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安若回头,车夫已经一把揪住了梦梦,直接一巴掌打在梦梦脸上。
梦梦手里还握着头上的发簪,昏倒在地上,看来她是用发簪杀死安若了。
安若上马车的时候回看了一眼,梦梦脸上浮现了一个红肿的巴掌印,让她原本小巧可人的脸变得无比难看。
安若淡定地放下车帘,揉了揉发酸的眼角,对马夫说:“把人送去京兆尹府,让他们妥善处理。”
马夫中气十足,直接应道:“是。”
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小厮,把梦梦拖走了。
回到王府,黑宝老远就闻到了气味,一看到安若的身影,就猛地扑过来将她抱住。
黑宝就是阿诗缨那只黑豹子,之前跟着阿诗缨的时候,被养的凶神恶煞,成天喊打喊杀的,如今在战王府养了些日子,倒是安逸不少,活像一只长大了型号的猫咪,每天求抚摸。
安若低头摸了摸黑宝的头,耐心的问道:“这就想我啦?凤无邪呢?”
黑宝立刻站起来耸了耸脑袋,领着安若去找凤无邪去了。
凤无邪正正在书房处理下面的人递过来的信,见安若过来,一把拉住她,将她拢在自己的怀里。
安若躺在他怀里,舒服的想眯眼睛:“出一趟门可真累。”
凤无邪一手翻看信件,一手捏着安若的小手,问道:“那今天放松一下?想吃什么,府里来了新厨子,都可以吩咐他们。”
说起这个,安若仔细回想了一下,戳了戳凤无邪的胸口:“我是不是没有给你做过东西吃啊?”
凤无邪一愣,老实的说:“没有,不过有厨子,你不用那么辛苦。”
想到上次和他一起去琼玉楼,凤无邪对那些菜式赞不绝口,安若心里忽然有了主意,趁着哪天亲自下厨做点东西给他吃!
凤无邪肯定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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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安菱的寝殿。
安菱怀孕已经三个月,这还是安夫人第一次进宫来看她。
自从凤无邪在东宫大开杀戒之后,侧妃辱了面子,卧床一病不起,已经不再管事了。
太子也是,那一日吓得不轻,偏偏梁帝心偏到嗓子眼,也不肯处置凤无邪,只派了一些太医过来疗伤慰问罢了。
安夫人瞧着眼前气质大变的安菱,忽然感觉有些坐立不安。
她绞了绞手中的帕子,开口道:“菱儿,只要你平平安安生下孩子,这东宫终归还是你......”
没等安夫人说完,安菱把汤匙朝燕窝盅里一扔,发出瓷器碰撞的刺耳声音。
“别再说这些东西了!从前我就是被你这一套说辞给骗了!”
安夫人被噎,又被安菱的气场吓到,竟然不敢开口说话。
安菱拿起手帕,优雅的擦拭唇边的汤汁,才继续道:“我自然有我的打算,太子妃的位子,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她现在需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是把安若踩在脚底碾压的快感。
安菱转头看向安夫人,露出轻蔑一笑:“这个太子,不过是窝囊废一个罢了,只是现在他还有些利用价值。”
安夫人越听心越惊,安菱说的全都是大逆不道的话,这要是让别人听去了,可是杀头的大罪!
安菱看着安夫人的怂样,满不在乎的说:“我已经联系好了,你只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
“年年的宫宴,都是二十四那天吧?”
安菱看向窗外,天气越发冷了,红梅也冒出枝丫,偶尔传来一阵香气。
今天的宫宴,想必十分热闹了。
天空飞来一只信鸽,在周围缓慢的盘旋之后,落在了安菱的窗口。
安菱见状,从袖中摸出早已经写好的信件,塞进了信鸽叫上的信筒中。
信鸽又张开了翅膀,回到天空。
安夫人简直惊呆了!安菱这是在干什么啊!
她上前一把拉住安菱质问:“你这是给谁传信?”
安菱眼神中全是散漫,不屑的笑了笑:“通敌卖国罢了,阿娘真的想听?”
安夫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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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发冷起来了,今早安若起床时往外一看,居然落了满地的雪。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冬天,心里不免有些惆怅。
兰姨娘自从搬去了城郊的别院,自己只去过一次,想想距今也有好几个月了,不知道她现在还好不好。
凤无邪见安若站在窗口,把她拉进屋子里:‘窗口风大,早上起来不要这么吹,当心着凉。’
安若看向凤无邪,其实她嫁人之后,兰姨娘还没见过自己的女婿呢。
不过想到这个年代的地位尊卑,不知道凤无邪是不是也是这种注重登记的人。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凤无邪,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见一下我娘啊?不是安府那个人,就是我娘”
出乎意料的是,凤无邪没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说:“好,说来成亲之后,还没见过她,也是我考虑不周。”
听凤无邪这么说,安若才放下心来,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二人用完早膳之后,李至居然已经把去兰姨娘那边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
安若看着满满三大车的东西,忍不住嘴角有些抽搐。
凤无邪觉得没什么,拉着她进了马车。
“第一次见岳母,东西当然要多准备一点。”
安若一愣,追问凤无邪:“你刚才叫什么?你叫我娘岳母?”
兰姨娘之前是奴籍出身,后来又当了妾,按理说凤无邪这种养尊处优长大的王公贵族,会看不起她的出身,没想到凤无邪居然肯叫她岳母。
凤无邪倒是很莫名其妙:“你的母亲,我不叫岳母叫什么?”
她忍不住抱着凤无邪,撒娇说:“你可真好。”
“你之前送了我小猫,我也送你一个东西,你是绝对想不到是什么的!”
凤无邪闻着她的发香,心痒痒,声音也哑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