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也是个体面人。”沈遇看着已经将两张沙发拼在一块儿，打算就这么凑合一晚的王孙，表情有些无奈。
王孙说道，“随便凑合一下吧，都加班成狗样了，体面个屁。”
“以前倒是没听你这样说过话。”沈遇道。
王孙指了指墙上的挂钟，“下班时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沈遇笑着摆了摆手，“好了你快回去吧，我让那个秘书在外头等你了，今晚我在这儿守着就行。”
王孙看向他，“你不忙？”
他先前没让秘书在这守着，一来是怕照顾得不好，二来则是怕秦莫要是醒来了不自在。
但如果是沈遇的话，这些倒是都不用担心。
“今天不忙。”沈遇说道，“所以你……”
沈遇话都还没说完，就见王孙从沙发上鲤鱼打挺就起身来了。
沈遇觉得自己才眨眼了两次，王孙都已经拿好外套和手包了？并且在向他挥手了？
“拜拜。”王孙对沈遇挥手道。
沈遇一愣，“你也不和我客气一下？”
“不客气不客气，你辛苦。”王孙说着就很快向沈遇告辞了，从办公室里出去。
沈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他的确会有值夜班的时候，所以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倒并不是什么难事。
沈遇看了一眼王孙拼好的两张沙发，兴许比值班室的上下铺还更舒适一些。
沈遇没有马上躺下，而是朝着休息室方向走去，打算去看看秦莫的点滴打了多少了，烧退下来了没有。
刚走进休息室，就看到原本他以为应该在睡着的人，并没有睡着，而是安静躺在那里，眼睛也安安静静睁着。
“阿莫。”沈遇叫了他一声，走了上去，“好点了没。”
沈遇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烧成这样，差点没吓死王孙。他都怕你死这里头。”
“退了点了。”沈遇摸了摸他额头之后说道，“你自己感觉呢？好点没。”
秦莫轻轻说了一句，“我刚刚……看到里里了。她在照顾我，问我为什么搞成这个样子。”
沈遇听了这话，愣了愣，没有做声。
秦莫的瞳眸里没有什么焦点，目光好似飘得很远似的。
说出刚才那话，似乎也没有打算等沈遇回答。
秦莫就自己笑了笑，笑容里似有自嘲意味。
然后自嘲道，“她没来，对吧？”
“嗯。”沈遇低低应了一声，不知为何，看到秦莫的眼神， 沈遇莫名觉得自己有点残忍，“先前……是王孙和我在照顾你，你烧得太高了，都说胡话了。”
所以，那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但秦莫此时却忍不住觉得，就算是幻觉……好像也不错。
沈遇心里有点不落忍，所以就想着岔开话题，扯开他的注意力，便问道，“你饿吗？渴吗？还是想上厕所？”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在外头响了起来。
秦莫道，“不饿不渴也不想上厕所，你帮我把我手机拿来吧。”
沈遇从休息室出去，从办公桌上拿了秦莫正在充电的手机过来。
手机在手里震动响铃着，屏幕上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从京城打来的陌生号码。
他把手机递给秦莫，秦莫看了一眼号码，就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