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谁说的娶妾冲喜?被哪个江湖神棍骗了? 先不说冲喜有没有用,冲喜是要迎娶正妻进门,古书记载,而于垂死之日先行亲迎之礼,谓之冲喜!”
“听信他人妄语祸害别家姑娘,我呸,真是不耻。”
不等陈秋让我坐下,我愤怒的环抱双臂,背对着她,一屁股坐下。
陈秋听的汗颜,“我也是听君泽说的,怪不得老爷一直不见好,原来是冲错喜了,这可怎么办。”
她已经忘记此次找我来的目的,急得一边转圈踱步,一边捶打手心。
念在昨日她帮我化解危机的情分上,“阮坤怎么了?说不定我有办法救他。”
陈秋眸光一闪而过,明显不信任我,“就你?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懂得岐黄之术。”
我冷笑一声, “现在都已经什么年代了,你还以为是旧社会吗?搞这套封建习俗也就算了,自己也是女人,凭什么看不起女人?救不救随你。”
陈秋眼看自己拿不定主意,目光一直往门外瞅,似乎在等她的儿子们帮她做决定。
我不耐烦的催促,“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她把我请进内屋,床上躺着一具无生气的身体,阮坤的身体没有温度,我探过他的鼻息,根本就没有呼吸……
他和死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的身体不腐烂,而且灵魂依旧存在,只不过没有半份生命体征也无脉搏。
“他怎么变成这般模样的?”
“很突然就成了这样,找遍名医看病都说成了什么植物人,瘫了……”
我警惕的观察屋外确实没人,拉住陈秋的手,稳住她的情绪,“你必须把他变成这样前后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讲给我听,他现在的情况很棘手。”
陈秋见我面冷如霜,严肃至极, “他就是无缘无故变成这样的,之前也没有什么事发生啊!”
陈秋都急哭了,拍着大腿哀嚎,“我这都是什么命啊,君屹刚好起来,我家老爷又病倒了!!!”
“阮君屹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陈秋抹着眼泪,“你嫁进来之前,君屹他因为生意亏了大笔钱,被老爷责罚,他生下来身体就比君泽弱,这次亏损的太多,罚的重了些,便一病不起。”
我印象中的阮君屹好像身体并无疾症,“那他怎么好了?”
“君泽从机关门带了神药给君屹吃,不出半月就好利索了。”
“机关门有神药为何不给阮坤……我是说老爷吃……”
“吃了,那药对他的病没什么作用。”
我从未听说过机关门还有什么神药
也许真有我不知道的神药,但机关门排外那么严重,阮君泽一个外姓的外门弟子,怎么可能得的到?
我一本正经的看着陈秋,突然问陈秋,“你信我吗?”
陈秋被我问懵了,木讷的看着我。
我与她相识才不过几日,也没有很牢固的信任,“你不信我不要紧,但你能不能告诉我,大少爷病好后你是否见过他和二少爷一起出现?”
她犹豫许久,支支吾吾的回答,“肯定见过啊!他们兄弟总是一起,他俩感情很好!”
我愣了,难道我猜错了,机关门真有治病神药?阮君泽和阮君屹不是同一个人?
陈秋的目光飘忽不定,我还是很怀疑。
我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审视阮坤,他现在完完全全是个有自主意识目意识清醒的傀儡,是个活人木偶。
这种手段只有机关门的偃师可以做到,但外门弟子学不成秘术自然成不了偃师,阮君泽倒底怎么做学会傀儡术的?
陈秋轻轻拉扯我衣袖,“老爷……能不能救?”
“能救……”我毫不犹豫的告诉她阮坤还有救,但其实已经回天乏术了,“不过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琢磨着阮家的事,不明白阮君泽伤害自己亲生父亲的理由。
老远撞见阮君泽和阮君屹在亭子里窃窃私语。
阮君屹的后脑勺对着我,阮君泽和他有说有笑,我立刻躲在角落观察,阮君屹端起茶杯,隔的太远,也听不清说的什么。
我还不信陈秋说的,如今亲眼看见他俩在一起品茶说笑,也打消他两是同一人的念头。
当晚陈秋随便找了借口喊阮君泽去了她的院里吃饭。
我借此机会避开阮家下人偷偷翻进那座神秘的院子。
院子挺大,屋前是座人工湖,现在深秋季节,湖水里飘着许多落叶,地上堆积的树叶成堆。
我灵活翻下墙,一路小跑,时间紧急也不知陈秋能托住阮君泽多久。
我战战兢兢推开屋门,屋里燃着浓重的沉香,我确定香中没有异常,大胆地在屋里翻找。
就是一间普通屋子,应该是阮君泽的书房,摆放了很多神奇玩意儿,还有古今中外的一些关于机关术的书。
我站房间中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它太过正常反而不正常,为何要用锁链上锁,看院外厚重的积叶,应该很久没有人进来打扫过了。
回想刚翻墙进来,从远处看这屋子挺大,为何屋内格局如此紧凑。
既然是机关门的弟子,书房里有间暗室,这不过分吧!
我又重新在房间里翻找机关,书架的摆放很奇怪,摆件左右对称,唯独最下边摆放的鲁班琐只有一个。
我试着拿起它,发现摆放它的底座下面竟然是固定死的。
我小心谨慎的转动底座,咯噔一声,书架平行向里移动,出现一间幽黑的空间。
我担心阮君泽快回来了,又忍不住好奇,想一探究竟。
机会难得,我嗖地钻进暗室,书架慢慢悠悠自己合上。
暗室里是另一间书房,与外面不同,这里面摆放的东西,都是机械制造的东西与外面木质的鲁班琐什么的,简直不像出自一人之手。
和这间书房里格格不入的东西,是陈列架上也有一个木质的鲁班锁。
我用力拿起它,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它依旧纹丝不动,“难道我想错了?它真的只是一个摆件?”
我在鲁班锁上乱摸,木块之间没有缝隙,只有一小块正方块正常。
不知怎么得使神差的往里按了一下,陈列架后竟还有一条暗道,“我的天,这是在密室上建了个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