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孙拿着药箱进去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秦莫坐在办公桌后头的皮椅里，面前摆着的托盘里的食物，半点没动过。
他的手臂搁在椅子扶手上，手腕略略垂下来，手指依旧在往下滴着鲜血。
王孙叹了口气走上去，将药箱在桌子上放下，拿出药棉来，开了一瓶纯净水，拿了个垃圾桶在下面接着，给秦莫的手清洗伤口。
“有点痛，忍着点。”王孙说道。
秦莫却像是半点知觉都没有了似的，任由王孙在他手上的伤口招呼着，甭管先是用纯净水洗去血迹，还是后来用更具刺激性的消毒药水。
他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王孙将云南白药的药粉给他在伤口上撒了，又用绷带一层层缠好之后说道，“得注意，别沾水了，估计得要几天才会好了。”
王孙得不到他什么回应，倒也没有觉得有多意外。
等做完这些之后，就将装了食物的托盘往秦莫面前扯了扯，“吃点东西，总不可能还要我喂你吧？BOSS。”
秦莫左手拿着筷子，看起来和右手拿筷子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动作并没有特别艰难的样子。
但是却只是戳着盘子里的食物，没有任何打算往嘴里送的意思。
王孙轻轻叹了一口气，“秦莫。”
秦莫低声说道，“没什么胃口。”
“你要修仙吗？”王孙皱眉道，“你都多久没好好吃东西了。”
秦莫没做声，王孙沉默了几秒之后，就说道，“是要我叫顾千里来吗？”
王孙这话一出，秦莫的头顿时就抬起来了，看着王孙。
王孙看着他这眼神，叹息道，“你这么看着我，是希望我叫她呢，还是不叫呢？”
秦莫此刻目光里的挣扎，王孙看了都觉得挺难受的。
片刻后，秦莫轻轻摇了摇头，“别。”
“行吧。”王孙说道，“那就算不叫顾千里，你这个样子，都不吃东西，伤口要怎么恢复，等你去见星阳的时候，那孩子本来就喜欢你，看到你手这个样子……”
这话似乎戳中了秦莫心里的柔-软，他没有做声，只是手里的筷子终于提了起来，朝着食物伸了过去。
翌日，莫洁莹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电话打来的时候，秦莫正在工作，看着手机上的号码，没接。
随手把手机屏幕往桌面上一扣，眼不见为净，转眸对王孙吩咐着一些工作上的细节。
“下午还有一个和简杉那边的视频会议。”王孙说道，“你状态不好，要改期吗？”
“不用。”秦莫说着，端杯喝了一口咖啡，将手里的文件翻了一页，“就照常进行，本来之后就要去国外，可能会耽误事儿，现在能处理的就先处理了吧。”
“行。”王孙点头在日程表上记了一下。
秦莫头也没抬，吩咐道，“把我下午茶的时间空出来。”
“什么安排？”王孙问道。
“去医院陪儿子，让人去订一套下午茶到时候送过去。”秦莫说道。
王孙在日程上记下了，问了一句，“晚饭呢？要一起定上吗，也可以直接送去医院。”
但秦莫犹豫了一下，拒绝了，“不了，下午茶就行。”
晚饭……顾千里应该会去陪儿子吧。