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听到李斯言的名字都僵在原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微妙,“怎么没人说话。”
金婷儿假装听不见,扭着腰离开,“我要睡梦美容觉了,各位晚安。”
田青青紧跟金婷儿脚步,拉上刘玥,“我们也准备睡了,你们早点休息。”
刘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田青青拉走。
俞佳琪被猫头鹰的叫声吓得丢了半个魂,拉着杨斯年不肯松手,“我陪你过去。”
蒋烨问道:“李斯言是谁?”
“是我的委托人。”
周行坐到田青青座位上,“李斯言喊你来的?”
我点点头,他脸都青了,蒋烨还调侃他,“跟你哥真像。”
我让蒋烨不要打岔,“有什么问题吗?”
周行确定她们几人没人偷听,“当然有问题,问题大了,李斯言已经死了十一年了。”
“死了?”我不信邪,“她今天还给我发短信,车也是她给我准备的。”
“不可能!”周行说的斩钉截铁“一定是有人冒充李斯言,死了十一年的人,怎么可能给你发消息,难不成你遇见……鬼了?”
“青天白日怎么可能遇见鬼,我还巴不得遇见呢。”我掐指想算算怎么回事,捏指算了一半,我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浇在火堆上。
“小越!”
“阿越!”
“好端端的怎么吐血了。”逾白掏出手帕擦掉我嘴角的血,蒋烨拿清水给我漱口。
向导冷然开口,“你被反噬了。”
“小越你感觉怎么样?”
“放心吧,好的不能再好了。”
我涂掉浅红的水,“好个李斯言,装什么弄鬼,管你是人是鬼,天底下还没有我查不出来的。”
蒋烨拦住我,“有人隐藏了李斯言的命格,你不要再算了,我找老黑去查。”
周行吓的话都说不利索,我问道:“李斯言怎么死得?”
“跳崖,我也是听说。李斯言和她们几个是同学,在同一所高中读书,她们都是艺考班的。艺考成绩出来后,班里有人组织爬山,所有人都参加了,不知道为何,李斯言莫名其妙就跳崖了。”
逾白问:“你听谁说的?”
“这件事,在江沅市不是什么秘密,我们这届的都知道。”
我问道:“你也和她们读同一所高中?”
“不是,她们读得是市重点高中,能上这所高中的,要么家里有钱要么成绩好,我就一穷小子,学习也平庸,上的普通高中。”
逾白道:“既然并非同一所高中,那信息就不一定准确,谣传的可能性很大。”
“尸体呢?”
“哪有什么尸体,警方封山搜寻,连骨头渣都不剩,崖下除了一大滩血迹和衣服碎片什么都没有,说是被野狼吃了。”
向导一直拨弄着火堆,火燃的很旺,他的眼睛里映出火光。
“哎,走山的,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阿山。”
“姓什么?”
“没姓。”
“什么时候开始走山的。”
“很小,太久,忘了。”
“昂~我就简单问问,你别多想。”
“随意。”
我站起身慵懒的伸个懒腰,“时候不早,你早点休息,往后几天还得靠你呢。”
他不理我,我也没和他多说,逾白跟着我往车里走。
车上温度低,我裹紧外衣,从窗户里观察阿山的举动。
逾白问道:“倒底怎么回事?”
我从兜里掏出两张九菊一派的信封,“李斯言的委托信用得是九菊一派的信封。”
逾白打开信封,“查清缘由?难道说要调查她的死因?”
“说不准,还有那个走山客,宁愿破禁忌也要来做她们的向导,很奇怪。”
走山客这类职业,自古就有,门规严苛,常年行走于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行踪飘忽不定,行事特立独行。
走山一族祖训明文规定,接熟不接生。无论是当向导还是帮人寻物,走山客不开价,不还价,只是回答“接” ”或不“接”。
但走山过程非常凶险,不少走山客殒命深山,所以到现代,走山客越来越少。
蒋烨突然出现在后座,“黑白无常说没勾过一个叫李斯言的人,但往生录上确实有李斯言的名字。”
“怪不得,小越算她的命格会被反噬,能有欺瞒鬼神的手段,那人不简单。”
“难不成又是九菊一派搞得鬼。”
我头倚在靠背上,“谁知道呢,废这么大劲叫我来,难道就只是为了查清李斯言的死因?”
“可我总觉得李斯言没死,尸体都没找到,魂也没有。”
蒋烨灵光一闪猜测道:“这李斯言肯定没死,说不定就在这群人当中,我觉得这群人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逾白笑道:“这次,你小子脑子转的挺快啊。”
他白了逾白一眼,“怎么听都不像好话。”
“不是我说你阿越,这么大的事,你自己一个人调查多危险,为什么要避开我和冰砣子。”
“上次在香如故吃亏没吃够?那符文想都不用想,一定出自九菊一派。万一她们当中真有九菊一派的人,带上你们岂不是全军覆没。”
逾白道:“那你总该提前和我们说一声,这次要不蒋烨搞出这么个荒唐事,我们一直被蒙在鼓里,万一出了什么事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得了吧,和你们说,我还来得了吗?再说了,我都没说你们背着我钓妹子,咱们半斤对八两,谁都别说谁。”
两人沉默不语,“话说回来,你们怎么认识这么一群人的?”
蒋烨道:“上次华清那事不是传到网上了吗,我和冰砣子搏了不少热度,社交平台多了几万粉丝,那个田青青就是其中之一,她主动联系我们的。”
“烦死了,她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脑袋都想炸了。
蒋烨道:“想不明白就别想了,说不定她们就是觉得我和冰砣子太帅,馋我们身子呢。”
“啧啧啧,这种话你都能说出口。”
“恶心,我的心只属于小越。”
我满眼嫌弃推开逾白的脸, “你更恶心,跟蒋烨学点好的行不行!”
第二天一早,就被山林间的乌啼吵醒。
太阳还没升起,天空中蒙着一层湛蓝的纱,温度有些低,松针裹着薄薄的冰霜。
深呼一口气,空气都是凉的,蒋烨睡眼醒忪 ,“逾白呢?”
车上,营地都没看见逾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