“救命啊,杀人了,非礼良家妇女了......”
陈严顿感头大,对于打女人却自怵下不了这个手,对方似乎吃准了陈严这一点,嚎得更起劲儿了!
然而丁聪却没有这样的心理负担,一步跨过去扬起大巴掌就扇在她脸上,女人的脸上出现一个鲜红的手掌印,嚎叫声戛然而止。丁聪色厉内荏:“再嚎,我把你的头给拧下来!”随手把衣服扔过去命令她穿上。
陈严心中敬佩万分,丁聪敢打女人,真是好样的!
报警之后警察很快就赶到,问他俩名字和身份证号码的时候,陈严和丁聪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警察一眼就发现了事情起因,安慰道:“两个巴郎子不要怕,这几个人受过多次处理了,我们警察只是做个记录,不会难为你俩的!”
两个倒霉蛋更紧张了,说出名字和身份证号码,警察用警务通一查就知道俩人的身份,这次要给空降兵丢人了!
两人越是遮掩,警察们越是怀疑,带队的警察心说:“单凭这俩人就放趴下五名壮汉,怕不是逃犯吧?还打女人?”于是顿时紧张起来,带上警车一起回派出所。
其实俩人遮掩也没用,回到派出所拍张照片经过上传信息库比对,警察们轻而易举的知道了他俩的身份,顿感好笑,说道:“两位解放军,就因为语言不通才闹了一点误会,很多外地人都着过他们的道儿。又不是丢人的事儿,我说你们怕啥呢?”
陈严没好气的嘟囔:“哎,这事儿好说不好听啊,就怕别有用心的人瞎编排......”
做完笔录天已经黑下来,警察们怕这俩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再出点什么误会,本着解放军和警察是一家的想法,在陈严和丁聪的一再拒绝下坚持送他俩回疗养院。
疗养院负责人自从把陈严和丁聪这俩小子放出去就感觉右眼皮“突突”的跳个不停,人员交接的时候总部首长严肃的命令:“这几个人是立过大功的,一定要伺候好了,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至于立过什么功自然是不敢瞎打听。
见天已经黑了,负责人去房间里看了好几遍,陈严和丁聪还没回来,此刻他安奈不住了,来到大门口翘首以盼!
公路上远远地警灯闪烁,负责人心里不由自主的“咯噔”一下,祈祷千万不要是来这里的。
可是警车由远及近,陈严和丁聪从警车上跳下来的时候,负责人嘟囔一句“怕什么来什么”!如果这俩人在自己手底下犯什么事,自己这身军装也要扒了,赶紧迎上去。
因为同在一个驻地倒是相熟,负责人按下心中的狂跳,看清开车警察的面容后小心的问道:“买买提警官,出什么事儿了,您还亲自把他俩给送回来?”
“没什么,没什么......”因为部队纪律严格,由警车送回确实容易引起误会,买买提警官赶紧解释道:“两位解放军牵扯到一起‘仙人跳’中......”陈严和丁聪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戈壁滩上!
可是听闻此话,负责人感觉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心里哀叹:“完了,完了,这身军装铁定要扒了......”
终于解释清楚了,买买提警官致意后扬长而去,负责人也长吁一口气,刚想起身却发现腿还在打哆嗦,索性坐下不起来。
陈严和丁聪尴尬的上前想要扶起他的时候,负责人伸手阻拦大叫:“别动我,千万别动我,我坐在这儿缓一缓!”
......
至此,飞鹰大队又流传起一个传说——
陈严和丁聪外出去“那什么”的时候被警察抓了个正着,带回派出所处理后被押解回来;
更有甚者,陈严和丁聪去“那什么”之后却不给钱,还把人给打了,最后闹到派出所处理,云云。
陈严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此时百口莫辩,他揪着丁聪的脖领子骂道:“他娘的,你还老子的清白!”
丁聪心理素质强大,自是泰然处之,老神在在地回答:“谣言止于智者!”
还当着陈严的面拨打电话:“张志强啊,听说陈严的女朋友是你的表姐?我刚和陈严办了一件‘大事’,委托你向李晓萌转达一下......”
陈严气急败坏,一脚把丁聪踹趴下,沈逸飞等人拦都拦不住,嘴里骂骂咧咧:“丁聪,今天咱俩必须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