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串演习炮弹向着陈严和沈逸飞的隐蔽处砸来,围拢过来的蓝军身上红光大闪,他们全部被覆盖于此的炮火“炸死”了,他两人却毫发无伤,原来是因为脱衣服连带着激光感应器一并摘下来了。
蓝军彻底愤怒了,己方全部“阵亡”,这俩人搞掉仅剩的一部突击炮不说还未被“击毙”,这不是故意不佩戴演习装备作弊吗?他们大背起枪围拢上来,摩拳擦掌的想要给陈严和沈逸飞一点颜色看看!
两个人不是蓝军一个班的对手,陈严发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至理名言,见机极快,一把薅断自己的感应器接线,胸口上已经重重的挨了一脚。急的大喊:“别打,别打哎嘿,蓝军的兄弟们,我俩‘阵亡’了,别打!”
没有了突击炮的支援,登陆部队终于撕开蓝军的最后防线,他们呐喊着冲上来肃清残军。
导演部宣布演习结束,作为登陆部队的蛟龙和飞鹰获得胜利,不过他们的伤亡也不小,基本和守岛的蓝军战损比为1:1,这还是在兵力占优、火炮更多的情况下,而且是海空一体登陆。
登陆作战绝对是一个难题,这只不过是一个五平方公里的海岛,一个营的守备兵力。如果这个岛是第一大岛,面积超过36000平方公里呢?如果这个岛经营多年、军备完善、坚固防御工事遍地呢?再如果,这个岛上有20万军队,还会有潜在的持呢?
当然,解放军是不怕死的,虽然我们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老百姓们永远可以相信解放军!假使有一天,一名子弟兵将枪口对准你,请不要怀疑,因为你的背后出现了敌人。
“阵亡人员”集结地里,陈严跟在战友们最后走出来,他和沈逸飞尴尬的抱着膀子。
李少游既好气又好笑的上前问道:“这是怎么搞的,光着膀子打仗,约翰·兰博?”
演习结束,战士们又投入到海训中。
空降兵们和蛟龙们一起趴在沙滩上迎着涨潮的海水做俯卧撑,波浪一遍遍的涌来,呛的陈严睁不开眼睛。耳边传来渔船靠岸的汽笛声,陈严努力撑起胳膊使自己的上半身脱离海水好奇地看去,只见远处的码头上几名身穿迷彩服的炊事兵提着大桶迎上去。
身边的蒋小鱼兴奋地说:“今晚又有海鲜吃了!”
陈严仰天哀嚎:“哎,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久在内陆生活的陈严对这里的饮食很不习惯,本来作为吃馒头长大的山东人换上白米饭就需要适应好久,现在饭桌上天天的鱼虾蟹让他自己感觉身上一股鱼腥味!
蒋小鱼纳闷的问:“不爱吃海鲜?”
陈严无奈地说:“我喜欢吃四条腿的,如果再来上一笼屉馒头就更好了。”
蒋小鱼一捅身边“吭哧吭哧”做俯卧撑的丁聪说:“哎,你俩今晚上少吃点,晚饭后自由活动时间我带你们去打牙祭!”
丁聪立马侧过头:“真的?”
陈严心里想,不用你提醒,天天吃海鲜我本来就吃不多,这几天都要饿瘦了。
正值仲夏,天黑的晚,又是祖国的南方靠近北回归线,七点多天色还是一片大亮。陈严和丁聪猫腰从帐篷区里摸出来,向着和蒋小鱼约定的地方跑去。
一条废弃的渔船后面,只见蒋小鱼正撅着屁股生火,他的面前是一个刚挖好的无烟灶,鲁炎和张冲正拿着刺刀守着一个黄脸盆忙活着。
陈严好奇的凑上前,看了一眼却大失所望,满满的一盆贝壳类动物,间或有几只小螃蟹正费力的往外爬。他对蒋小鱼说:“这就是你说的打牙祭?”
潮湿的沙滩上蒋小鱼终于生着了火,他说:“没错,海鲜大咖。这是刚才退潮时我们三个捡的海蛎子、小螃蟹,还有海蛏子,味道美极了!”
陈严失望至极:“那和食堂里的饭菜有什么区别?”
鲁炎拉着两人坐下,说:“区别大了,食堂里的蠢货们只会把饭弄熟,哪懂什么叫美味?海鲜、海鲜,大海的鲜味,突出一个鲜!今天让你俩体验一下原汁原味的大海味道。”
陈严作势欲走,却被鲁炎和张冲拉住不放,他急中生智,说道:“我小时候算过命的,算命先生说我海里的东西不适合多吃!”
鲁炎满脸鄙夷:“军人都是无神论者,你还搞封建迷信这一套。那你先说说那老头说的啥?”
陈严板起脸来一本正经的说:“人家老先生说了,我是哪吒三太子转世,和大海犯冲!”
丁聪和张冲肃然起敬:“还有这事?”
蒋小鱼和鲁炎立马爆笑,他们知道这是陈严的推辞,笑骂道:“滚吧你,如果你是哪吒我就是托塔天王!”
陈严抓起一把沙子扬了过去:“狗日的占我便宜!”
在三人极力挽留下,陈严和丁聪只好无奈的坐下。
蒋小鱼找来一块干净的石板架在火上烤热,然后把撬开盖子的牡蛎放上去,没一会就滋滋作响,蒋小鱼抓起一只递过来,烫在手上嘴里却直哈气:“快尝尝!”
“我靠,熟了没有?”陈严满脸不相信的接过。
蒋小鱼已经把一只塞进嘴巴里,说:“生吃螃蟹活吃虾,这玩意一烫就熟!”
“一点调料都没有,能好吃吗?”还是不忍心下嘴,几秒钟之前陈严还看着壳里边蚝肉微微跳动。
张冲一点都不客气,大快朵颐之际,说:“调料都掩盖了它本来的鲜味了,快吃吧!”
盛情之下推辞不过,陈严闭着眼睛抠出蚝肉塞进去,入口顺滑,没有调料味的掩盖,鲜美至极!
“好吃!”陈严顾不得烫复又取来一只咽下去,烫的他张着嘴巴嘶嘶喝气。
蒋小鱼取笑他:“不是哪吒三太子转世了?”
陈严囫囵吞牡蛎,抽个空说:“我他娘的是海龙王他爹!”
愉悦的笑声在海滩上飘荡,张冲从屁股底下拖出一箱啤酒,用武装带扣撬开一瓶递过来,说:“只吃海鲜不喝酒,枉在世上走,来!”
他本想推辞自己不喜欢喝酒,可是张冲热情之下不好不接,再说如果不是当兵,现在这个季节正是围坐在烧烤摊上喝酒撸串的日子。他把赤日和演习时发过的誓“再喝酒我就是小可爱”忘得一干二净,今个儿就是今个儿,喝!
野火正酣,蒋小鱼对醉意微醺的陈严说:“我们的基地里有一个模仿某个著名建筑物的训练馆,郑修明那个老王八正在谋划着搞一次战斗小组之间的对抗,你有没有兴趣报名代表空降兵参战?”
陈严瞪大眼睛问:“什么科目?”
蒋小鱼说:“城市巷战里的一个分支,室内近距离作战,也就是那些无脑军迷极力吹捧的CQB。”
陈严心说:我有病是怎么着?场地你们非常熟悉,我们空降兵一抹两眼黑,对抗个毛线!他摇摇头表示没兴趣。
蒋小鱼失望地说:“那就没好戏看喽!”
陈严把最后一只螃蟹塞进嘴里“嘎吱嘎吱”嚼了个干净,众人七手八脚的收拾战场,扑灭余火回去休息。
到了半夜,被腹中的翻江倒海疼醒时陈严才意识到,自己脆弱的肠胃适应不了生猛海鲜,自诩为“龙王的爹”的陈严被战友们送进了医务室。
第二天早上集合,拉肚子拉虚脱的陈严没有参加,李少游去医务室看他时被卫生员告知,吃未完全熟透的海鲜,中毒了!
李少游恼火的将矛头对准炊事班,正准备找他们“算账”之际,卫生员却告诉他,陈严昨晚还喝过酒。李少游立马狐疑起来,哪来的酒?当沙滩上巡视的郑修明发现了炊火的余烬才洗刷了炊事班的不白之冤,这些东西都是他当战士时玩剩下的。
几个倒霉蛋因此受到严厉的批评,但是其余几人没被抓到尾巴矢口否认,只有证据确凿的陈严背下这口黑锅。至此他才明白,战士们来自五湖四海,饮食习惯不一样,众口难调,炊事班里做的饭菜虽然做不到物尽其味,但首先保证战士们的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