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岚觉得无比荒谬，
“那只是一个实验材料，为什么会怀疑到人的头上？”
“因为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产物，拥有无限可能。”
齐夜说着翻了翻自己的资料，最终找出一整页人名，递给了叶岚。
上面叶汐的名字排在了第一位。
理由是在两年前，她的病情突然稳定在了一个最微妙的平衡点儿。
而那枚枝芽失踪的时间也是两年前。
A市和B市的距离极为接近，她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也不赞同将遏制灾难寄这种飘渺的希望。”
齐夜递来一张特制的身份证明：
“你应该不会在A市久留，所以我无法正式给你负责人的头衔，但是这是我A市研究员特别的身份证明，他能保障你尽快见到C市的负责人。”
——
“放松点，这样程度的灾难足够摧毁大部分机器，没有精准的数据辅助，他们不会对你妹妹做什么有创性操作的。”
苏然宽慰道：“何况她身边也有你信得过的人，你当务之急是将实力再提升一级，C市有着远比A市麻烦的东西。”
叶岚点了下头，他升三阶的确快了，在危险下彻底的抽干异能反而促使了异能的提升。
齐夜说除了苏然没有人从【宿时之石】身上得到任何研究资料，他不禁问道：
“你当时从编号0802身上研究出了什么？”
苏然靠墙而立垂眸陷入了思索中，良久之后才不太确定的说道：“一种可能性。0802本身便是一种污染源，只不过之前一直有控制物。”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这的记忆告诉我，这个世界会制约那些不该存在的力量，包括天生拥有生命力量的我？但是世界无法制约时间带来的力量。”
“这便是实验的代价，又或者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成功，时间的催化加速了污染的爆发，也加速了人群的进化。”
言罢，苏然又饱含趣味的问道：“你觉得如果兵器也有了意识，那杀戮的错误是在刀还是在持刀者呢？”
这是那张照片上的话。
难道照片上字是苏然写的？
很显然不可能，一个一味追求结果的人，又怎么会反思是否错误呢？
又或许他摧毁这么多东西想要斩断的规则，依旧早早的吞噬了他？
想这么多毫无意义，已发生之事也不会逆转，叶岚终于站在了家门前，淡淡的说：
“刀诞生的职责就是杀戮，与其去谴责这样的错误，不如立刻换个持刀者。”
轻轻的推开门。
家里早已经是乱成了一团。
叶岚忽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个事儿，心下一惊。
这几天忙忙碌碌的转悠，从未养过宠物的叶岚，直接把那只鸟给忘得一干二净。
他起码五天没有回家了。
地上到处都是脱下来的黑色的羽毛。
一大团儿黑影“唰”的扑了过来， 幸好叶岚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了它脖子。
非常大的一只鸟，全身羽毛乌黑，捏住了脖子还扑腾腾的想要贴上来。
“这已经不能叫鸟儿了吧？”叶岚震惊这家伙的生长速度。
“那叫什么？叫小黑。”苏然说，“起个代号不就可以了。”
“小黑？”叶岚试探的叫了一下，手中的鸟也不扑腾了，立刻蔫了下来。
苏然表示看不下去，“挑三拣四的。”
叶岚看这它能够听得懂人话，还会做出不同反应的样子不由的一笑，“叫小羽吧，我看它挺喜欢你的，姓苏好了，就叫苏羽。”
“名字只是代号而已。”苏然无所谓的耸耸肩。
手里的小家伙一秒被哄好，又飞起来，用自己尖尖的喙拉着叶岚往厨房走。
“那就叫小羽了。”
叶岚摸了摸它油光水滑的羽毛，心中不由感慨，五天没吃饭都能长成这样，他还以为这家伙已经饿死了。
倒是苏然一脸高冷的又扔出了一颗蛋，嘴里还多余的解释道：“尽快发展成完全体，有利于研究。”
一共就两颗，他倒是都拿出来了。
“我还以为你吃了呢。”叶岚忍不住道。
“忘了。”苏然转身就走，好像逃一样，闪进了小空间的地下室。
看来是第一次给完之后就再没有动，一直留着呗。
下午的时候居然好几人过来探望了一下叶岚，居然还带来了肉和水果。
白薇薇说有能用的直升机，叶岚这次帮了这么大的忙，可以直接把他从A市送到C市。
晚上齐夜备了席，邀请的人员只有负责人，不谈公事，只是吃饭，最后用拍立得拍了一张照片当做留念。
照片的背景是整座庇护所，当场就洗了四张出来，一人一张。
叶岚看着略有感慨，将它收进了空间里。
第二天一早，叶岚就登上了前往C市的直升机。
齐夜专门给了他一大批物资作为酬谢，接下来的行程可谓吃喝不愁。
飞机飞到C市大概用了三个小时左右。
从飞机上往下看，底下几乎是一片废墟，开飞机的人解释道，C市有热武器，当时直接使用了炸弹去摧毁一些难缠的异变动植物。
本来已经有了控制的迹象，没想到投放炸弹的人突然异化，导致全军覆没，给这一地带造成了非常严重的损害。
飞机没有停靠的地点，干脆搭了绳梯。
第二次爬绳梯顺利了许多，叶岚刚降落到楼顶，水泥的墙壁里突然伸出一只触手，要将他卷进楼内。
叶岚立刻催动了异能，闪现到几米开外，同时有植物配合着将他拉出了攻击范围，叶岚安然无恙的落到地面。
水泥墙里没有再出现任何攻击。
倒是废墟的墙头上坐着一个穿着浅色卫衣的少年。
他看起来十五六岁左右，一只手撑着脸颊，长相十分优越，眼睛弯出微笑的月牙。
如果除去他那双非人的腥红色眼睛，这整齐干净的穿搭倒像是邻居家的少年跑到废墟里来玩儿遇见了熟人。
叶岚充满防备的握紧了长刀，但始终觉得这人有一丝眼熟。
但这只异化生物没有一丝要攻击的意图，它摊开手打趣道：
“你怎么总是这么凶残？还什么都没有说，就开始拔刀，比你妹妹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