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两个字，在屏幕上跳动着。
明明和先前没有什么差别，却莫名让人觉得有一种，若是不接电话，就不罢休的气势在里头。
王孙看向秦莫，“你如果不接，她可能会一直在那儿等着。”
也太可怜了。
“所以，你要是没有打算去，不如拒绝吧？”王孙就提议道，但是看到秦莫这个样子。
他也不是不清楚，秦莫这个状态，估计也没法好好接这个电话。
王孙问道，“或者我接？”
秦莫倏然看向他，目光中有挣扎之色，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王孙没有伸手拿手机，只是伸手过去，在屏幕上按下了接听，然后再按了免提。
那头没有马上说话，但是，因为够安静的缘故，几乎能听到那头有些紧张的呼吸声。
“秦、秦莫？”顾千里的声音，带着些紧张忐忑的发抖，“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所以……所以想请你吃个饭，位置我已经定好了，就在清江苑。”
顾千里说出这些之后，似乎都已经用了很大的勇气。
她停顿了片刻，深呼吸了一下，才继续问道，“我知道……阳阳的事情，让你很生气，我完全能理解你为什么生气。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释一下吗？”
秦莫在这边听着，手指用力扣着桌面，已经鲜血淋漓的手指，在桌面的边缘，留下一个个带血的手印来。
“我会在这里等你来。好吗？”顾千里说道。
王孙听到这里，侧目看了秦莫一眼。
原本觉得，就算是拒绝，也还是由秦莫来拒绝比较好的。
可是此刻，看到秦莫的状态，王孙知道，他大抵还是不愿意开口。
王孙只能开口说道，“顾小姐。”
那头很明显地愣了，就连先前那带着紧张的呼吸声都停住了。
“王……王总助？”顾千里的声音讷讷的。
“嗯，你好。”王孙说道，“抱歉，秦总可能去不了你那里。”
顾千里沉默了几秒，声音里那些带着希冀的星火，依旧没有熄灭。
她沉默了几秒之后，就又说道，“是……是因为，他太忙了吗？”
王孙其实想说是，他想给秦莫找补一下，找一个相对合理一些的理由。
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不那么让人伤心的。
这样的话，等到宋媛的事情了了，说难听点，等到宋媛死了，这件事情结束了。
起码，秦莫和顾千里还能够再有以后。
王孙是这样想的，可是，就在他准备开口之前。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就倏然响起，“是因为，我不想见你。”
王孙表情愕然地转眸看向了已经被自我折磨得狼狈憔悴的秦莫。
秦莫的眼圈像是血染过一样红。
他听着顾千里在那头忽然沉默了下来，心如刀割。
他相当清楚，自己是在如何将她心里的星火，浇灭。
顾千里沉默了片刻，好像才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和声音。
她小声说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们可以当面谈谈吗？我就在清江苑等……”
“你不用等了。”秦莫牙关紧咬，从齿缝里挤出音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