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室的巨大投影上,中国南海某个海岛的照片映射其中,说它是海岛,其实叫作岛礁更合适,而且是连成片的岛礁。
今天中午,舷号为“闽晋渔5179号”的一艘中国渔船在船长徐启雄的指挥下正在进行捕鱼作业,他们追捕这群大黄鱼已经三天了,他们的船长33米,排水量166吨,是一艘大型拖网式渔船。
船上的声呐员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当返回的声呐波纹出现大面积波动时,他欣喜的蹦起来:“船长,发现鱼群!”
“在哪?”徐启雄摔下烟头凑过来,这是他一直期盼的时刻。
声呐员手指屏幕,用抑制不住激动的声音说:“我船东南方向三海里,正在顺着洋流自西向东移动!”
徐启雄径自走上操作台,对二副命令:“取消自动驾驶,我来掌舵,全速前进,追上鱼群!”说完,他亲自操纵方向舵转向,渔船离开预设的航线向着鱼群追去。
所有船员兴奋的呐喊一嗓子:“全速前进!”
然而领航员却盯着海事地图满面愁容,他小心的对徐启雄提醒:“船长,那里不远就是捕鱼礁了,听说那片海域不太平,东倭国的海警船和军舰不时的在附近游弋,我们是不是......”
“扯淡!”徐启雄是个退伍老兵,一向都是炮仗脾气,他粗暴的打断领航员,满不在乎的反问:“我问你,那里是不是我们中国的领土?”
领航员神情一怔:“当然是!”
“那不就结了?”徐启雄久经海风侵袭的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说:“既然是我们的领土,作为中国人去那里打鱼天经地义,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也管不着!”
“坐标?”
“坐标:北纬25°44.6、东经123°28.4。”
徐启雄大声命令:“右满舵,航向东南,船速14节,前进!”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捕获这一网大黄鱼群,他们将会有一笔丰厚的收入。年轻的水手也咧开嘴笑起来,自己和心爱姑娘的婚礼越来越近,他许诺给对方的小家马上就要实现了!
腥咸的海风吹进驾驶室,徐启雄不由得眯起眼睛,这次收网他也可以回到久违的家中,离开父母妻儿已经好久了,甚是想念,他的眼眶微微湿润,也许是因为海风的吹挠,也许是因为想家的愁绪。
徐启雄四十一岁,正值壮年,成年后除去他从军的历史就是在这片海上捕鱼为生,也是他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经验丰富的老船长,中国南海里的每一朵浪花都了如指掌。
天公作美,海上风平浪静,渔船快速追上鱼群,两侧的撑杆平伸打开,拖拽型渔网下进海水下五米多深,顺着鱼群游动的方向一网兜了过去。
放慢到五节的速度航行,发动机的轰鸣声越来越大,尾部拖拽的渔网越来越沉,渔船的航速越来越慢的时候,徐启雄站在尾甲板上高兴地大喊:“绞轮机,收网!”
水手们吆喝起来:“收网喽喂!”
徐启雄看着水手们忙活起来,他心情大好,扶着栏杆眺望海面,捕鱼礁就在不远处,此刻因为涨潮只露出海平面一点,如果是退潮的话附近会裸露出一片礁石和淤泥的滩涂。
极目望去捕鱼礁附近还有几个小黑点在快速移动,徐启雄心里想,也许同样是捕鱼的船只吧?
可是随着黑点的快速靠近,有着多年航海经验的徐启雄疑虑起来,这好像不是渔船,因为这艘船也太大了,而且凭经验估算它的的速度要超过30节。
徐启雄举起望远镜查看,桅杆上赫然悬挂着膏药旗,徐启雄的脸上瞬间大惊失色,那是东倭国的船只,多年的从军经历使他一眼就认出船头甲板上的舰炮,竟然是一艘军舰!东倭国的军舰到我们这里干什么?
他迅速跑回驾驶舱从海事地图再一次确认这是我国的领海无疑,徐启雄愤怒的向通讯员大喊:“通知海事局,有东倭国的军舰进入我国海域!”
东倭国的军舰越靠越近,舰桥顶端的大喇叭传来蹩脚的中文:“闽晋渔5179号注意,马上驶离这片海域,否则我舰将使用武力!”
他娘的,在我们中国的领海里,东倭国的军舰竟然驱离中国的渔船,还有没有天理?
徐启雄愤怒的抄起喊话器,以一个渔船船长的身份发出正义的怒吼:“这里是中国领海,你们滚出去!”
哪知东倭国的军舰毫不收敛,仗着自己30节的高航速围着渔船绕起圈,并多次以极快的速度插向渔船航向的正前方,试图逼迫闽晋渔5179号离开。
对方多次穿插中,徐启雄判断这艘军舰的排水量超过1000吨,舰长超过80米,自己这艘33米长、166吨排水量的渔船在其面前就像一个婴儿面对着一个肌肉壮汉,更可怕的是这个壮汉还拿着武器!
多年的从军经历使徐启雄面对东倭国军舰多次挑衅,他彻底愤怒了,恨不得咬碎钢牙!
徐启雄孤注一掷作出大胆的决定,大声命令:“抛掉拖网,开足马力,撞向东倭国军舰!”
正在操舵的水手长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战战兢兢地问:“什么?”
徐启雄面色因愤怒而狰狞,再次命令:“抛掉拖网,开足马力,撞向东倭国军舰!”
大副顿时目瞪口呆,先不说将要拖拽上船的大黄鱼价值多少,仅仅是一面拖网就是一笔不菲的费用,更要命的是对方还是一艘军舰。他小心地问:“船长,太危险了吧?”
徐启雄毫无惧色,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撞上去!”
年轻的水手们心疼的甩掉满载的拖网,渔船尾部腾起浪花,加速向对方撞去。越靠越近,面对强大的敌人,徐启雄用力握紧喊话器,发出最后的警告:“这里是中国领海,你们马上离开,否则我舰将撞向你舰!”
东倭国军舰上的船员大惊失色,实力如此悬殊,中国人疯了吗?
他们“叽里呱啦”的喊着倭语,手忙脚乱的转向躲避,可是中国渔船的突然抛掉拖网加速是他们始料未及的,眼见避无可避,倭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渔船的船头撞向自己军舰的舰尾,巨颤来袭顿时人仰马翻!
渔船上也不好过,吨位太小撞上庞然大物,他们的受损更为严重,然而徐启雄站在驾驶台上橡根柱子一样戳在那,一动不动!
东倭国军舰受惊之后加速逃离,渔船上爆发出胜利的呼声,可是欢呼过后水手们的神色却黯淡下来,这背后的代价也太大了一点!捕获的鱼群丢失、昂贵的拖网被抛弃,当轮机长检查了一番动力后,他失望的对徐启雄摇了摇头,说:“我们的动力系统严重受损,现在已经无法移动了!”
但徐启雄的脸上却没有过度的悲伤,说道:“没关系,鱼群丢了我们可以再追,拖网丢了我们可以再购买,动力系统也可以维修,但这里是中国,我们寸步不让!”
轮机长肃然点头,然后说道:“向海事局求援吧,我们先回去再说!”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有更大的危险向他们袭来,几艘海蓝色的快艇逆着阳光快速掠过浪尖,向着失去动力的渔船驶来,当徐启雄发现他们时对方几十人已经持枪爬上低矮的船帮。
对方几十人长枪短炮的武装到牙齿,却没有穿任何一国的军装,欺人太甚!徐启雄向海事局发送了最后的求救信号,然后抄起一把鱼叉分开与其对峙的水手们迎上去,大喊:“这里是中国,你们赶紧滚开!”
对方“叽里呱啦”的倭语说了一通,听在徐启雄的耳朵里就像兽语一般,他手握鱼叉就像当年用五六半拼刺刀一样冲了上去!
“砰!”一声枪响惊呆了所有的水手们,只见他们的船长徐启雄全身剧烈的抽搐起来,是电击枪。徐启雄强忍痛苦,告诫自己的兄弟们:“不要反抗,以免伤亡,解放军会来救我们的,不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