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破土而出,生长得旺盛而有力。
蒋烨的鬼气肆无忌惮地散开,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他烈焰般的红眸深邃而热烈,仿佛是地狱沸腾的岩浆要将我吞噬。
我在这双炽热的眼中找寻着答案,同时也在自我寻找勇气。
“对不起,蒋烨,我们不能这样。”
我咬了咬牙,缓缓地说出这句违背此刻我心内的意愿的话。
听到我的回答,蒋烨的表情显然有些僵硬。
笑容立刻从他的脸上消失,我可以看到失望在他的眼神中闪烁。
然而,他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就恢复了平静。
他的语气带着故作轻松的理解,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我和你开玩笑呢,反正你早晚都会成为我的鬼妻。”
他说得很随意,但我却无法忽视其中的苦涩。
尽管我反驳过他无数次,我刚要开口,他便打断我的话。
“打住,我猜你肯定想说人鬼殊途,我们没结果之类的话。”
说实话,从那天喝醉之后,我对他的感情似乎变了质。
他越假佯不在意越装作轻松,我心口越疼得厉害。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是不肯放弃。”
蒋烨突然半个身子探进窗口,又恢复了那副阳光明媚的笑脸,“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人鬼一定殊途。”
我怕我像刚才那样不受控,慌忙转身想逃,“我出去洗把脸,这天怎么么闷。”
我握住门把手的瞬间,蒋烨化作一道虚影闪现在我眼前。
抵住房门,把我整个人揽进怀里。
他的表情变得鬼魅,周围的气压也变得低沉,“我没开玩笑。”
虽说蒋烨是阎王之子,但这么久相处起来,他更像是邻家的大哥哥,温暖阳光,甚至有点脑子不太好,和鬼一点也不沾边。
而这一刻,我真真切切体会到来自阎王之子的压迫。
看他坚定的样子,怕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咚咚咚!”
“小越,你醒了吗?”
听见逾白的声音,蒋烨更恼了,像是被坏了兴致,他的中指轻贴在我嘴唇上。
贴近我耳边,冰凉的气息刺激着我的耳廓,“嘘……别出声。阿越,给我一次机会,我在门外等你。”
他消失在我房间里,留下我自己原地抓狂,蒋烨不对劲就罢了,怎么我也蠢蠢欲动,跟着不对劲,“都疯了!我TM犯的哪门子病?一定是在做梦!”
“小越?”我打开门就看见逾白就站在那散发魅力。
见到他,心脏又砰砰的跳的厉害。
“小越,你……”
没等他说话,“我再睡会……”我二话没说甩上门。
我躲在门后,捂着乱跳的心脏,“我是不是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在那个狂乱的一早,蒋烨的意外出现和离去让我心烦意乱。
我躲在房里,抓着凌乱的床铺试图平复激动的心情。"我是不是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把脸埋进枕头里,对着枕头低语,却只能听到自己混乱的心跳声,四肢胡乱在床上扑腾,“烦死了!啊!我肯定是没睡醒!”
我蒙上被子,睡了个回笼觉,我再出房门的时候,只有逾白在客厅里看书。
他的微笑使我稍微放松了一些警惕。“醒了?”他问道,目光从书本移向我。
对于早晨的事情,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或者生气,“饿不饿?”
“就你自己吗?”环顾客厅,我没找到蒋烨。
“嗯,蒋烨一早就不在,或许出去了吧。”
我拍了下脑门,才想起来他跟我说在门口等我。
我穿着睡衣,光着脚,往外跑。
“穿鞋!”
我无视逾白的话,一路小跑出去。
当我来到门外的时候,除了偶尔有鸟叫声,只有蒋烨躲在门边,无聊的摆弄小草。
听见开门的动静,他可怜兮兮地抬头看我,两只眼睛里若隐若现的泪水在打颤,“阿越~”
他叫的很委屈,就像被遗弃的孩子一样可怜。
逾白此刻也追上来,把拖鞋放在我脚边,埋怨道:“什么时候能记得穿鞋。”
我随意穿好鞋,看着一圈被蒋烨拔得光秃秃的草地,问道:“你一直在这等着我?”
“阿越……”
蒋烨的声音带着呜咽声,猛地抱住我,把头埋进我肩头,嚎啕大哭起来,“阿越……”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离我耳朵又近,十分吵闹。
逾白不明所以的看着。
蒋烨现在抱着我哭的样子又像是一个犯错受委屈的孩子,和清晨在我房间那个邪魅的他,又判若两人。
他只顾哀嚎,叫着我的名字,我拍拍他的后背,“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给你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
“真的?”
蒋烨和逾白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哭声戛然而止。
蒋烨激动的捏住我的肩膀,满脸惊喜,却看不见泪痕。
“你们两个背我搞什么小动作?”
我苦笑的侧头看着逾白,“我怎么感觉我中计了……”
我回屋洗漱,逾白就依在洗手间门口明戳戳的盯着我。
我被他盯的发毛,还很心虚,全程避着他的目光。
“小越,你和蒋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怎么会!”我提高嗓音掩饰,反而更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哎呀,我们都是好朋友,怎么可能会瞒着你呢~”
“呵呵~”我又附上一个不自然的假笑。
“那你说给他一次机会是什么意思?”
“那个……那个……”我灵光一闪,“那个是因为他想向我证明他能力增强不少,让我给他一次机会证明一下……”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谎隐瞒真相,我心底又害怕逾白知道真相会生气。
逾白若有所思,我趁机拿起外套溜出门动作麻利的上了蒋烨的车。
“快走快走。”
我催着蒋烨赶紧踩油门,免得逾白反应过来我在骗他。
车上,蒋烨和我说话,我也不应,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我怎么会同时对两个男人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