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叶汐也已经回来了。
叶岚把自己刚刚知道的事情说了说。
叶汐听了后说:“那位老板可能是他妻子的人性锚点了。”
“人性锚点?是什么?”
“就是对某些特定的人,异化生物会表现出自己的人性。这种具有高度特殊性的存在,叫做人性锚点。
也可以算作对异化生物的某种制约。”
叶汐说着,视线已经落在他手里的信封上了,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是一张糖纸,你看看吧。”
叶岚路上就把信封拆开了,没想到里面真的放的是玻璃糖的糖纸。
他拿出来看过,但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于是就放回去了。
叶汐接过,捏了捏,惊讶的说:
“不只是糖纸唉,上面用单字言灵录了信息,有人居然知道我会来……”
她轻斥了一声“现”。
浅白色的异能从糖纸里飘出来,渗入信封中,出现了几个隽秀的字迹:
【“还记得那本的杂志么?里面的东西烧尽的时候,你一定要回到正常的时间线”】
只来得及看过一遍。
信封就瞬间燃烧了起来,变成了一抹灰烬。
杂志?
叶岚想到苏然之前好像提过这个东西,但不知道他放在空间的哪里了。
对了,
“苏然呢?”
“他说他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很快就回来。”
是什么东西绊住了脚步吗?叶岚看了一眼落地窗。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叶岚拿出一个蜡烛点亮,放到桌面的蜡槽里,说:
“我也过去看一下吧,外面不论有什么响动都不要出去。”
想了想,他把道具【纸中魅影】也给了叶汐: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催动它,我作为道具的主人,能第一时间收到你这边的状况。”
“哥!”叶汐着重强调的反驳道:“我也很厉害的!”
叶岚无奈的笑了下,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知道你也变的很厉害了,毕竟那个世界是那么的艰难,不厉害又怎么能好好的活下去呢。
但是我不放心,不论什么情况,告知我一声,我总能替你挡一挡的。
你是我妹妹,我不照顾你,还能照顾谁呢?”
说话间他已经拧开了门把手。
走廊里没有一丝光,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叶汐突然冒出了一个很诡异的想法,好像面前这个人转身便会彻底淹没进这片黑暗里。
“哥……”她下意识叫住了他。
那可能是来自血脉里的联系,来自同一个自己的心中所感,虽然莫名其妙,但叶汐觉得自己必须说出这句话。
她说:
“一定要准时回来。”
——
——
一栋楼里一但断电。
那晚上真的是可以黑到怀疑人生,窗户那点微弱的光源根本不足以照亮走廊这些地方。
叶岚最开始用的是手电筒,好家伙,照出去依旧啥也看不见。
就好像走廊里罩了一层雾一样。
想起齐毅中放自己兜里的蜡烛,他拿出一根点亮,没想到反而能看清了。
跟着契约,没想到居然是往楼上走的。
越往上,空气越冷。
豆大的烛火被压的摇摇欲坠,还泛起了一层青色。
一直走到四楼。
叶岚看到走廊尽头站着一堆假人,它们在依次敲击房门。
没有回应的房子就略过,如果房间里的人问:“谁啊”
就会有一缕儿细细的能量飘出来,被假人吸收掉。
一个假人突然回了头。
叶岚罩住烛光转身躲在了墙后面,没想到对方还是走了过来。
按视觉的死角来说,不应该看见才对,难道是蜡烛的原因么?
叶岚吹灭了蜡烛。
四周立刻陷入了如死水般的黑暗,一大片空间里只能听到假人走路时的摩擦声。
听声音好像的确已经远去了。
叶岚正要点亮蜡烛,耳边突然传来苏然压的极低的气音:“别动。”
拿着打火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叶岚闻到了一股子腐朽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黑暗里面其他的感觉太过灵敏了。
叶岚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手上蹭了过去。
湿湿的,黏乎乎的,又非常的硬……不仅如此,还顺着他的手背往袖口里钻!
我靠!不会是虫子吧?
叶岚猛的一甩手,然后迅速点亮了蜡烛。
面前什么也没有,手上也是干干净净。
难道是这里有什么东西让人产生了幻觉?
他拿着蜡烛转了个身。
蓦的对上一张只有血盆大口的脸,那玩意儿贴的极尽,眼看就要来个脸对脸了。
一条锁链突然弹出,直接扎穿了这玩意的脑袋。
黑色的血液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叶岚默默的退了一步,深刻感受到了十二分的恶寒。
“苏然!”他无比肯定的说:“你绝对是故意的。”
苏然靠在黑暗里的墙壁上,用一种十分无辜的语调,振振有词道:
“怎么会?我说反话呢,谁知道你没听出来。”
果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唉,算了,衣服没脏就行。
叶岚决定妥协,掸了掸衣袖表示:“是我见识短浅了。”
抬眼一看,刚刚已经走远的怪物,又一次被吸引了过来。
这一次不再是一只,而是一群。
他们这次显然已经锁定了位置,齐刷刷的跟幽灵一样游荡了过来。
“这玩意儿还能甩开吗?”
“不能。”
“早知道还是得动手,刚刚我就不躲了。”叶岚抽出了长刀,叹了口气说:“我现在挺想去睡觉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动手的速度一点儿都不慢。
只要绞杀的怪物足够多,身体就会形成一种本能的反应。
头脑可以放空,把指挥都交给肌肉记忆。
不需要去看,用空间去感受,世界被分成无数个空间组。
叶岚轻松的避开第一只怪物,横出去的长刀顺手切开它的脖颈。
在剩余的怪物扑过来时,他已经对调了两个空间组。
被卡在空间间隙里的怪物瞬间被切割成碎片儿,等另一个更为敏捷的怪物扭身向他扑来时,他的长刀已经刺穿了它的喉咙。
身后还有怪物在前仆后继,但是刀好像被骨头卡住了……
他也懒得再动,只是抬起手随意划过。
细长的走廊空间就像魔方一样在他掌中变幻,掀起的空间乱流将一切都碾成碎末儿。
这场单方面的屠杀一直持续到一个女人出现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