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安若震惊了。
她一直以为这些不断骚扰她的人,顶多就是南疆王室一些地位比较低的人罢了,怎么会冒出来一个南疆王?
更何况,这个南疆王居然还亲自跑到大梁来捉她。
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安若压住心里的惊讶,问他:“你堂堂一个南疆王,为什么要到大梁来寻我?”
南玄月略带抱歉的说:“这个我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我绝对没有什么恶意。”
安若扯出一丝冷笑,这种话也就骗骗小孩子罢了。
“南疆王第一次见面,就摆了那么大的排场,不就是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现在说这些话,难道不会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南玄月脸上顿时尴尬起来,为了掩饰这种情绪,他佯装咳嗽了几声,才道歉说:“这个确实是我思虑不周,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个庸脂俗粉来着,所以没想很客气......”
毕竟他们南疆的圣女,流落在外多年,长成什么样子他心里当然没谱了,所以才会选择先把气势给打起来。
谁知道,不仅打架打不过人家,带去那么多人全都晕了,还好他有祖传的血液压制,不然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当然,这些话也就是他心里嘀咕,南玄月是绝对不可能让安若知道这些的。
安若懒得同他绕这些弯子,问:“阿诗缨是什么身份?他是你派过去的人?”
南玄月似乎是被她这个问题噎了一下,脸色顿时有些精彩起来。
过了半晌,他才支支吾吾的开口说:“这个问题吧......这个问题它有些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释的清楚的......”
安若差点要无语问苍天了,她盯着南玄月道:“你到底还能不能说了?不行的话就不要浪费时间,我也不想见到你这张脸。”
南玄月顿时就咋呼起来:“你居然说不想见到我的脸?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我的?”
不过他很快从安若的表情当中意识到,安若并不是在开玩笑。
南玄月讪讪一笑,这才回归正题:“阿诗缨这个人吧,他从前并不是我这边的,而是你母亲的人。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他就又变成我的人了。”
安若翻了一个白眼,这人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他说自己没有恶意,但不管是梦境中的圣女,也就是安若的亲生母亲,还是那个每次出场都带着神秘色彩的老瞎子,都在劝自己,千万别去南疆,千万别妄图寻找什么真相。
这次要不是为了兰姨娘,她也懒得涉这个险境。
南玄月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正面回答什么问题,他意识到自己一直坐在这里更加不妥,所以连忙起来,出去了,临走时还丢下一句话:“你别乱想啊,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
不久之后,马车又开始疾行起来,因为安若这辆马车四周都被包裹了厚厚的棉垫,所以并没有颠簸的感觉。
只是她总是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南疆这件事这群人,从头到尾都透露着古怪,她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
凤无邪这边的战况倒是持续了很久。
除了前两次交战,南疆落了下风,后来两军又交战了好几次,竟然胶着在一起,分不出个胜负来。
只是消息传到京城那边,是有时间的延后性的。
所以现在京城,紫金殿,朝臣们都聚集着议事。
前线的战报就这么传了进来,凤无邪携梁军大破南疆,两站连胜,收复两座城池。
梁帝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激动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好!朕就知道瑾儿是个有出息的!果然没辜负朕对他的期望!”
大臣们有不少已经是凤无邪那边的人了,再加上春闱之后,不少朝廷新秀都是凤无邪那边提拔上来的,所以目前太子的势力已经岌岌可危、没剩多少了。
这一大捷报传过来,不少朝臣开始恭维起凤无邪来,甚至还有说能那个残废回来,就给他加官进爵的!
一向蠢笨如太子,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他阴鸷地抬起头看向梁帝,这个人满脸的兴奋,脸都激动红了。
太子不得不怀疑,要是凤无邪在场,会不会立刻就废了他,改立凤无邪那个残废当太子了?
太子回想起这两天他的人带来的消息,怕是等到凤无邪回来了,这个王朝,终究没有自己的落脚之地了。
他不再犹豫,上前说:“父皇,儿臣认为眼下咱们大军占了上风,理应乘胜追击才是!”
梁帝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更加兴奋了。
组训一直教导,南疆那块地方神秘莫测,千万不要主动招惹,可是这次他不仅派人去引战,并且已经把南疆打的落花流水了!
这要真的一鼓作气,把整个南疆都收入囊下,他梁帝的威名,一定会永垂青史的吧?
梁帝越想越兴奋,差点就点头同意了。
这时,李国公站出来说:“陛下,此事要三思啊!先祖教导......”
只是李国公话还没说话,就被太子冷冷的打断了:“父皇自有圣裁,先祖那时候是缺乏对南疆的了解,如今我们已经是上风,若不乘胜追击,只怕叫周边的弹丸小国都小瞧我大梁的天威了!”
这句话说到梁帝的心坎上了,他当即决定:“太子说的有道理,此事可行!”
李国公更着急了:“陛下三思啊!王爷经过两场酣战,只怕手下的兵马依然不足十万,如何对抗强大的南疆?”
这话说的,正中太子的下怀!
太子立刻上前请旨:“儿臣愿意再领兵十万,支援前线,拿下南疆!”
这段时间梁帝一直也在担心,要是凤无邪真的大胜归来,不仅不交还兵权,还在军中和百姓心里更有威望怎么办?
眼下太子主动请旨,梁帝终于放下心里的担忧。
他大手一挥:“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