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住她,让她不要大惊小怪,“吼什么,吵死了。”
“怕你死了,还得我帮你收尸。”
我停住咳嗽,大口顺气,“那恐怕不用麻烦你了。”
松井青子看了中谷有马一眼,他接受到了指令,离开病房。
“老实交代,你去渝河做什么?”
“上班太无聊了,想钓鱼。”我说的云淡风轻。
松井青子明显不信,“上班时间,谁允许你去钓鱼的。”
“盛源集团离开一个助理能倒闭吗?我天天在公司做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对公司能有什么贡献。”
我撒泼无赖起来,“我去哪还得和你汇报吗?你监视我?”
松井青子气定神闲地把碎发别在耳后,笑里藏刀地看着我,“姐姐说的什么话,我这是担心你有个三长两短。”
说实在的,每次松井青子一叫我姐姐,我就浑身发毛,像是深宫里,要给我下鹤顶红的妃子。
“拉倒吧,我可无福消受。”我背过身躺下,盖上被子不和她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中谷有马才回来,附在松井青子耳边耳语,两人起身到病房外交流。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上,耳朵贴近门偷听。
“小姐,刚问过医生了,还挺严重的,溺水引起的肺部感染,搞不好会丢掉性命。”
“怎么搞成这样?你不是盯着她吗?”
中谷有马沉默不语,松井青子压着怒气沉着声音,“把她带回家里医院,仪式之前,别让她死了。”
“小姐,恐怕不行,家里医院……你也是知道的,带回去,万一……”
松井青子沉默一会,“你派人看住她,她诡计多端,别让她再乱跑!”
“是!”
我立马跑回床上,慌乱的盖上被子,装作熟睡过去。
门锁跳动,没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似乎只是在门外远远的观察我。
片刻后,房门关上,我在身上,床上,抽屉里,焦急的寻找于晓晓给我的坠子。
好在,我随身的物品都放在抽屉里,只不过自己买的那部手机进了水,开不了机。
松井青子买的那部手机还被我扔在办公区,如今看来,她早就知道我识破了她的监听,只不过在将计就计。
“到底谁诡计多端!”胸中憋着一口气引着我剧烈咳嗽,连口气都喘不上。
我开门出去,中谷有马办事效率真高,门口已经站了两名壮汉。
见我出来,两人立马警觉,“樱子小姐,请您回去。”
“我就想出去溜达溜达,屋里太闷了。”
两人不动如钟,我说破天两人就是不肯放我出去。
我打算硬闯,刚出手,被其中一人挡住。
体内有股气朝着心肺猛地来了一拳,害我咳嗽不止,根本没力气和他们动手。
两人木讷的站着,没想着帮我叫医生,“还愣着,赶紧帮我……叫医生!咳咳……”
我咳嗽到缺氧,小喽啰慌了,一个把我抱到床上,一个慌忙的去喊医生。
我在床上佝偻着身子,咳得撕心裂肺。
医生着急忙慌的进来,两个看守的人被挤到人后。
我偷着看后面两人,趁机拉住医生的手,死命不松手。
“救我……”我沙哑着声音,硬挤出两个字。
全身的力气紧紧握着手,医生顺着我的目光,心领神会,和护士对了个眼神。
“患者情况危急,请你们两个出去。”护士连推带搡,把两个人赶了出去。
医生在我手臂上扎了一针,肺部稍微缓和,我扔拉着医生的手不松。
“需要帮你报警吗?”
我平静的躺在床上,思索半天,“您能帮我联系刑警大队江洋队长吗?”
我记不住周行的联系方式,只能通过这个方式找他。
“您放心,需要我和他传达什么?”
“麻烦您和他说,我叫林越。”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肺部感染的症状勉强得到控制,没有那么严重,但是门口守卫更严,两个小时就换一班岗。
凡是进入病房的,都要检查搜身,不允许任何通讯设备带进去,每天打扫卫生的阿姨,也被盯着。
我坐在床前,天气阴暗,隔着玻璃,似乎能感觉到寒风阵阵,如今倒春寒更严重了。
我裹了裹身上的针织衫,收了收冻麻的脚,等了几天,周行都没来,医生也没带来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
那天后,医生只和我说了一句,让我安心等待,他们会想办法救我出去。
眼瞅着离三月初十越来越近,我越来越焦急。
望着耸立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逾白蒋烨到底在什么地方。
空荡的病房,昏暗的天,无助和绝望笼罩着我,我把头埋进怀里。
脑袋里竟隐约的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林越……”
“阿越……”
我愣了,猛地抬起头,房间里扔只有我自己。
夜半,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身体逐渐恢复,我试着强闯,但是每次用力,都咳得厉害。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儿!”
走廊里很安静,两个值班的人也互不搭理。
房间里,钟声滴答滴答响,从远及近,能听到推车的声音,只不过推车的声音很沉。
推车在病房门口停下,我竖起耳朵听。
“病人有针抗生素要注射。”是个女人的声音。
“白天不是打过了吗?”
“她的情况比较复杂,医生特意嘱咐过,今晚再打一针。”
“把口罩摘下来。”
他们要确定进去出来的是同一个人,免得偷梁换柱。
两人还想再问什么,那女人厉声问道:“你是医生吗?要是不信,这针我不打了,让她死了算了。”
两人知道,我若死了,他俩也活不了,没再多问,搜查一遍她身上没有特殊的东西,就放她进来。
大敞着门,走廊的一缕光照进来,女人突然打开灯,晃着我的眼。
她笨拙的掰断安瓶,我往后使劲挪,她小声的和我说:“别怕,我北城刑警大队的,是来救你的。”
她不紧不慢的拿起注射器,然后不悦的回头和对两人凶,“怎么脱裤子也要看?”
两人急忙关上门,女人放下注射器,从小推车下面脱出一个假人。
“快,躲进去。”
我没有丝毫犹豫,艰难的躲进小推车。
女人把假人搬到床上,盖上被子,若无其事的推着我离开。
见出来得还是这个女人,“我”也还在床上躺着,没检查太细,催着我们离开。
到真人和假人的重量还是不一样,推车走的慢,声音也沉,引起另一个的人怀疑。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