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顾千里觉得陆祈言此刻看起来，好像和正常人没什么差别似的。
安安静静坐在椅子里，可是从旁边摆着的折叠着的轮椅，就不难看出，其实眼前的男人，与正常人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但是陆祈言脸上的表情倒还算平静。
他听了顾千里这话之后，只是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腿，随手在大腿上拍了拍。
“还可以吧，不能走路就是。”陆祈言笑了笑，“不过就从当时的事故严重程度和受伤程度看来，目前这样的情况已经算是还可以了。”
陆祈言说着，转头过来。
顾千里看到了他半寸长的发茬子里，头皮上清晰可见的疤痕。
倏然反应过来，那是开颅手术的伤疤。
“之前言语还有些不太利索，不过恢复得比较快。现在也就是还没法走路。继续做着康复。”
顾千里点了点头，“你还这么年轻，肯定能够恢复的。”
“但愿。”陆祈言说到这里，转了话锋道，“好了，不说这个。”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顾千里问道。
态度和心情其实都已经平静了不少，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因为就从先前这些简单的对话里。
顾千里能够听得出来，陆祈言对她已经没有了什么别的意思了。
就像是普通的老朋友寒暄似的，甚至比那还要生分一些。
但这不仅没有让顾千里觉得失落，甚至还让她因此松了一口气。
陆祈言以前对她的感情，她都知晓。如果说现在陆祈言人都这样了，还对她有那样的感情。
顾千里虽然还是无法回应，但是心里还是会忍不住觉得，对陆祈言太歉疚了。
陆祈言说道，“之前秦莫来找过我。原本这是你们两人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而且你的事情，按说是你自己的隐私，我就更加不好多说什么了。”
顾千里听了这话之后，略略点了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
然后就看到了陆祈言脸上的笑容。
那种愉悦的，带着些许恶作剧的笑容。
这让顾千里愣了愣的同时，就忍不住跟着弯了眼角。
陆祈言继续道，“但我实在是烦秦莫，你也知道的。”
顾千里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他当时还那么气势汹汹过来追问我这些事情……我当时那个状态，比现在要差些，总归是不怎么好的。”
陆祈言继续道，“但是我看到他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又觉得有点解气，所以我就把事情都和他说了。”
顾千里依旧是只点了点头。
“当时他表情就不对了，看起来状态好像更不好了。我当时觉得还是挺解气的，但是过后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太合适，那毕竟是你的隐私。”
陆祈言看着她，“所以思前想后，还是得过来找你，和你说一说这件事情，再向你道个歉。”
陆祈言其实早就想来找顾千里说这个事情，道这个歉的。
但是许小柠一直因为这个事情不高兴的缘故。
陆祈言就……怎么说呢，他现在好像已经做不到对这个女人的情绪不放在心上了。
所以这阵子一直开解她的心情，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